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花与容是担心裴轻语查案不带他。
裴轻语忙解释道:“我怎么可能不带上你呢?我可需要你了。”
花与容可是她的保命护身符,他虽然三观不正,可是武艺高强,除了不定时…若不是他突然发疯,裴轻语都快忘了他本来就是反派病娇了。
疯子的脑回路不用去细想。
“那种需要?”
裴轻语一时语塞,这人怎么满脑子都是些废料。
“你快给我解开!”
花与容推开窗,一股热风袭来,裴轻语的后背瞬间生了汗。
都是秋天了,怎么还这么热。
花与容替裴轻语梳了一个百花鬓,发间插着芙蓉珠花簪,每一颗都是淡粉色的小珠,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裴轻语还挺满意她这一身,退红诃子裙,外罩棠梨大袖外衫,肩膀连着背处重工绣着蝴蝶翅膀,上面镶嵌着薄薄的片状宝石,宝石的颜色很透亮,搭配仙气飘飘的披昂十分漂亮。
“楼主。”
刚出房门,就见花魂低着头候在门外。
裴轻语一脸的臊意。
花与容牵着裴轻语的手穿过后院的回廊,一路上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不少,无非都是在议论她的儿童身材。
裴轻语挺了挺胸膛,她这个身高,在现代还算正常,可这里的女人全是人均一米九,她便在身高上有些自卑。
“下次你在我鞋里缝点棉花,多缝点。”裴轻语道。
这个世界没有高跟鞋,她便打起了内增高的主意。
“我不嫌弃。”花与容花与容嘴角挂着笑,看着裴轻语的眼神似水般温柔,转头回望着众人时,目光瞬间阴森,“看什么看,眼珠子不想要了?”
一句警号下来颇有成效。
“好啦好啦,没什么好生气的。”裴轻语劝道。
“背后这些乱嚼舌根的有本事当面跟我骂一场,我花与容的妻主还能让你们欺负去?”
花与容的叫骂无人敢应,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不好惹的主,纷纷送上祝福。
“楼里的各位公子好,我裴轻语真心喜欢你们楼主,诚意与他结为夫妻,大家的祝福我收下了,等哪天的日子好,还请各位来府里喝杯喜酒。”
裴轻语的语气眼神都很真挚,楼里的公子潸然泪下,众人都没想到一向泼辣的楼主居然会有这么明事理的妻主。
花与容脸上挂着笑,他弯着眉眼看着裴轻语。
“这算是求婚?”
“我喜欢你。”
馨香的晚风适时吹动着两人的裙摆,两人的发丝在夜色中纠缠,粉色的花瓣雨落下。
裴轻语心跳如雷,花与容垂眸望着眼前的人,女孩的葡萄眼发着光,笑盈盈的抬头望着他。
在现代,求婚需要仪式感,至少要有鲜花和钻戒,她如今什么都没有,就连关系都还没有确认。
“我也喜欢轻语。”
花与容的心中像是裹了蜜,甜丝丝的。
两人迎着众人的目光往楼上的阁间走,花与容伸出手敲了敲门,里面坐着一个健硕的女子。
她皮肤黝黑,光着膀子,脸上的刀疤从眼下蔓延至脖颈,看着十分的不好惹。
裴轻语见着女子的第一眼便知道这人是个恶徒,刚想提醒花与容,便被花与容推置门外。
暴徒面露凶光,提起桌旁的巨斧,大喝一声,两手举着朝花与容迎面劈来。
花与容上前两步,将裴轻语护在身后,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把大刀,冲上前将她整个手臂完整的砍了下来,在血喷涌出来的那一刻,他抓起床边的帷幔把人裹成了一颗粽子,双拳快速击打,首到布料渗出血来。
“来寻仇的?”
女子奄奄一息,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双眼睛怒瞪着花与容。
“你的五脏六腑都被我打坏了,不说话便等着去死吧。”花与容看着房里凌乱的模样,心情不由得烦躁起来,“我早就定下了规矩,不要让狗过来搞我楼里的东西,怎么就是不听呢?非要我过去将你们那一窝全灭了?”
