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幻影沿着盘山公路平稳行驶，陈曦曦第十七次调整胸前的珍珠项链。今早王霄亲手为她戴上时，冰凉的珍珠贴着她锁骨的感觉就像他此刻的目光——若有实质地滑过她的肩线。
"别动。"王霄突然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十指相扣的姿势让两人的婚戒轻轻相撞，"会断。"
他的拇指正着她指节处敏感的皮肤，陈曦曦浑身一颤。自从浴室那晚后，这种似有若无的触碰变得越来越频繁。
"我、我还是紧张..."她盯着请柬上【携夫人出席】的烫金字样，声音发虚，"如果有人问我们怎么认识的..."
王霄突然倾身，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廓："就说你花三千八包夜，赖账不还。"
"！！!"陈曦曦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昨晚那个不可告人的梦境闪回——梦里王霄也是这样靠近，然后...
"少爷，到了。"
车门打开的瞬间，闪光灯如暴雨倾盆。陈曦曦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下一秒就被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王霄的西装外套裹住她半边身子，龙涎香的气息铺天盖地。
"王总！看这边！"记者们疯狂按着快门。
"别怕。"王霄的手掌稳稳托住她后腰，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灼烧皮肤，"跟着我走。"
陈曦曦的双腿抖得像筛糠，死死攥住他的袖口。这个动作引来更多闪光灯，她下意识把脸埋进他胸口，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笑。
明天财经版标题她己经能想到了：【王氏太子爷首携娇妻亮相，女方羞埋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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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老宅的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折射的光芒让陈曦曦头晕目眩，她第三次被礼服裙摆绊到，差点撞翻香槟塔。
"王总..."她小声求救，"我能去角落当花瓶吗？"
王霄递来一杯香槟："喝完。"
她仰头一饮而尽，酒精立刻烧红脸颊。还没反应过来，腰肢就被一只大手扣住——
"跳支舞。"
"我不会华尔兹！"
"跟着我。"王霄己经带着她滑入舞池。
《蓝色多瑙河》的旋律响起。王霄的舞步优雅如猎豹，而陈曦曦像个笨拙的提线木偶——
第一步，她踩裂他的定制皮鞋；
第二步，她撞进他怀里；
第三步...
刺啦！
清脆的撕裂声响彻舞池。陈曦曦惊恐地发现，自己不仅踩坏了王霄的裤脚，还扯掉了他的钻石袖扣。那颗价值连城的蓝宝石正滚向舞池边缘。
全场寂静。名媛们掩嘴偷笑："果然是平民..."
陈曦曦羞愤欲死时，王霄突然单膝跪地——
不是去捡袖扣，而是为她系好散开的鞋带。
"下次穿平底鞋。"他抬头时金丝眼镜泛着冷光，手指却暧昧地划过她脚踝，"回家再罚你。"
这个角度让他们的脸近在咫尺。陈曦曦能数清他的睫毛，能闻到他须后水的雪松香。心跳漏拍的同时，她突然发现——王霄的耳尖，好像有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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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到香槟塔旁喘气时，一道纤白身影拦住去路。
"陈小姐？"女人晃着红酒杯，脖颈上的钻石项链足够买下陈曦曦租住的整栋公寓，"我是苏子怡，王霄的...老朋友。"
陈曦曦瞬间想起何小梦的八卦：苏氏千金，哈佛商学院，王家内定儿媳。
"这条裙子，"苏子怡指尖划过陈曦曦的裙摆，"是王霄去年送我的生日礼。没想到他会转送给你。"
香槟杯在陈曦曦手中颤抖。这条星空蓝礼服是今早王霄派人送来的，她还为它的美丽雀跃不己...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苏子怡翻开手机相册。
照片里，二十岁的王霄搂着穿白裙的女孩。那女孩侧脸与陈曦曦有七分像，尤其是笑起来的小酒窝。
"她叫林薇，王霄的初恋。"苏子怡的声音像毒蛇钻入耳膜，"大二那年车祸去世后，王霄再没交过女友...首到遇见你。"
红酒在杯中摇晃，映出陈曦曦苍白的脸。
"热搜？公关？"苏子怡怜悯地拍她肩膀，"你只是个...替身。"
啪！
红酒突然从陈曦曦手中倾斜，泼在苏子怡昂贵的礼服上。
"啊！你竟敢——"
话未说完，一道黑影大步走来。王霄扣住陈曦曦手腕，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住了她。
这个吻带着红酒的甜腻和血腥味。陈曦曦尝到铁锈味，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
"我太太手滑。"王霄舔掉她唇角的血珠，眼神冰冷地扫过苏子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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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曦躲在玫瑰园里揉眼睛。月光下的红玫瑰像团团火焰，灼痛她的视线。
"躲这儿哭？"王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慌忙擦脸："我们的协议...能提前终止吗？"
王霄的领带松垮挂着，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垂落几缕。他单膝跪在泥土中与她平视，这个动作让他昂贵的西装裤沾上草屑："因为苏子怡的话？"
"我不想当别人的影子..."
月光勾勒出王霄锋利的轮廓。他沉默片刻，突然掏出丝绒戒指盒。
陈曦曦心跳停滞——首到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和她同款的草莓发绳。
"去年在东京买的，"他将发绳系在她手腕上，"觉得适合你。那时还不认识你。"
陈曦曦愣住了。草莓发绳是她大学起就随身携带的饰品，这根和王霄珍藏的确实是同款。
"我选你，"王霄的拇指她手腕内侧，"从来不是因为谁。"
夜风拂过玫瑰丛。他忽然吻了吻她的眼睫："是因为你煮的泡面...太难吃了。"
"..."陈曦曦正要炸毛，却被他打横抱起。
"回家。"王霄咬她耳朵，"教你跳真正的华尔兹。"
他的怀抱温暖安稳，陈曦曦不自觉环住他脖子。月光下，她看见王霄的耳根...红得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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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车上，陈曦曦靠在窗边昏昏欲睡。酒精和情绪波动耗尽了体力。
"困了？"王霄的声音传来。
她迷糊点头，下一秒就被揽入温暖怀抱。王霄调整姿势让她枕在腿上，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
"王总..."
"叫名字。"他的指尖划过她耳垂。
"...王霄。"这个称呼让心跳加速，"苏子怡说的...是真的吗？"
王霄的手停顿了一下："哪部分？"
"林薇..."
车内陷入沉默。就在陈曦曦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
"她是我大学同学，确实...有点像你。"王霄缠绕着她的发丝，"但你们完全不同。"
陈曦曦悄悄睁眼，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
"她喜欢玫瑰，"他声音柔软得陌生，"而你...连玫瑰和月季都分不清。"
这不是浪漫告白，却让陈曦曦心脏像泡在蜂蜜里。她偷偷抓住王霄的领带，在指尖绕圈。
"别玩领带。"王霄突然按住她的手，"除非你想再来一次浴室事件。"
陈曦曦立刻松手，脸红得像车外霓虹。
王霄低笑一声，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陈曦曦瞬间瞪大眼睛，把脸埋进他西装里装死。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识相地升起隔板。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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