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中的腐手攥住苏玉瑶脚踝的刹那,冷宫梁柱间的蛛网突然燃起幽蓝火焰。
尸油从棺缝渗出,混着太后血诏的墨香,在青砖上凝成粘稠的溪流。苏玉瑶的银针挑破脚踝腐肉,毒血溅入油溪的瞬间,系统光幕炸开猩红警告:【午时凌迟倒计时:两个时辰】。
"瑶儿……快走……"
棺中女子腐烂的声带挤出最后嘶鸣,苏玉瑶却将染血的银针扎入她眉心。尸油从七窍喷涌,在空中凝成三盏鎏金香炉——正是三日前太后寿宴上,太医令献的"西域安神香"器皿!
"娘娘既要焚香,臣女便助您一程。"
苏玉瑶碾碎冰棺边缘的霜粉,混着尸油倒入香炉。炉内突然爆出刺目紫烟,烟中钻出铁线蛊虫,虫身裹着冷宫积年的怨气首扑殿门——太子妃的鸾轿恰在此时撞破门扉,轿帘被蛊虫撕成碎片!
"贱人还敢炼邪术!"
太子妃的护甲扫灭蛊虫,鬓角金钗却沾上尸油。苏玉瑶指尖轻弹,香炉中腾起一缕青烟,烟雾触到金钗的刹那,太子妃突然凄厉尖叫——她耳后的皮肤如蜡般融化,露出底下靛青色的胶状物!
"西域的易容胶,果然比人皮耐用。"
苏玉瑶的银针引动尸油香雾,雾气缠住太子妃溃烂的右脸。胶状物遇热沸腾,层层剥落后显露出太医令的家徽——那狼首蛇尾的图腾,正与敌国巫医祭坛上的血符如出一辙!
太子妃癫狂抓挠脸颊,指甲缝里带出的却不是血肉,而是细如发丝的铁线蛊虫:"本宫是天命所归的圣女!你才是……"
"才是药引?"苏玉瑶的骨哨穿透她喉管,挑出团黏连的胶体,"娘娘可知这易容胶要用什么熬制?"
尸油香突然暴涨,冷宫梁柱上垂落的蛛丝齐齐断裂。每根蛛丝末端都坠着颗冰晶,晶体内封存着敌国巫医的脸——他们正将苏家军的残甲投入炼蛊炉,炉火中煅烧的赫然是易容胶原料!
系统光幕渗出黑血:【检测到血脉同源物质,激活毒香溯源】。
苏玉瑶的银针刺破自己指尖,血珠坠入香炉。烟雾凝成敌国荒漠的虚影,巫医帐中摆着口青铜鼎,鼎内沸腾的胶液中浮沉着半块玉佩——正是苏夫人临终前死死攥着的遗物!
"原来二十年前,苏家军的血就入了鼎。"
苏玉瑶的白发缠住太子妃脖颈,将她拖到香炉前。胶状物从她皮下渗出,遇尸油凝成张完整配方:【易容胶:苏氏女心头血三盏,圣女骨灰二钱,曼陀罗汁液……】
配方末尾盖着太医令的私印,印泥却混着冰棺女子的腐肉。太子妃突然暴起,腐烂的右手插入自己胸腔,挖出团跳动的蛊虫:"本宫的血……才是圣药!"
蛊虫遇空气即爆,毒液凝成北境地图。图中七处炼蛊炉的位置正缓缓移动,最终在太医令府邸上空拼成个狼首图腾。苏玉瑶的骨哨劈开毒雾,见炉火虚影中浮现个被铁链锁住的巫医——他手中的鎏金刀,正刻着苏父战甲上的刀痕!
"娘娘可知,这把刀本该在二十年前就断了?"
苏玉瑶碾碎最后一块易容胶,胶体遇血硬化成匕首。匕首尖端映出巫医扭曲的脸,他身后炼蛊炉的火焰里,苏夫人正抱着婴儿时期的自己撞向鼎壁!
冷宫地砖轰然塌陷,沸腾的血池中伸出无数溃烂的手。
苏玉瑶踩住太子妃的背脊跃上房梁,看着她被血手拖入池底。池中浮起青铜鼎的虚影,鼎内易容胶翻涌如活物,渐渐凝成张熟悉的面容——
"瑶儿。"
鼎中女子睁开与苏夫人一模一样的眼,手中却握着敌国巫医的蛇形匕首:"该回家炼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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