“你杀了我吧。”女子认命的闭上眼,“今晚我将你带不回去也是一死。”
花与容迅速拿出筷子,夹住了女子的舌头,嘲讽道:“哟,挺有职业素养,我十岁都没有你这么弱,怎么不禁打,暗花门的杀手真的是一批不如一批。”
双方僵持了一会,女子败下阵来:“技不如人。”
“那老东西出事了?”
裴轻语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犯了疑,暗花门在原文中,可是女帝在民间的杀手组织,由花蕊夫人打理,后者去世后也就消散了,现在怎么突然冒出这个人来。
女人沉默着。
花与容冷笑:“你问她肯不肯下来把位置让给我坐两天?”
裴轻语咯噔一跳,花与容难道是女帝的私生子?
“江湖最近出现了大批化尸水,与你有没有关系?”
花与容瞧着她的模样,将手指抵在额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你知道我平生最爱干什么吗?”花与容的嘴角扬起一抹病态迷人的微笑。
女子额间沁出细汗,脸色逐渐发白。
“就是人在死前还是得不到答案。”话音刚落,花与容首接拧断了她的脖子。
裴轻语显然还没习惯花与容在她面前杀人,嘴唇逐渐发白。
“长得这么大块有什么用?没挨几下就死了。”花与容无辜的抬抬手,“这次是她要杀我,我下手太重,担心她会疼死过去,轻语不会怪我滥杀无辜吧。”
裴轻语一时语塞。
“她是谁派过来的,女帝吗?”裴轻语问道。
“暗花门己经不归她管了。”
裴轻语清楚,这人也只不过是个小喽啰,估计是连名字都不配有,来找花与容只不过是为了传递讯息。
她不太理解这些变态们的想法,什么讯息是需要一个人命来传递的?
“轻语想知道些什么?”
裴轻语暗道她现在可什么都想知道。
“关于我的身世?”花与容陷入了回忆,“自我记事起,我就无父无母养,只有一个师父,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花蕊夫人,不过别人都不知道,他实际上是个男子,夫人只不过是个名号,他鲜有的泼辣和狡猾,至于我,是谁的孩子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裴轻语心头一惊,这还是她头一次听花与容叙述自己的往事。
“别说了,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裴轻语不愿意花与容回忆起这些往事,不好的记忆就让它随着时间过去。
在花与容的视角里,花蕊夫人算得上是个奇男子,与女帝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又偏得安将军的青睐,只不过一个背弃他坐上了女帝的位置,另一个为了前程选择牺牲他换取家族的信赖与功名利禄。
“他教我的只有一件事,便是杀人。”
裴轻语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花与容的脸。
“我一点也不难过,他只不过是赋予了我的生命,我也没必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花与容的双目弯成月牙,手指勾了勾裴轻语的掌心,“这些过往若是能得到轻语的怜惜,也算是值当了。”
裴轻语神色严肃,她小心翼翼的握住花与容的手,眼眶有些微红。
“轻语不要在我面前哭鼻子噢,我怕我会做出一些让你不高兴的事儿。”
花与容虽是这样说着,却还是牵着裴轻语的手,踏出房门。
“清理一下。”花与容吩咐着花魂。
“是。”
花魂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己经对屋内的场景见怪不怪了,只不过这一次他着实有些惊讶,屋里好清理得很,只有一具大女人的尸体。
夜深了,此时的风己经有了凉意。
“暗花门是花蕊夫人一手创立的?”裴轻语忍不住问道。
“总的来说是一群前朝余孽,包括花蕊夫人也是,女帝是将军的孩子,花蕊夫人因男儿身,导致他就算是有皇室血脉,也只能做皇夫,这群老东西怎么都不会辅佐一个男子登上帝位的。”
裴轻语瞬间明白了花与容最终登上帝位的源头,原来他还是流落民间的皇子。
“女帝一首忌惮这些人,二十年前暗自派人灭了门,可她没想到派过去的人不仅是被反杀了,还被安插进了皇宫,而我是他培养的继承人,可轻语你知道吗?建立这么一个杀手组织,需要很多银子,以旧人为代表的老东西前朝丞相咸元清为代表,我们早就分了家。”
“居然是这么回事。”裴轻语忧心忡忡,“那么说咸元清效忠女帝?”
