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的咖啡店飘着冷掉的美式苦味，星宫时宇把热可可推到由纪子手边时，玻璃窗外传来轮胎碾过湿滑路面的声响——黑色轿车停在店外，江户川柯南抱着书包钻出来，发梢还沾着雨珠；紧随其后的是服部平次，深绿色冲锋衣下摆滴着水，手里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工具包。
“时宇！”服部一推玻璃门，冷风裹着他的大嗓门灌进来，“你说的码头线索到底怎么回事？”他话音未落，目光就扫到缩在沙发里的由纪子，喉结动了动，把后半句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柯南没急着坐下，他踮脚凑近星宫，镜片后的蓝眼睛闪着锐光：“先说说昨晚的情况。有人跟踪？”
星宫把由纪子递来的森岛美奈笔记推到桌面中央，纸页边缘还留着旧水渍，“昨晚九点，由纪子整理母亲遗物时发现这本笔记。”他指了指其中一页被红笔圈住的日期——“2018年3月15日 东京湾第三码头 货物异常”，“里面夹着张旧照片，是森岛警部和档案管理员大和田健作的合影，拍摄时间是笔记记录当天。”
“大和田？”服部猛地拍桌，咖啡杯跳起来溅出褐色液体，“那老小子上个月还在警视厅档案室值夜班！我上周去查十年前的纵火案，他说卷宗被虫蛀了，结果后来在杂物间翻到——根本是被人用刀片裁走了关键页！”
柯南的手指在照片边缘轻轻，“所以你怀疑大和田是当年掩盖真相的帮凶？”
“不止。”星宫翻开笔记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上歪歪扭扭写着“T会在码头接应”，“由纪子说她母亲出事前总提‘T’，但所有相关记录都被销毁了。昨晚有人试开房门，应该是怕我们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他的拇指无意识碾过咖啡杯沿，杯壁结了层薄霜，“现在的问题是——”
“大和田怎么能长期篡改档案不被发现？”柯南突然插话，指尖点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警视厅档案室的借阅记录是双人核对，监控覆盖90%区域，除非……”
“除非他有内应。”星宫接得很快，目光扫过由纪子发白的指尖，“所以我需要再进一次档案室。”
服部把工具包“啪”地甩在桌上，拉链崩开露出微型摄像头和开锁工具：“要我帮忙？我关西黑户的技术可不是盖的！”
“分三组。”星宫抽出纸巾擦净由纪子杯沿的水渍，“柯南去前台干扰接待员，调阅近三年的档案借阅记录；平次在顶楼通风口望风，监控室的人换班时间是凌晨一点十七分，你记着用闪光弹拖延三分钟；我带系统的环境扫描功能进档案库，找特殊案件的B级权限卷宗。”
“系统能扫描监控死角？”柯南仰头看他，嘴角勾起点兴味的笑，“上次在杯户町密室案就想问了，你那‘突然开窍’的路线规划，不会又是系统给的地图吧？”
星宫没否认，指节轻轻叩了叩太阳穴：“扫描范围五米，能标红摄像头盲区和感应式地垫。”他低头看表，指针指向十点十七分，“今晚十一点，警视厅后门的巡逻犬会被驯犬员带去洗澡——由纪子，你留在咖啡店等消息，钥匙贴身放。”
由纪子攥着钥匙串的手微微发抖，钥匙扣上的樱花挂坠撞在桌沿，“我……我能做什么？”
“等我们把真相带回来。”星宫起身时碰倒了糖罐，砂糖在桌面撒出歪斜的线，像极了笔记里被撕掉的页码。
他弯腰去捡，余光瞥见柯南正在用儿童手表发消息——应该是给阿笠博士要干扰前台的道具。
深夜的警视厅走廊铺着冷白地砖，星宫贴着墙根移动时，后颈能感觉到监控摄像头的红光。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前方三米左转，地垫无感应，摄像头角度15度，盲区持续47秒。”他屏住呼吸，鞋尖擦过地垫边缘的瞬间，监控室方向传来“叮”的一声——是服部的闪光弹奏效了。
档案库的铁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
星宫摸出微型手电筒，光束扫过标签架：“A类·普通案件”“B类·特殊权限”“C类·机密”……他的手指停在“B类”最下层，那里有个落灰的牛皮纸袋，封条上盖着“森岛美奈”的私人印章。
“系统，启动案件溯源。”他低声念道，视网膜上浮现出淡蓝色的分析框。
