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宫的后颈瞬间绷成弦。
他转身时带起的风卷着展柜玻璃的寒气,却比不过黑田那句话里的重量——"组织"。
这个词在他脑海里炸成碎片,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的红色预警在视网膜上跳动,像极了三个月前在杯户町查到的那串加密邮件里反复出现的关键词。
"你似乎对我很了解。"他强迫自己声线平稳,余光瞥见服部的影子在左侧展柜后微微前倾,鞋尖己经蹭到了地面——那是准备突袭的姿势。
黑田的烟头明灭,照亮他眉骨处那道蜈蚣似的旧疤:"警视厅的结案报告、你在帝丹高中霸凌案里的推理过程、甚至上周你在月见堂揉和菓子时落在案板上的芝麻数量......"他扯了扯嘴角,"组织的情报网,可比你想象的密。"
星宫的指甲掐进掌心。
系统的【心理侧写】功能正在高速运转,分析黑田瞳孔收缩的频率(每分钟32次,高于正常水平)、喉结滚动的节奏(每句话间停顿0.7秒,刻意控制情绪)——这个人在撒谎,但撒谎的动机不是恐惧,是试探。
"服部。"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开口,眼角的余光扫过服部攥紧的拳头,"退半步。"
几乎是同时,黑田抬手亮出掌心的遥控器。
红色指示灯在黑暗里像滴血,"三个热感陷阱,分别在主展厅穹顶、希腊陶瓶展柜下方,还有——"他的目光扫过星宫脚边,"你左脚十厘米处的地板缝里。"
服部的呼吸陡然粗重。
星宫能听见他后槽牙咬出的轻响,像石子磕在瓷碗上。
少年侦探的指节发白,显然在竭力克制冲上去的冲动。
"古墓守卫世家。"星宫突然开口,系统的【图腾解析】功能刚完成比对,黑田手腕上的纹身纹路在他视野里被拆解成37个特征点,"关西黑田家,世代守护平安时代某位公卿的墓穴。"
黑田的动作顿了顿。
烟头掉在地上,火星溅到他裤脚又熄灭,像被掐断的叹息:"你比那些警察聪明。"他扯下连帽衫拉链,露出锁骨处更深的纹身——缠绕锁链的蝴蝶正在振翅,"五十年前,黑衣组织的人找到我爷爷,说要借墓穴做什么'人体实验'。
我父亲不肯,他们就......"他喉结滚动,"用我母亲的血在墓门上写警告。"
星宫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黑田俊介陈述可信度87%,关键信息(黑衣组织实验关联古墓)需重点标记】。
他注意到黑田的左手在无意识袖口,那里有块颜色略深的布料——是常年藏刀磨出的痕迹。
"你偷的文物,是实验记录?"他向前半步,故意让皮鞋跟轻磕地面。
系统的【障碍识别】立刻反馈:地面震动频率0.3Hz,未触发任何陷阱。
黑田的瞳孔骤缩,像被戳破的气球:"你怎么......"
"上个月在警视厅档案库,我见过你父亲的笔记残页。"星宫撒谎时眼尾都不眨,系统的【微表情模拟】功能正在调整他的面部肌肉,让谎言看起来像陈述事实,"他提到过'青铜匣里的血书'。"
黑田突然笑了,笑声像生锈的齿轮:"聪明是聪明,可惜晚了。"他拇指按下遥控器,展厅灯光应声而灭。
黑暗瞬间吞噬一切。
星宫的系统自动开启【夜视模式】,视野里浮现出淡绿色的轮廓:黑田正在往墙角移动,那里的墙皮有新鲜的剥落痕迹——暗门机关。
"跟紧。"他抓住服部的手腕,掌心能感觉到对方皮肤下跳动的脉搏,"别碰墙面。"
密道入口的风带着陈腐的土腥气。
星宫的鞋尖刚触到台阶,系统就弹出警告:【前方3米地面承重极限50kg】。
他拽着服部往右侧偏半尺,听见左侧传来细不可闻的"咔嗒"——是触发机关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服部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系统提示。"星宫简短解释,目光扫过密道墙壁。
夜视模式下,砖缝里的暗红色痕迹显形——是某种矿物颜料绘制的符号,和三个月前在米花町废弃工厂见到的外围成员标记分毫不差。
"小心脚下。"他压低声音,脚尖点了点地面某处,"这里埋着绊线。"
两人贴着墙根挪动。
密道越走越窄,星宫能听见黑田的脚步声在前方回响,像敲在空心的棺材上。
转过第三个弯时,前方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是门轴转动的声音。
"等等!"服部突然拽住他。
星宫的系统同时发出警告:【前方5米空气流动异常,可能存在落差】。
他顺着服部的目光看过去,地面的青石板在夜视模式下泛着不自然的反光——那是水。
"黑田把密道和地下水系连通了?"服部的手指蘸了点水,凑到鼻尖嗅,"有铁锈味,应该是老管道。"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轰"的闷响。
星宫抬头,只见密道尽头的石门正在缓缓闭合,门缝里漏出的光像把薄刃,割开黑暗。
"跑!"他推着服部往前冲。
系统的【运动加速】功能瞬间激活,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长成两道模糊的线。
星宫的指尖擦到石门边缘时,门己经闭合了三分之二。
他咬牙发力,后背抵着服部的胸膛,硬是在门完全合拢前挤了进去。
潮湿的空气裹着壁画的霉味扑面而来。
星宫扶着墙站首,系统的【图像增强】功能自动开启——眼前的回廊墙壁上,用金粉绘制的飞天神女正提着灯笼,而她们脚下的云纹里,隐约能看见用更小的金粉写就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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