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瑶脊背的刺青灼得冰层滋滋作响,曼陀罗花蕊渗出的毒血在雪地上蚀出北境地图。她攥着那截染毒的护腕刚起身,祭坛废墟突然塌陷——腐臭的毒池从地缝喷涌而出,池底沉着上百具青鳞杀手的尸体,每具心口都插着刻有她生辰八字的银针。
“姐姐的噬心蛊养得越发精进了。”
苏月蓉的声音混在毒雾中飘来,她绣鞋碾过池边冻僵的蛊虫,指尖银丝缠住苏玉瑶脚踝:“可惜狼王要的是活蛊,你这身毒血……”
话音未落,苏玉瑶的赤焰针己刺破银丝。针尖触及毒雾的刹那,池中尸体突然睁眼,腐烂的手臂攀住她小腿往池底拖拽。系统光幕的残影在视网膜上跳动:【警告!噬心蛊暴走临界值突破】——却在她被拽入毒池的瞬间彻底熄灭。
毒池沸腾的浪头裹着冰碴,蚀得嫁衣残片嘶嘶冒烟。苏玉瑶的赤焰针刚扎向池底,针尖突然软化扭曲——噬心蛊正顺着经脉逆行,将她整条右臂蛀成千疮百孔的虫巢!苏月蓉的笑声从池面传来:“好姐姐,被自己养的蛊反噬的滋味如何?”
“拜你所赐……痛快得很!”
苏玉瑶咬碎舌尖,血珠混着毒液喷在池面。暴走的噬心蛊遇血即狂,竟将她左眼瞳孔蛀成蜂窝状的复眼。透过万千蛊虫视角,她看见苏月蓉的影子里蜷缩着团人形黑雾——那东西的脖颈处,赫然印着镇北王的曼陀罗刺青!
“抓到你了……”
她徒手撕开右臂虫巢,掏出把黏连蛊虫血脉的银针。毒池突然翻涌如沸,所有尸体心口的银针破胸而出,在空中凝成北境狼王的獠牙。苏月蓉的银丝刚要缠住她咽喉,却被獠牙绞成碎片:“你以为这毒池能困住我?当年嫡母往我骨髓种蛊时,可比你狠毒百倍!”
毒液突然倒灌,苏玉瑶的赤焰针逆流刺入自己心口。噬心蛊在剧痛中暴动,将她的血脉改造成无数蛊虫通道。她借复眼锁定苏月蓉的真身,染毒的银针穿透池面冰层,扎进对方脚踝:“苏月蓉,你猜……谁才是蛊王宿主?”
苏月蓉的狞笑凝固在嘴角。
她突然抽搐着跪倒在地,皮肤下凸起无数蛊虫游走的纹路。喉结滚动着吐出团带血冰碴,里面裹着半截未消化的噬心蛊幼虫!那虫子额间的北境符文,竟与镇北王护腕内衬的标记一模一样。
“不可能……我明明换了你的蛊血……”
苏月蓉的指甲抠进冰层,试图挖出体内躁动的蛊虫。苏玉瑶的复眼却穿透她皮肉,看见脊椎处埋着的冰魄蛊——正是当年镇北王用来操控嫡母的同源毒蛊!
“嫡母没教过你吗?”苏玉瑶的赤焰针挑起那团带血蛊虫,“冰魄蛊遇毒则狂,你日日往我饮食里掺的曼陀罗花粉……可是最好的饵料!”
毒池突然炸开冲天水柱,苏玉瑶的复眼在强光中渗血。
所有尸体心口的银针自动飞回,在她周身凝成冰火交织的茧壳。噬心蛊啃穿茧壁的刹那,她破茧而出——左眼复瞳映出万千蛊虫轨迹,右眼赤焰灼穿苏月蓉的护心镜。
“你……你才是狼王选的宿主……”
苏月蓉的喉管突然爆开,冰魄蛊裹着黑血喷溅在毒池表面。那些血珠竟凝成小字:【双生子祭,以毒攻毒】。苏玉瑶的赤焰针扎入她天灵盖,蛊虫记忆如毒潮涌入——
五岁那年的冰棺旁,嫡母的脸突然扭曲成镇北王的模样!他手中的银针蘸的不是狼王血,而是从苏玉瑶体内抽出的噬心蛊卵。那些卵被种入苏月蓉脊椎时,冰棺暗格里还锁着个女婴,后颈刺青与她分毫不差……
“原来你也是祭品……”
苏玉瑶的复眼渗出毒血,看穿苏月蓉皮囊下跳动的蛊虫心脏。那心脏表面刻着的北境密文,正是三日前婚书残页上的字迹:【双生子其一饲蛊,可炼永生】。
毒池突然结冰,将苏月蓉冻在池中央。苏玉瑶的赤焰针引动所有噬心蛊,虫群在空中凝成冰火凤凰。凤喙啄穿冰层时,苏月蓉的胸腔突然炸裂——跳出的不是心脏,而是裹着金箔的冰魄蛊王!
“你以为赢了?”蛊王口吐人言,声音与嫡母溺亡那日一模一样,“你撕碎的婚书,不过是狼王棋局的第一步……”
苏玉瑶的复眼突然暴盲,万千蛊虫视角中浮现雪山之巅的景象。
上百具青鳞尸体正跪拜冰棺,棺中少女的后颈刺青与她脊背的图腾完美契合。系统提示音如毒蛇钻入耳膜:【检测到宿主触发「双生子」终极条件】,却被她反手掏出眼眶中的复眼蛊虫,捏碎在冰魄蛊王面前。
“告诉狼王——”
她将复眼残骸塞入蛊王口中,赤焰针引动毒池所有尸油香:“他的永生梦,该醒了!”
毒池在爆炸中蒸发,苏玉瑶的嫁衣彻底焚毁。
她赤裸的脊背上,北境狼首刺青突然暴长,獠牙咬住曼陀罗花蕊。雪雾散尽时,满地冰碴凝成行血字:【双生子终局:北境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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