卷宗里的人员名单逐个被标记：“银行职员·无异常”“码头工人·无异常”“科研家属·樱井圭介·关联度87%”——最后一行突然跳出红色警告，“樱井清一之子，APTX4869实验体007遗属，死亡证明伪造概率92%。”
星宫的呼吸陡然一滞，指尖几乎要戳穿纸页。
樱井清一的名字他在灰原哀的实验日志里见过，是黑衣组织早期的药物研究员，三年前死于“实验室爆炸”，但根据系统的情报网，那场爆炸现场根本没找到尸体。
“时宇！”服部的声音从耳麦里炸响，“监控室的人提前回来了！还有三十秒到档案库！”
星宫迅速用手机拍下卷宗内容，转身时撞翻了档案架，金属支架倒地的巨响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
他猫腰钻进系统标记的通风管道，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淌——通风口的铁网被人撬过，边缘还留着新鲜的划痕。
同一时间，前台接待处的柯南正翻看着借阅记录。
他的儿童手表屏幕突然亮起，是阿笠博士传来的干扰程序，但指尖扫过某页时，瞳孔猛地缩成针尖——最近三个月的档案借阅记录里，“大和田健作”的名字出现了十七次，而每次借阅的时间段，都对应着“江户川柯南”“服部平次”“星宫时宇”参与过的案件。
“小弟弟？”接待员阿姨端着茶走过来，“你看太久了，该回家啦。”
柯南把手表扣回手腕，嘴角却勾起了危险的笑。
他伸手去接茶时，指尖在借阅记录最后一页轻轻一压——那里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被橡皮蹭得几乎看不清，但系统扫描功能（他悄悄开了星宫借给他的便携扫描仪）还是识别出了内容：“T的新身份，码头仓库管理员，工号07。”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时，星宫己经顺着通风管道爬到了顶楼。
服部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拉出来，冲锋衣后背全是灰：“你可算出来了！刚才差点以为要去局子里捞人！”
星宫摸出手机查看照片，樱井圭介的证件照在屏幕上泛着冷光。
他抬头望向东京湾方向，那里的夜色正被黎明染成青灰色，“平次，联系目暮警部，让他调码头的监控。柯南——”
他的话被耳麦里的声音打断。
柯南的呼吸声有点急：“时宇，我在借阅记录里发现……”
“先别说。”星宫望着逐渐亮起的天际线，喉结动了动，“等天亮了，我们一起去码头。”
而此刻的警视厅前台，接待员阿姨正对着监控录像皱眉——刚才那个看记录的小男生长得真像某个总跟着毛利侦探的小学生，她伸手去关电脑时，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一条未读邮件：“目标己接触T的线索，执行清除计划。”发件人姓名栏，只写着一个字母：“V”。
监控室的警报声在星宫钻出通风管道的瞬间炸响。
服部平次单手拽着他的手腕往楼梯间狂奔，冲锋衣口袋里的微型对讲机传来柯南压低的急促喘息声：“时宇！大和田伪造了十七份归档记录！我拍了照片——现在警视厅后门的巡逻犬提前回来了，你们走消防通道！”
星宫的鞋底在防滑地砖上擦出刺耳的声响，系统的环境扫描功能在视网膜上跳动着红色的“危险”标记。
他反手拽住楼梯扶手急转而下，后颈能清晰听见追兵的脚步声逼近，“平次，右边第三个消防栓！钥匙在锁孔里——”话音未落，服部己经飞起一脚踹开金属箱门，两人猫腰钻进去时，身后传来“咔嗒”一声锁死的脆响。
消防栓内的空间逼仄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服部抹了把额角的汗，喉结动了动：“那小鬼头刚才说伪造文件？怎么发现的？”
“借阅记录的日期对不上。”柯南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插进来，带着点压抑的兴奋，“大和田登记的归档时间是周一，但我查了监控备份——那些卷宗根本没被送回档案库，全堆在他值班室的铁皮柜里！我用阿笠博士的扫描笔扫了封条，胶水痕迹是新的，和十年前的档案完全不匹配！”
星宫摸出手机快速翻看着柯南传来的照片，照片里的文件封条边缘泛着不自然的亮白，和泛黄的纸页形成刺眼对比。
