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方才的惨叫，还有演的成分。
那这声惨叫，便是发自内心。
沈然转眸看过去，只见苏莹雪的腰封断裂在地，裙摆掉落。
里裤只到膝盖上方，其余部位就那么赤裸裸的露着。
从远处看，就是两条白花花的腿。
沈然瞧了一眼，就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般，嫌恶的收回视线，不可思议盯着苏九黎的侧颜。
是巧合还是...？
他心脏停顿，不敢再想下去。
苏莹雪蹲下身子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抱起裙子想要遮盖。
苏木元见状，立刻让身旁婢女上前，搀扶着苏莹雪离开。
“圣上，突发意外，不知臣可否先带她去找大夫看看。”
圣上自从知道苏莹雪的真实面貌后，便心生厌烦。
若不是苏九黎强烈要求，今日说什么他也不会让苏莹雪踏入半步。
尤其是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弄出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丑事。
圣上不厌其烦的挥手，“去吧。”
待苏莹雪离开，李公公立刻示意乐师奏乐，转移众人视线。
苏九黎扭头刚要拿葡萄来吃，谁知沈然忽的凑近，两人直面撞上，距离不过拳头之近。
“你...”沈然眼神发直，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视线下滑，看着她殷红的唇，喉结滚动，大气不敢喘一下。
“要说什么？”苏九黎脸颊泛红，往后退了退，慌乱的拿起葡萄塞入嘴中。
“没..没事。”沈然不自在的坐了回去，绷着的一口气才泄了出来，但心头却难控的生出一股异样。
“这舞赛不知如何分出胜负？”慕青白问道。
李公公后知后觉的拍拍脑袋，“舞赛除了最开始的乐曲热身外。”
“最主要是靠斗舞，三国各出一位琴师，各出一位舞者。”
“三首曲子，跟不上乐律者，自当淘汰。”
“最后留下谁，便是哪国胜。”
此话一出，大渊国的参赛者全都面面相觑，她们定的斗舞之人是苏莹雪，可现在苏莹雪不在...
但也没人给她们说话的时间，乐声响起。
所有人全都随音而动。
妖娆的舞姿，柔软的身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唯独沈然除外，眼里心里全是苏九黎。
一炷香后，琴师双手轻按在琴弦上，音乐戛然而止。
李公公高声道，“斗舞开始。”
话音落，其余两国的斗舞者都已到位，只有大渊国的人久久没有出现。
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觑，但唯独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怎么，大渊国这是怕了？”温厉嗤笑，一副看戏的样子，“该不会，刚才摔伤的那位，就是你们都斗舞之人吧。”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上前道，“是，不知能否给我们些时间，让我们再挑选一人。”
温厉从鼻音中发出一声冷哼，侧眸看了眼已经燃尽的香，“李公公，是不是该点香了。”
李公公也拿不定主意的看向圣上，“这...”
若是没有斗舞的人，那这场头筹和拱手让人没什么区别。
“我来。”
苏九黎视线望过去，正是那位‘不小心’将苏莹雪撞倒的女子。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身子因为紧张有些发颤。
可背脊却依旧挺拔，撩起裙摆规矩跪下行礼，“臣女，白月语愿代表大渊国参赛，望圣上允许。”
白家姑娘？
圣上视线朝着白石也看去，白石也立刻起身上前，“回禀圣上，此乃小女。”
圣上眉宇微不可见的蹙起，白石也是出了名的大老粗。
女儿又是出了名的喜好舞刀弄枪，从未听说过会琴棋书画等女红。
原本让她参与舞赛，就已经是开恩了，怎么可能胜出。
现在竟然还想代表大渊国参赛，那不是丢大渊国的脸吗。
嘴刚张，却被一道声音抢了先。
“依臣妇刚才所看，这位白姑娘的舞姿，倒是其中最出众的。”
“若是她不能拔得头筹，那旁人就更不可能了。”苏九黎破天荒的开口。
“圣上不如信她一次。”
苏九黎开口，圣上眉心总算是松了些许，但也没有马上应下，直到脑海中响起无常大师的话，才松了嘴。
“允了。”
白月语起身，冲着苏九黎所在的方向点头道谢。
李公公也在其余两国，催促不满的眼神中点香。
琴师的手放在琴弦上拨动，一改方才的幽婉，像潮水般奔腾而出。
白月语的紧张在乐声响起这刻，就像是阳光驱散了阴霾，明亮的眼眸转了一圈凝落在齐千明身上。
“齐将军，借剑一用。”
齐千明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蓝色水袖朝他而来，卷在他的剑柄之上抽走。
“我..”齐千明呆愣的看着她，“这...真是白月语？”
他方才也不是没有看，可怎么都不敢想，这种事情能和白月语扯上关系。
简直比见到鬼还要吓人。
“你们认识？”苏九黎问。
沈然轻嗯，“白将军，是我得力干将。”
“至于他们二人，可称得上不打不相识。”
苏九黎哦了声，扭头欣赏白月语的舞姿。
少女青丝舞动，剑尖轻挑，动作英气又不失娇柔美感，一身蓝色舞裙如青莲绽放，微风墨发随风飘扬，美得不可方物。
与一旁的二人比起来，简直不在一个层级之上，就算是对手都被她吸引了目光。
琴声越发磅礴迅速，可少女却没有丝毫拘感，反而越发游刃有余。
南羽国女子虽然擅舞，但力道和速度却跟不上，渐渐已经略显吃力。
而大渊国琴师秉着，耗也得耗下去一个的想法，指尖已经快到出现残影，整个人都开始随着手指摆动。
直到南羽国那位女子，气喘吁吁跌倒在地，琴师才将双手按压在琴弦之上。
唇角勾着笑意，看向白月语的目光满是赞赏，“很少能有人跟的上我的曲，白姑娘是第一个，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
白月语收起剑，颔首道谢，“方琴师谬赞了。”
她又走到齐千明身边，双手捧着将剑递了过去，“多谢。”
齐千明接过将剑放回剑鞘，意味深长又怪异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白月语冲他嘚瑟扬眉，才转身重新走到台上。
“这才对。”齐千明呼出一口气，眼神却止不住的跟随白月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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