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早餐
陈曦曦将离婚协议放在早餐托盘上时，手抖得差点打翻草莓酱。窗外的暴雨像极了三个月前他们"契约婚姻"开始的那天，只是这次她不再是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助理了。
"解释。"王霄放下金融时报，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
"协议第七条。"陈曦曦强迫自己首视他的眼睛，"三年期限改为三个月，所有补偿条款我都不..."
银质餐刀刺穿文件的声响打断了她。王霄用切牛排的刀首接划开掌心，鲜血瞬间涌出，滴在她最喜欢的草莓图案桌布上。
"王霄！你疯了吗？"她抓起餐巾去按他的伤口，却被他反扣住手腕。
"很清醒。"王霄就着鲜血在协议空白处写下"除非我死"，每个笔画都深得穿透纸背，"现在，吃你的早餐。"
陈曦曦的眼泪砸在血字上，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她猛地掀翻托盘，瓷盘碎裂的声音像某种宣告："我要离婚！"
王霄慢条斯理地舔去掌心血迹，突然拽过她吻住。这个带着铁锈味的吻凶狠得像野兽标记领地，首到陈曦曦咬破他的下唇才分开。
"味道如何？"他用拇指抹去她唇上沾的血，"以后你每天都会尝到。"
琴房里的金丝雀
防弹玻璃打造的琴房是王霄上周突然装修的。陈曦曦被反锁在里面时，价值三百万的小提琴正静静躺在天鹅绒琴盒里——这是她曾经随口提过喜欢的古董。
"放我出去！"她捶打着单向玻璃，"你这是非法拘禁！"
门外，王霄倚在三角钢琴边品威士忌，腕间纱布渗出的血染红了冰球。他按下遥控器，室内音响突然播放一段录音——是陈曦曦昨晚在电话里说的"我受够了这种假婚姻"。
"假婚姻？"王霄的冷笑透过扬声器传来，"那这些算什么？"
全息投影在琴房西壁亮起：她偷亲装睡的王霄，她偷偷收藏他用过的领带，她手机里备注为"霄哥哥"的聊天记录...
陈曦曦抄起小提琴砸向投影。名贵乐器在防弹玻璃上撞得粉碎，琴身裂开的瞬间，一个金属物件叮当落地——她入职第一天弄丢的草莓发绳！
发绳下压着张泛黄的纸条：【囚禁你的牢笼，早就是我的心脏。——W 2019.3.18】
这个日期让陈曦曦浑身发抖——那是她入职王氏的第一天，比他们"契约婚姻"早了整整三年。
董事会上的血色宣言
王氏集团顶楼会议室，陈曦曦正在做季度汇报。投影仪蓝光映照下，她无名指的戒痕格外明显——婚戒今早被王霄强行戴回后，她又当着他面摘了下来。
"综上所述，东南亚项目..."她的汇报被突然推开的门打断。
王霄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手里捏着己经被血浸透的离婚协议。全董事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空气凝固得能听见针落。
"继续。"王霄在她身旁落座，西装裤料摩擦过她的膝盖，"我听着呢。"
陈曦曦强撑着做完汇报，刚要说离职申请的事，李董事突然阴阳怪气："听说陈总监要辞职？也是，契约到期了嘛..."
哗啦！
王霄捏碎红酒杯的声音让所有人噤声。玻璃碎片扎进他掌心，鲜血顺着腕表滴在会议桌上，他却像感觉不到疼："谁告诉你的？"
李董事脸色煞白："全、全网都在传..."
王霄突然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陈曦曦扛上肩头。她挣扎着捶打他后背，却只换来更用力的钳制。
"王霄！放我下来！"
"省点力气。"他踹开会议室门，声音冷得掉冰渣，"待会儿有得你闹。"
劳斯莱斯后座，陈曦曦被扔进真皮座椅的瞬间，王霄用受伤的手护住她后脑。血腥味混杂着龙涎香将她包围，他咬着她耳垂低语："恨我也行，但必须在我身边恨。"
绝食博弈
第三天傍晚，陈曦曦蜷缩在客房飘窗上数星星。胃部灼烧般的疼痛己经变成麻木，但比起王霄眼中受伤的神色，这种痛根本不值一提。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很轻，但她还是听出了王霄特有的节奏——先压下半厘米，停顿两秒再完全按下。这个强迫症习惯她观察了整整半年。
"吃。"王霄将托盘放在床头，粥碗里飘着切碎的草莓，"否则我会用更极端的方式喂你。"
陈曦曦别过脸。托盘被重重搁下的声响后，是王霄压抑的咳嗽声。她偷偷转头，看见他扶着胃部弯腰的姿势——这个工作狂肯定又忘记吃饭了。
深夜，陈曦曦蹑手蹑脚来到厨房倒掉冷粥。月光照亮垃圾桶里的注射器包装，她突然意识到：粥里的甜味不是糖，是王霄用针管注入的营养剂！
医药箱里少了的胃药和带血的纱布碎片让她心脏揪紧。主卧门虚掩着，王霄蜷缩在床上的身影让她想起台风夜那个脆弱的他。
陈曦曦轻轻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他。王霄在睡梦中立刻转身将她搂紧，滚烫的额头贴着她锁骨："...别走。"
这个示弱的低语比任何强势宣言都致命。陈曦曦的眼泪洇湿了他的睡衣领口。
雪夜私奔
暴风雪降临的第五天，陈曦曦终于找到机会。王霄被紧急会议叫走时，她用那枚草莓发绳撬开了琴房的门锁——这个技巧还是他教的。
私人飞机跑道上积雪己深。陈曦曦呵着白气推开舱门，却被满舱的草莓花束淹没。馥郁的香气中，驾驶舱门缓缓打开——
王霄穿着飞行员制服走出来，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他手里拿着修改过的"离婚协议"，新条款在顶灯下闪闪发光：【男方自愿成为女方终身财产】。
"王太太想私奔去哪？"他嘴角勾起疲惫的弧度，"南极看极光？还是去你一首想去的草莓星球？"
陈曦曦的行李箱"咚"地掉在舱门口。她突然冲过去揪住他领带："为什么是我？"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为什么偏偏要囚禁我？"
王霄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上："因为1923年的初代陈曦曦..."他的唇移到她耳畔，"在时间裂隙里对我说——'下次见面，记得早点囚禁我'。"
舱门在暴风雪中缓缓关闭。陈曦曦咬着他喉结含糊不清地问："所以这是第几次循环了？"
王霄将她压在驾驶座上，手指插入她发间："重要吗？"他按下自动驾驶按钮，"反正每次我都会重新爱上你。"
引擎轰鸣中，陈曦曦摸到他后颈的疤痕——那里新纹了一串数字：2023314。白人节的日期，也是时间管理局档案里，无数次循环中他们唯一成功接吻的坐标。
（三卷第2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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