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树缝洒落在新找到的洞穴入口，白墨用藤蔓和枯枝将洞口巧妙伪装。他盘腿坐在洞内干燥处，展开画卷，手指轻抚那些新增的细微裂痕。青鸾在画中梳理羽毛，偶尔抬头看他一眼。
"得弄清楚极限在哪里。"白墨拿起玉笔，在画中空白处描绘一只野兔。线条流畅，形态生动，但当最后一笔落下时，画中的兔子却显得呆滞僵硬，眼神空洞。
白墨皱眉，尝试将精神力注入画中。兔子微微颤动，但始终无法像之前的植物或静物那样跃然纸上。他加大精神力的输出，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太阳穴突突跳动。
"出来啊..."他咬牙低语。画纸上的兔子轮廓突然模糊了一瞬，紧接着，一只灰兔出现在洞内地面上——但它一动不动，像一具标本。
白墨伸手触碰，兔子皮毛冰凉，没有呼吸。它保持着蹲坐的姿势，眼睛是两颗毫无生气的玻璃珠。
"死了？"白墨心头一紧。他再次尝试，这次画了一只麻雀。结果同样令人失望——麻雀出现在地面上，翅膀展开，却像被钉在无形的标本架上。
青鸾从画中飞出，落在死去的麻雀旁，低头轻啄了一下，随即发出悲伤的鸣叫。
"活物比死物难画得多。"白墨擦去额头的汗水，"而且..."他看向画卷边缘，新添的裂痕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显。
他决定改变策略，不再追求完整具现，而是尝试部分活化。这次他画了一只蝴蝶，但只专注于翅膀的灵动。当蝴蝶具现出来时，翅膀确实微微颤动，但身体其他部分依然僵硬如木。
"至少有一部分是活的。"白墨苦笑。他继续实验，发现越是结构简单的生物，如昆虫、小鱼，越容易具现出生命特征；而哺乳动物几乎不可能完整活化。
青鸾似乎对他的挫败感同身受，它飞回画中，用喙轻点画中的一片湖泊。白墨明白它的意思——尝试水生生物可能更容易。
他画了一条鲤鱼，这次特意简化了细节，只保留基本形态。鲤鱼具现到地面上的水洼中，尾巴摆动了两下，鳃盖开合，但很快就像耗尽电池的玩具，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时间限制..."白墨记录着发现，"活物具现时间极短，而且需要消耗更多精神力。"
他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实验消耗了太多精力，脑海中像有无数细针在扎。青鸾安静地守在一旁，偶尔用翅膀为他扇风。
当白墨再次睁开眼睛时，己是黄昏。洞内光线昏暗，那只死去的兔子依然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在阴影中显得格外诡异。
"至少知道边界在哪里了。"白墨轻声说。他小心地将兔子和麻雀的尸体埋到洞外，用石块垒了一个小坟。
夜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白墨站在洞口，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影。画魂之力并非无所不能，它有自己的规则和限制。了解这些，或许比盲目追求力量更重要。
青鸾落在他肩头，温暖的羽毛贴着脖颈。白墨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转身回到洞中。明天，他将尝试另一种可能——不是具现生命，而是探索画图本身更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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