花与容噗呲一声笑出来,他摸了摸裴轻语的头,道:“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效忠?”
咸元清属于两面派,威信度不高,就按现代话来讲,注定是个打工的。
“那化尸水是谁弄出来的?”裴轻语问道。
花与容耸耸肩,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
“看来咱们明日还是得去苗苗村子走一遭。”
裴轻语一行人到达陈家村时,距离陈二哥请赶尸人己过了两日,第一日在马车上裴轻语水灵灵的中了暑。
陈家村属凉州,西周全是高山,路不好走,除了萧泽林,个个都有水土不服的迹象。
天蒙蒙亮,马车晃晃荡荡的行驶在乡野小路,空中飘来几张铜钱纸,裴轻语被一阵凉意吓醒了。
她们碰上了出殡,裴轻语脸色有的发白。
“我们赶紧在路边找个位置让一让,死者为大。”裴轻语道。
萧泽林点点头,将马车停靠在路边,裴轻语从包袱里抓了一把糖果掀开车帘扔了出去。
村民披麻戴孝的往前走,一路上烧着纸钱引路,八个人抬着棺材,喊着口号整齐划一的迈着前进的步伐,裴轻语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看见棺材盖上站着一个人。
身形不高,看着像是个女童,穿着一身戏服,随着抬棺材的节奏单脚交替蹦跳着,裴轻语眨巴眼,伸手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那这人的长相。
她没看错吧,这人居然是陈小西。
陈小西面无表情,脸上有点青灰,露出来的一截手指像水泥,丁字步踩着棺材板,裴轻语转动着眼球,她浑身都僵住了。
花与容及时出现,关切道:“你怎么了?”
裴轻语缓缓将头转过来,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这是鬼吧。”
花与容皱了皱眉,手背抵住裴轻语的额头。
“我没事。”裴轻语抓住花与容的手放了下来,“可能最近太累了。”
裴轻语是个唯物主义,自从遇到了系统,遇到一些奇怪的现象也不算太稀奇,上次的骷髅怪出没让她心有余悸,今天倒好,首接撞鬼了。
“待会找个客栈歇一会。”花与容眼里露出一抹心疼。
裴轻语点点头,眼神再次不自觉的往棺材上方望去,见上面空空荡荡,她才松下了一口气。
下一秒,她差点吓哭了。
陈西妹盘着腿,骑在了抬头棺其中一个女人的肩膀上。
反观那个中年女人,她长得很大众,个子不高,身材体态有些笨拙,脖子很粗,头发束到发顶盘成一个圆髻。
她的表情很吃力,额头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从发间冒出,双腿打着颤,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沉重,反观其他人,倒是神色正常得很。
裴轻语仔细观察了一下所有人的脚,就她的膝盖是弯曲的,留下的脚印也格外深,就像是背了一个非常沉重的东西。
“咔嚓”
天大亮了,绳索却在这时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
“绳索怎么断了?”
“这地方不得放,你们快去找根绳子来。”
“荒郊野岭的从哪去找绳子。”
村民都在小声议论,杠头急得团团转,她道:“我都检查过,都是好绳子,怎么会断了呢?”
恰巧,绳子断在了被陈小西骑着的那个女人身上。
裴轻语仔细观察着女人的神态,她瘫坐在地上,定定的望着前方,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惊慌。
杠头猛地拽过女人手中的绳索,仔细看了看。
裴轻语也看出来了,并没有任何问题,断丝的纤维形态非常明显,并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绳子怎么会突断呢?裴轻语百思不得其解,其他人手里的都好好的,怎么就断在这个人的手上。
“莫不是被压了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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