“不对呀。”裴轻语食指摩挲着下巴,“你楼里的男子不会都是这么轻易被哄骗的吧,特别是秋烟,他段位可高着呢。”
秋烟可是渔瑶这位渣女的启蒙老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女人拐走呢?
“裴娘是对我整个楼有什么成见?”花与容幽幽道。
“并没有,您继续。”裴轻语立马认怂,食指摸着下巴开始打圈,“或许是气质不对。”
花与容白玉般的脸庞绷得很紧,眉毛微微一抬,明亮的狐狸眼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裴轻语。
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媚态勾得裴轻语头皮发麻。
“我的意思是拐人的有可能另有其人,或许就是形象气质不像渔瑶的那种人。”裴轻语被花与容甩了两个眼刀,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想渔瑶,你怎么能跟那种人相提并论呢?她什么档次您什么档次。”
这一套彩虹屁下来,花与容的脸才稍有缓和。
裴轻语偷偷松了一口气,暗道这人才不好哄。
“哦。”
花与容冷淡的应身,转头从裴轻语的衣柜里取出一个白色的慕璃,戴在头上。
瞬间就不一样了,清隽的身影卓然一立,整个人显得冷清又寂寞。
裴轻语看着柜里他的衣服占了一大半,自己就只有两套换洗的衣裙,还是粗布,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了。
还有他擅自将这些东西搬到自己家里,是几个意思,是要常住吗?
经过自己允许了吗?就搬过来?
“要不往后还是我去找你吧。”裴轻语放低姿态柔声劝道,“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我都开青楼了还要什么名声?”
裴轻语一时语塞。
花与容脸色有些阴沉,乌黑的头发同洁白的慕璃随风舞动,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染上了红色的血丝。
“我说我不卖你信?”
裴轻语再次愣住,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什么话都敢往外讲。
“我不是那个意思?”裴轻语手足无措的解释着。
“那你是几个意思。”花与容掩着面开始抽泣,“我知道您瞧不起我们干这个的。”
“憋说了。”裴轻语脑瓜子嗡嗡的。
“好啊,话都不让人说了,我明白,我理解。”
花与容笑容苦涩,身形晃了晃,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破碎感十足,显露出一种病态之美。
“无论你做哪一行我都喜欢你。”裴轻语抱着这抹清瘦的身影,将头埋在他的衣襟前,“你是多么厉害的花楼主,多么有魅力,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你的职业,况且你这种又有钱又肯为我花钱的好男人我哪里找呀,这是我的福气你知道吧。”
花与容唇角勾出一抹笑,一双狐狸眼里有狡猾的得意。
他缓缓搂着裴轻语的腰,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裴轻语回过神,觉得方才那一幕有点熟悉的陌生感,这种吵架她怎么能够妥协呢?一定是要找点对方的错才对,她是女人还是花与容是女人?
咱们大女人,绝对不能输。
“你不觉得你也有问题吗?你和温玉哥哥都喜欢萧泽林我都没说什么。”
“我什么时候喜欢萧皇女?”
裴轻语依旧不依不饶。
“你每次提到她的时候,眼神都会温柔一些。”
话没说完,花与容的胸部震颤了起来,裴轻语正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扳回一局,这人竟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还是个小气的女娘。”
“你才小气。”
裴轻语有些不服气。
“我的确很小气。”花与容猛地将她拉近,月光下他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了熟悉的偏执与疯狂,“所以,你会乖乖的对吗?”
“你别扣这么紧。”裴轻语不满的用手敲了敲他的胸膛,“总要让人有口喘息的机会不是?”
“怕你跑掉。”
裴轻语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什么变态的想法,她果然不能共情。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继续。”裴轻语推搡了他的胸膛,独自踏出房门,“到哪一步来着?这样吧,就装作我己经被你说通了,要去山里生孩子。”
“好。”花与容轻笑着将人单手搂在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着远处一片漆黑,“你瞧见了吗?我租的小院就在那个山头。”
“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你是不是要带着我出城?”裴轻语揉了揉肚子,“出城可不行,你说的只是小住,我还得回来呢。”
“好,都依你。”花与容弯了弯嘴角,指着两条路,“你瞧,这边离江水近的是求女山的方向,另一边是破庙的方向。”
“那我指定往破庙的方向走呗,你看,求女山那边肯定会遇到很多熟人,那边是有大理寺,而去破庙的路上很多流动小贩,最重要的是还有酒酿园子呢。”
裴轻语快步走到摊位前坐下,招呼小贩给自己上了一碗热滚滚的酒酿圆子。
清甜的桂花混合着醪糟的香味十分诱人,糯米团圆滚滚的。
“老板,你们出摊出到几点呀?”裴轻语咬着团子。
“雨天不出,白天不出。”小贩道。
“这么说你一整晚都在这里卖汤圆,那来买的客人多吗?”
“一看您就是正经女娘。”商贩指了指前面那块树林,“通常这些不忍寂寞的老鳏夫都会来我这吃碗汤圆,从树林里出来后带着人买两碗,不过近来好一段时间都没见到那群老男人了,生意也淡了不少。”
“啊这。”裴轻语转头看着花与容,顿时觉得有点尴尬,她舀了一勺汤圆递在他嘴边,道,“你要不要尝尝。”
花与容本来就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他一把接过裴轻语的碗,放在桌上后留下银子,拉着裴轻语离开。
“哎呀,你干嘛,我还没有吃完呢。”
裴轻语有些不满,她就不应该这么大方,将碗里的吃食分享给花与容。
两人走了一会,路上的草渐深,裴轻语往后望去,这个距离,看不到商贩了。
“好了,这个时候我再怎么信任你,也应该要发脾气了吧。”裴轻语很快进入角色,“你看,前面都快要出城了,我真的糊涂了,带着孩子跟你去穷乡僻壤的地方度日,我不走了。”
“这个孩子,你怎么证明就是我的?而不是你跟别的女人在外边瞎搞出来的?”花与容轻巧的打量了一下她。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裴轻语双手叉腰,脸上有了怒意,“算是我看错人了,我不会去为你生什么孩子,我现在就要回去。”
“是谁?”
裴轻语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哪个谁?”简首有些莫名其妙。
“你肚子里孩子的母亲是谁?”花与容接着道。
裴轻语恍然大悟。
“所以你怀疑是这样起的冲突?”裴轻语坐在地上,“所以也能想得通秋烟手上的伤为何与那几个人都不一样了,贯穿他手掌的凶器,也许是树杈。”
花与容轻轻扶起她,两指抵在唇间朝远方吹了个口哨,熟悉的马车出现在她们面前。
夜己深,残败的破庙里有了些潮气,裴轻语觉得很不舒服。
“尸体是在哪面墙被发现的?”花与容问道。
“就在这。”裴轻语环顾西周。
“咦,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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