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倾泻在洞穴内的石壁上。白墨借着玉简发出的微光,仔细研读其中记载的古老传说。青鸾蜷缩在他膝头,偶尔发出轻柔的咕咕声,像是梦呓。
"《山海经》有载,青鸾乃西王母信使,通体青碧,鸣声如乐..."白墨轻声念道,手指轻抚过玉简上的刻痕。这些天来,他一首在思考一个问题——青鸾为何能在画中世界自由活动,而其他生物却难以具现成活体?
青鸾似乎感应到他的思绪,抬起头,用喙轻轻啄了啄他的手指。白墨微笑,从包袱中取出一小包在溪边收集的彩色矿石。他将矿石碾成粉末,加入少许清水调成颜料。
"今天试试这个。"白墨展开画卷,玉笔蘸取青色颜料。他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尝试——在画中世界描绘第二只青鸾。
笔尖触及纸面,白墨全神贯注。不同于以往简单的临摹,这次他试图将精神力融入每一笔每一画。青鸾的形态早己深深刻在脑海中:修长的颈项,流线型的身躯,层层叠叠的羽毛...
第一笔落下,画纸上的线条泛起微光。白墨感到精神力正以独特的方式流动——不是被抽取,而是在与画中世界共鸣。青鸾本尊也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卷。
随着细节的完善,画中的青鸾逐渐成形。但与之前具现死物的吃力感不同,这次的过程异常顺畅。白墨甚至能感觉到画中世界正主动配合他的创作,提供某种无形的助力。
"奇怪..."白墨喃喃自语,"比想象中容易得多。"
最后一笔——点睛之笔。白墨深吸一口气,玉笔轻点,为画中青鸾点上眼睛。就在这一瞬间,画卷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青光,照亮了整个洞穴。
白墨下意识抬手遮眼,待光芒散去,他看到画中的青鸾己经活了过来,正歪着头打量他。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只新生的青鸾与原本的青鸾几乎一模一样,连眼神中的灵性都如出一辙。
"成功了?"白墨难以置信地轻触画中青鸾。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画中青鸾亲昵地蹭了蹭他。
就在这时,原本栖息在他膝头的青鸾突然飞起,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它冲向画卷,与画中青鸾撞在一起——没有预想中的碰撞,两只青鸾如同水融,合二为一。
耀眼的光芒再次爆发,白墨不得不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时,画中只剩下一只青鸾,但它比之前更加神骏,羽毛上的纹路复杂了许多,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青鸾从画中飞出,体型比之前大了一圈,尾羽长出华丽的翎毛。它在洞穴内盘旋一周,然后落在白墨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你...进化了?"白墨小心地抚摸青鸾的羽毛,触感更加光滑柔软,还带着微微的温热。他能感觉到,青鸾与自己之间的精神联系也变得更加紧密。
青鸾发出一串悦耳的鸣叫,声音中似乎包含着复杂的信息。白墨闭上眼睛,尝试用精神力去理解。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高山之巅,一座隐藏在云间的宫殿,还有...一幅完整的《九州山河图》?
"你想带我去找画的其他部分?"白墨睁开眼,惊讶地问道。青鸾点点头,又啄了啄画卷边缘的裂痕,似乎在说这能修复画卷。
白墨仔细检查画卷,发现那些裂痕确实比之前淡了一些。更神奇的是,画中世界的范围似乎扩大了一点,远处出现了新的山峦轮廓。
"原来如此..."白墨恍然大悟。青鸾不仅是画中生物,更是画卷本身的灵性体现。通过完善青鸾的形象,他实际上是在修复和强化画魂之力的本源。
月光西斜,洞穴内重归昏暗。白墨小心地卷起画卷,青鸾落在他肩头,不再回到画中。它似乎获得了更大的自由,能够在现实世界停留更长时间。
白墨抚摸着青鸾的羽毛,心中有了新的目标。既然青鸾能指引他寻找画的其他部分,那么修复完整《九州山河图》或许并非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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