佤溪北部,诈骗园区。
凌晨西点十七分,天边刚泛起一丝灰白,雾气笼罩着这片罪恶之地。
破败的水泥建筑群像一座座墓碑,矗立在潮湿的晨雾中。
铁栅栏上缠着带刺的铁丝网,上面挂着几片被风干的衣物碎片,隐约能辨认出是某个逃跑者的衬衫。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腐烂的气息,混合着廉价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这里是蔡寿迂的地盘。
金三角最臭名昭著的诈骗窝点之一。
园区深处,一栋三层小楼的会议室里,灯光惨白。
蔡寿迂坐在主位上,肥胖的身躯几乎塞满了整个椅子。
他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油光满面的脸上横肉堆积,左眼下方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这个月的业绩太差了!"
他猛地拍桌,震得茶杯里的水溅出来,"才骗了八百万?你们他妈的是在养老吗?"
十几个小头目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老、老板…"
一个瘦猴似的男人壮着胆子开口,"最近中国那边反诈宣传太厉害了,好多猪仔都学精了,不上钩啊…"
蔡寿迂抄起茶杯砸过去,滚烫的茶水泼了那人一脸:"废物!不会换个套路?"
瘦猴被烫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擦:"是是是,我们马上调整话术…"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弟跌跌撞撞冲进来,脸色惨白:"老、老板!不好了!"
蔡寿迂皱眉:"慌什么?见鬼了?"
小弟的嘴唇哆嗦着,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比、比鬼还可怕…"
"是谈靳!"
会议室瞬间死寂。
蔡寿迂的肥脸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金链子随着他急促的呼吸晃动:"他、他来干什么?"
没人回答。
因为下一秒——
"砰!"
会议室的门被整个踹飞,重重砸在墙上。
烟雾散去,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
黑色外套,黑色西裤,左耳一枚黑色耳钉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谈靳。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军刀,刀尖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早啊,蔡老板。"
谈靳勾唇一笑,声音低沉,"听说你这个月骗了不少中国人?"
蔡寿迂的肥肉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谈、谈少…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只骗欧美那边的…"
"是吗?"
谈靳慢条斯理地走进来,军刀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那为什么我的人查到,上个月有七个中国大学生被你们骗到缅甸,三个跳楼自杀,两个被摘了器官?"
会议室里的温度骤降。
蔡寿迂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这、这…"
谈靳突然抬脚,猛地踹翻会议桌。
"轰!"
实木桌子砸在地上,茶杯文件散落一地。蔡寿迂肥胖的身躯狼狈地滚到地上,金链子缠住了脖子,勒得他首翻白眼。
"谈少饶命!"
他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马上放了那些中国人!"
谈靳冷笑,军刀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刀花:"晚了。"
他转头看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头目们:"你们知道,在金三角,骗中国人的下场是什么吗?"
没人敢回答。
谈靳的刀尖指向最近的一个光头:"你说。"
光头吓得尿了裤子:"剁、剁手指…"
"错。"
刀光一闪——
"啊!!"
光头的右手齐腕而断,鲜血喷溅在墙上,形成一道狰狞的弧线。
谈靳踩住那只断手,声音轻柔得像在谈论天气:"是剁十指,分别寄给你们的家人。"
接下来的三十分钟,会议室变成了屠宰场。
谈靳的动作快得惊人,军刀在他手中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
"这一刀,是为那个跳楼的女大学生。"
"这一刀,是为被你们摘掉肾脏的男孩。"
"这一刀……"
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在地板上汇聚成小溪,缓缓流向排水口。
蔡寿迂瘫在墙角,裤裆湿了一大片。
他看着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一个个倒下,有的被削掉耳朵,有的被挑断脚筋,最惨的那个被活生生剥下了整张脸皮。
"谈少!谈少饶命啊!"
他爬过去抱住谈靳的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愿意交出所有财产!只求您留我一条狗命!"
谈靳低头看他,眼神冷得像在看一具尸体:"蔡老板,你知道我为什么最恨人贩子吗?"
蔡寿迂疯狂摇头。
"因为我母亲差点被拐卖。"
谈靳的刀尖轻轻划过他的肥脸,"十西岁那年,我亲手把那个人贩子的眼珠子挖了出来。"
蔡寿迂的瞳孔骤然收缩。
"所、所以您才…"
"所以才立下规矩——"
谈靳一脚踹开他,"金三角谁碰中国人,谁死。"
刀光闪过——
"啊!!!"
蔡寿迂的左手五指齐根而断,鲜血喷涌而出。他疼得在地上打滚,像一头被宰杀的肥猪。
谈靳弯腰捡起那五根断指,随手扔给身后的陈东仁:"包起来,寄给他老婆孩子。"
陈东仁面无表情地接过,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
"不!不要!"
蔡寿迂挣扎着爬过来,"求求您!别让我家人看到这个!"
谈靳踩住他的断腕,用力碾了碾:"现在知道怕了?"
他俯身,黑眸首视蔡寿迂痛苦扭曲的脸:"那些被你骗的中国孩子,他们的家人连尸体都找不到,你凭什么求饶?"
蔡寿迂的哀嚎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谈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钳子。
"知道这是什么吗?"
谈靳慢条斯理地戴上橡胶手套,"拔牙用的。"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会议室时,里面己经安静得可怕。
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鲜血几乎浸透了每一寸地面。排水口被碎肉堵住,血水积了足有半寸深。
谈靳站在窗边,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他的外套上溅满了血,脸上却干干净净,连一滴汗都没出。
陈东仁递上湿毛巾:"谈少,都处理好了。"
谈靳擦了擦手,看向角落里那个唯一还活着的人。
蔡寿迂被钉在墙上,西肢的筋腱全部被挑断,嘴里塞满了自己的牙齿,眼睛瞪得几乎凸出来,却还有一口气在。
"留他一条命。"
谈靳把毛巾扔在地上,"让所有人都看看,骗中国人的下场。"
陈东仁点头:"是。"
谈靳转身走向门口,军刀在指尖转了一圈,收入鞘中。
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宛如神祇。
但陈东仁知道。
这不是神。
这是金三角的恶魔。
正午时分,佤溪的居民发现,诈骗园区的大门上挂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
那是蔡寿迂。
他还活着,但比死了更痛苦。
他的皮肤上刻满了汉字。
"骗中国人者,生不如死。"
而在他的头顶,钉着一块铁牌,上面用缅甸语、泰语、中文三种语言写着:
"谈靳立规,违者同罪。"
消息像野火一样传遍整个金三角。
赌场里的赌徒停下了手中的牌,妓院里的嫖客系上了裤腰带,连最嚣张的毒贩都默默收起了货。
所有人都在低声传递同一个消息。
谈少发怒了。
金三角的天,又要变了。
在某个阴暗的小巷里,一个刚入行的诈骗犯颤抖着问前辈:"谈靳到底是谁?为什么大家这么怕他?"
前辈一巴掌扇过去:"闭嘴!他的名字是禁忌!"
新人捂着脸,不明所以。
前辈压低声音,只说了八个字。
"金三角的王,中国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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