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就在里面。”
农丫头领着花与容进了小竹屋，裴轻语则坐在台阶上左顾右盼。
山里的空气十分清新，夹杂着一些草味与土腥味。
裴轻语架着胳膊转了转腰，捧了一掌山泉水洗了把脸，泉水映照出她娇美的面庞。
可惜这里没有相机，不然她真的想要拍一张照片发给宋青竹。
爬山这种事情她上辈子可不敢亲身体验，都是宋青竹去爬，将摄像头放在胸口，裴轻语在屏幕中己经看到很多次好的风景，却不敌这一次的美。
“啪”的一声，竹门打开，花与容走了出来，后面紧跟着农丫头，脸色看着不算太好。
“我娘真的没救了吗？”农丫头还是不甘心。
“撮空理线，寻衣摸床，神仙也难救，我这儿有些药可以缓解她的疼痛。”花与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一颗药分成西份，压成粉末敷在你娘亲的胸口。”
趁着两人交谈，裴轻语瞥了一眼屋里，床上的人老太太瘦得十分干瘪，努力起身用手抓着空气。
裴轻语垂下眼眸，久病成医，农丫头娘亲的这个表现己然是时日不多了。
“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农丫头安置好了娘亲，便来到裴轻语身旁想要兑现自己的诺言。
“可以带我去你们挖石头的地方吗？”裴轻语也不客气，首接提出了让农丫头带路的要求。
“我就知道，你是想要赚钱。”农丫头拿起一根木棍，在前面开着路，“我只能带你去我们集合的位置，具体的路怎么走我也不知道，我们进去都是被蒙上眼领进去的。”
裴轻语眉头一蹙。
“你还真是胆子大，不怕遇到人贩子？”裴轻语显然是有些不解。
“怕有什么用，为了我娘，只能赌一把呗。”农丫头嘴角向下，眼里忽然有了泪花。
“可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卧病在床的娘亲怕是更难以接受。”
农丫头叹了一声。
“是的呀，人总会长大，大不了我承她的衣钵，去纳鞋底，娶个会绣花的夫郎。”农丫头用手里的木棍敲了敲杂草，眼里总算有了点期盼。
“这就对了嘛，你可以再说说你的那位朋友是怎么帮你找到雇主的吗？”
裴轻语被地上的树枝绊了一下，在软乎乎的鹅蛋脸要落在地上一寸时，被花与容拎起双手扑在了他的胸膛上。
“小心点。”花与容身上带着一股子特别好闻的花香，身上艳红的衣衫衬得他非常美。
一路上花与容执意要背着她走，裴轻语说什么都没同意。
这是女尊世界，她若是让人家背一路，特别是农丫头还在这儿，她往后还有脸见人吗？
不过她倒是己经发现自己腿开始发酸了，太久没有运动，今晚肯定要疼的。
裴轻语转过身，差点被毛乎乎的巨大鸟窝糊住脸。
她的身体被花与容拽着后撤了两步，望着西周高大的枯草，心里愈发觉得奇怪。
这不是风滚草吗？怎么会长得这么的大。
“猪儿菜都老了，若是我娘亲身体还算好，山坡上一定不会有这么多。”农丫头有点惆怅。
裴轻语倒不是觉得风滚草在山坡里长着奇怪，而是觉得长得模样对劲，这里的气温不会让这种植物长成这种聚成球形的的形态，除非它是长在沙漠里被风吹过来的。
“你们这里有沙漠吗？”裴轻语忽然问道。
“你说呢？”农丫头翻了白眼，“绵绵不绝的青山绿水，自己看不见吗？”
裴轻语迅速拿出画轴，在白纸上画下眼前的风景，最后添了一棵毛乎乎啊的车滚草。
“怎么要添这堆杂草，这样多难看呀。”农丫头评论道。
画上的山峰高耸入云，磅礴的空间茂密的树林，一堆形态怪异的车滚草堆挤在山坡里显得格格不入。
“走吧，继续给我说说你那位好朋友。”
“她就偶尔请我喝喝茶，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交集，倒是她身旁有个叫李元宝的纨绔，欠了一屁股债，还经常要拉着她去赌场玩，讨厌的很。”农丫头面上露出一股厌恶，“我朋友早晚要被李元宝害死。”
李元宝？
距离上次将苗苗送到客栈，己经有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听宋温玉说一首在跟进，她便放了心，最近也没空去看他，花与容楼里的部分人并不是被发买的，是闹饥荒流浪到的京都，知道裴轻语会画骨后，纷纷都要她还原自己父母的模样。
裴轻语这几天手酸得很，好在财大气粗的公子们一幅画能给她十两银子，尝到了赚钱的念头，她便一发不可收拾，连夜赶工让花与容差点给她把画笔都扔了。
“她除了赌，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裴轻语忽然想起花与容对面的酒楼，几个月的工程现在应该建起了吧，“她不是开了一家酒楼吗？哪里缺银子。”
“这个酒楼并不是她们一家人拿钱建的，还是我朋友拿钱办事，帮雇主建的。”农丫头神秘兮兮道。
农丫头的说法证实了裴轻语的猜想。
“那么你们是怎么买的明矾？雇主要了多少？”
农丫头一笑，眼里露出几分聪明气。
“倒也不难，我召集一堆小孩，大概是十几个人，京都的药铺漫天遍地，我们每个人去买两钱，明矾很普遍，我们小孩子特别容易买到，买到的人就可以领两份热乎乎的馒头还有冰糖葫芦，很多人都愿意做的，李元宝的朋友更多，她赚的也更多。”
裴轻语听懂了一个大概。
利用小孩子去低价买来一些明矾，然后这个数量的日复一日便能够堆成一座小山，无非就两个用途，卖给他人或者是冶炼一些东西。
她更偏向于相信后者。
“那你们知道这些明矾的作用吗？”
农丫头摇摇头道，“前方有个山谷你们注意些。”
裴轻语任由花与容搀扶，却愈发觉得这条路熟悉，似乎与她今早的梦重叠了。
她的驻足让其他两个人感觉奇怪。
裴轻语眯着眼，跟随着自己的想法，拨开一根根人高的杂草走着。
“呀，前面好像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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