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紫罗兰塔的彩绘玻璃窗，在休息室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新生们己经集合完毕，等待艾琳导师的到来。卡洛站在队伍中，注意到紫罗兰塔的新生比其他学院要少得多，只有十几个人。
"这很正常，"露西悄声解释，"复合元素研究需要极强的天赋和理解力。每年能进入紫罗兰塔的新生都不会超过二十人。"
艾琳准时出现。她今天换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袍，银色面具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欢迎来到紫罗兰塔，"她的声音清冷而温和，"在这里，你们将学习驯灵师最基础，也最重要的知识。"
她挥动法杖，一张复杂的课程表浮现在空中："每周的课程安排如下：周一到周三是基础理论课，包括元素学导论、契约伙伴心理学和驯灵师历史；周西和周五是实践课，重点训练元素控制和契约配合；周末则是自由研究时间，你们可以在导师指导下进行个人项目。"
卡洛仔细记下课程安排，但当他看到理论课的具体内容时，不禁皱起眉头。《高等元素理论》、《复合元素动力学》、《契约能量场分析》...这些名词对于一个来自小镇的少年来说都太陌生了。
第一堂课是元素学导论，由一位满头白发的老教授讲授。他在黑板上画出一个复杂的元素循环图，开始讲解各种元素之间的相互作用。
"基础元素之间存在着固定的转化规律，"老教授说，"但当多种元素同时作用时，情况就变得复杂了。比如，当火元素和风元素以特定比例混合，会产生不稳定的等离子态..."
卡洛努力记笔记，但很快就发现自己跟不上节奏。周围的同学似乎都很熟悉这些概念，有些人甚至在笔记上画出更详细的反应方程式。
"不要紧张，"坐在旁边的一个女生小声说，"我叫安娜，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些理论。"
中午休息时，卡洛的头几乎要炸开。他翻看上午的笔记，发现大部分内容都是零碎的关键词，完全理不出头绪。
"还好吗？"莉亚在食堂找到了他，"看你的表情，是遇到困难了？"
卡洛苦笑："感觉像是在听天书。你们水系的课程也这么难吗？"
"每个专精方向都有自己的难点，"莉亚安慰道，"水系要求极强的控制力，我们整个上午都在练习最基础的水流引导。"
"至少那是实践课，"卡洛叹气，"下午还有契约心理学，我连普通心理学都没学过。"
果然，下午的课程更加困难。教授用大量专业术语解释契约伙伴的心理特征，还要求学生们写出自己伙伴的详细心理分析报告。
卡洛看着空白的羊皮纸，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艾尔的心理？他们确实能互相感知情绪，但要用专业术语描述这种联系，他却无从说起。
放学后，卡洛被艾琳叫到了她的办公室。这是紫罗兰塔顶层的一个圆形房间，墙壁上挂满了元素图谱和古老的卷轴。一个巨大的元素模型悬浮在房间中央，七种基础元素在其中不断流转。
"我看了你今天的表现，"艾琳坐在办公桌后，"遇到困难了？"
卡洛低头："对不起，导师。我...我可能不适合这么深奥的理论学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习方式，"艾琳的声音变得柔和，"你的问题不是天赋，而是基础。来，让我们换个角度。"
她站起身，走到元素模型前："告诉我，你是怎么和艾尔沟通的？"
"就是...感觉，"卡洛思考着措辞，"有时是画面，有时是情绪。当我需要它配合时，不需要说出具体指令，只要在心里想象想要的效果..."
"这就对了，"艾琳打断他，"你己经掌握了最本质的契约心理学——意念共鸣。那些专业术语只是把这种自然现象用学术语言描述出来。"
她挥动法杖，元素模型开始变化："理论知识就像这个模型，看似复杂，实际上都是在描述你己经体验过的现象。比如这个——"她指向一处元素交汇点，"当火元素和风元素相遇，会产生上升气流。你在实战测试中不是己经用过类似的技巧了吗？"
卡洛恍然大悟："所以理论其实是在解释实践中的现象？"
"正是如此。"艾琳满意地点头，"从明天开始，我会为你安排特殊的辅导课程。在学习理论之前，我们先把基础概念理清楚。"
她从书架上取下几本书："这些是入门读物，比课本要浅显得多。先从这里开始，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卡洛接过书，发现它们的标题都很首观：《元素入门：从现象到理论》、《契约伙伴相处指南》、《实用元素控制技巧》。
"还有，"艾琳补充道，"我建议你和其他学院的朋友多交流。每个专精方向对元素的理解都不同，这些差异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启发。"
离开办公室时，卡洛感觉轻松了许多。艾尔也显得很高兴，它在符文中传递着愉快的情绪。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情绪波动共鸣，"卡洛看着课本上的专业术语，突然觉得没那么陌生了，"要不要试试那个'契约强度测试'？"
艾尔欢快地闪烁了一下，显然同意这个提议。
回到宿舍，卡洛开始重新整理笔记。这一次，他先写下自己的实际体验，然后对照书本找出对应的专业概念。渐渐地，那些晦涩的理论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如此，"他自言自语，"艾尔吸收毒元素时的那种隔离现象，书上称之为'元素相位分离'...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它能保持核心稳定。"
窗外，夜色渐深。紫罗兰塔的其他学生也都在专注学习，偶尔能听到实验室传来元素碰撞的声音。卡洛看着手中的书，又看看符文中安静的艾尔，心中涌起一股决心。
也许他现在还很弱，理论知识还很匮乏，但只要有正确的方法和持之以恒的努力，没有什么是真正不可战胜的。这是艾琳今天教给他的最重要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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