他的拇指在屏幕上顿了顿，系统的案件溯源功能突然弹出提示：“伪造封条使用‘松本商事’生产的特制胶水，该公司三年前被乌丸集团收购。”
“走。”星宫突然推开消防栓门，夜风吹得他额前的碎发乱颤，“去米花町二丁目。”
“坂东先生家？”服部挑眉，跟着他往楼下跑，“那老头退休十年了，还能记得当年的事？”
“他抽屉里摆着和森岛美奈的合影。”星宫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铅块，“上周我去送和菓子时，看见相框背面写着‘第三码头，18:00’——和森岛笔记里的日期完全吻合。”
凌晨五点的米花町笼罩在薄雾里，老式公寓的防盗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时，坂东义弘穿着褪色的格子睡衣站在门口。
老人的银发乱蓬蓬的，却在看见星宫怀里的档案袋时突然挺首了腰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光：“进来。”
客厅的暖光灯下，坂东用放大镜逐页翻看着照片。
他的手指在“樱井圭介”的名字上停了足足半分钟，喉结动了动，突然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猛灌一口——茶水早凉了，他却像没察觉似的，“美奈出事前三天，我和她在码头碰过面。她抓着我的袖子说‘T的货物里有孩子’，我问什么孩子，她说‘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眼睛像小狼崽’……”
老人的声音突然哽住。
他从抽屉深处摸出个铁盒，掀开时飘出淡淡樟脑味，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件儿童病号服，蓝白条纹洗得发白，袖口绣着“007”的金线——和系统标记的实验体编号分毫不差。
“后来呢？”柯南踮脚凑近，镜片后的蓝眼睛亮得惊人。
坂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去调取码头监控，结果第二天就被停职了。大和田那混蛋说我‘擅自篡改档案’，美奈想替我作证，结果……”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叩了叩铁盒，“这是她出事前一晚塞给我的，说‘如果我死了，就找能看见真相的人’。”
星宫的手指轻轻抚过病号服的金线，系统的声望值突然开始疯狂跳动——他知道，这是接近核心真相的预兆。
“叮——”
手机震动声惊得三人同时抬头。
星宫摸出手机，屏幕上的匿名短信刺得他瞳孔收缩：“别再查下去了，否则你会像森岛一样。”发件人号码被彻底加密，只在末尾挂着个血红色的“V”。
服部“啪”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这是威胁！要不要我现在去查基站定位——”
“不用。”星宫打断他，拇指缓缓划过短信内容，“他们越着急，说明我们越接近真相。”他抬头看向柯南，对方正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寒光和他撞了个正着；又转向服部，对方冲他重重点头，发梢还滴着刚才逃跑时溅的水。
窗外的薄雾渐渐散了，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星宫把病号服小心放回铁盒，起身时瞥见茶几上坂东的老怀表——指针正指向六点十七分，和森岛笔记里“货物异常”的记录时间分毫不差。
“明天天亮后，去东京湾第三码头。”星宫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里应该有我们要找的答案。”
柯南的手指悄悄碰了碰口袋里的伸缩吊带，服部的拇指着腰间的钥匙扣（里面藏着他最爱的侦探徽章），而星宫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街灯，系统的案件雷达突然在脑海里轰鸣——五公里外的东京湾方向，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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