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檐角的冰棱泛着紫红异光,正是昨夜摄政王府地窖喷涌的冰火余烬。
苏玉瑶推开腐朽木门时,九盏长明灯骤然熄灭。她指尖赤焰针燃起的火光,照亮停尸台上青紫的宫女尸体——那些尸体的耳后,赫然印着与青铜面具相同的狼首金印。
“王爷……蛊……”
最中央的尸身突然开口,腐烂的喉管挤出带血沫的字句。苏玉瑶的银针刚刺入其眉心,尸体的眼眶便裂开,冰魄蛊裹着尸虫钻出,在空中凝成她生辰八字的虚影。系统光幕炸开:【警告!活体蛊锁定宿主命格】。
尸虫落地即燃,幽蓝火焰中浮出半张焦黑密信。
苏玉瑶用银针挑起信纸残片,尸油突然从纸背渗出,凝成行西域古篆:【以尸为香,可通阴阳】。她碾碎腰间冰魄蛊的残骸,混着尸油抹在银针上——针尖触及尸体的刹那,整具尸身突然痉挛着站起,腐烂的手指首指义庄后墙。
“带路。”
尸傀撞开后墙暗门时,苏月蓉的冷笑从地缝钻出:“姐姐连死人都不放过?”三枚透骨钉破空袭来,却被尸傀张口吞下。钉身刻着的“九阴绝脉”西字在蛊虫胃液里消融,化作血雾渗入苏玉瑶的赤焰针。
暗门后是口沸腾的血池。
上百具宫女尸体呈莲花状漂浮,每具心口都插着银针。苏玉瑶的尸傀刚踏入血水,池底突然伸出骨手攥住其脚踝——那些指骨上套着的玉戒,竟与她前世溺亡时戴的一模一样。
“找到你了……”
血池中央浮起具琉璃棺,棺中少女耳后的胎记与她分毫不差。苏玉瑶的赤焰针刺入棺盖缝隙,尸油突然倒灌入针孔——系统光幕骤然血红:【尸油制香术觉醒!可操控三具活尸】。
琉璃棺炸裂的瞬间,少女尸身睁开空洞的眼眶。
她脖颈扭成诡异角度,腐烂的唇间吐出冰雾:“三日……子时……”苏玉瑶的银针扎入其天灵盖,尸油混着蛊血凝成香线,将少女炼成尸傀。傀体皮肤突然龟裂,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冰魄蛊——每只蛊虫腹中都裹着片金箔,拼凑起来竟是摄政王亲笔的婚书。
“用我的尸油……炼我的替身?”
苏玉瑶捏碎香炉,尸油雾气骤然凝成巨蟒。蟒尾扫过血池,所有浮尸的眼眶都爬出冰魄蛊,在空中凝成狼首虚影。她指引尸傀扑向虚影,却在触及的刹那听见苏月蓉的惨叫——那虚影心口,竟插着半截属于真千金的赤焰针。
地砖轰然塌陷,血池坠入地下祭坛。
苏玉瑶踩着尸傀肩头跃上横梁,见祭坛中央矗立着九尊青铜鼎。每尊鼎内沸腾的尸油表面,都浮着她不同年龄的画像。最末那尊鼎突然炸开,窜出的火蛇裹着具焦尸——那尸体指间戴着的银戒,正是她重生那日从棺材里摸出的陪葬品。
“你以为炼尸傀是反抗?”焦尸突然开口,声音与系统提示音重叠,“这俱身子,本就是我替你备好的容器。”
苏玉瑶的赤焰针贯穿焦尸咽喉,尸油却顺着针尖逆流,在她腕间凝成青铜面具的纹路。系统光幕疯狂闪烁:【人傀合一触发!记忆回溯强制开启】。
血色幻境中,五岁的她被按在冰棺上。
嫡母将银针刺入她脊椎,尸油顺着针管灌入骨髓:“哭啊!哭到镇北王相信你是替他女儿承灾的尸傀!”幻境破碎时,苏玉瑶的尸傀己撕碎九尊青铜鼎,鼎内尸油凝成火凤,将祭坛穹顶烧出个焦黑窟窿。
月光从窟窿漏入,照见墙角的暗格。
苏玉瑶用赤焰针撬开锁扣,里面躺着套金丝嫁衣——袖口绣着的“九阴绝脉”西字正渗出血珠,与她腕间的青铜纹路产生共鸣。嫁衣下压着半张信笺,摄政王的笔迹力透纸背:【三日后大婚,以尸香引狼王现世】。
义庄外突然响起狼嚎。
苏玉瑶冲出大门时,上百具青鳞杀手尸体正跪拜在地。他们割破的喉管喷出血雾,在空中凝成巨狼前爪。尸油香雾触及狼爪的刹那,系统提示音突然扭曲成男声:“你以为自己在操控尸体?不过是借你的手,喂饱狼王的祭品……”
月光忽然被黑云遮蔽。
苏玉瑶的赤焰针突然脱手飞向狼爪,针尖燃着的正是她心头血凝成的尸香。当针身完全没入血色狼爪时,所有跪伏的尸体齐声嘶吼:“恭迎狼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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