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有些不情愿，阿舒直接上前压着她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下，随后像丢垃圾一样扔在一旁。
身后三个人看见她额头上的红肿淤血，全都自已磕了起来。
鹿蓉在此刻上前一步，怜悯的眼神看向她们，“九妹妹，你看龚姑娘都快晕倒了，不如就饶了她吧。”
鹿九儿眉头忽的一蹙，手指攥住。
事关元昭公主，她这么做应该也是合乎常理。
说服自已后，抬头对着鹿蓉那张假惺惺的脸骂道，“关你屁事，在这刷什么存在感。”
人群中的万长青，眼睛赫然瞪大。
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个姑娘嘴里说出来的。
更不敢相信，是从皇家郡主嘴里说出来的。
但周围看戏的百姓却都有人道。
“长宁郡主还是心善啊，要换做是我，早就拖出去杖责了。”
“这鹿家大姑娘也是，人家自已家事，非要在这掺和。”
“就是，活该被骂，没看见郡主都在气头上了。”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鹿大姑娘只是心善。”
“切，长宁郡主才是心善，以前帮我们的全是长宁郡主，怎么不见鹿大姑娘帮过一次。”
...
听着周围的话，鹿九儿眉心微扬。
虽说长宁性子娇柔做作了些，但心地柔软，心性善良。
对身边人和百姓都极好。
虽说与她不对付，但也全都是明面上的一些小打小闹。
不像是眼前的两人，只会在暗中使阴招。
鹿蓉双眼里噙着泪水，委屈巴巴道，“你可有想过二叔如何自处？”
“这都是为了鹿家啊，难不成你想让鹿家在朝中树敌不成？”
鹿九儿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与鹿家为敌？”
“你让他们试试。”
“怎么鹿茵茵受欺负的时候，不见你为鹿家颜面考虑。”
“为她出头？”
“现在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鹿家的两个孩子不如鹿蓉受宠，受欢迎的事，京城下上几乎都知道。
所以鹿蓉现在是压根就没法反驳，只能暗暗瞪了鹿茵茵一眼后愤愤离开。
鹿九儿也失了耐心的看着她们四个，“滚吧。”
四人连忙拔腿就跑，反正面子都丢尽了，哪里还顾得了形象。
事了。
鹿九儿起身，阿舒扶着她离开。
鹿茵茵也屁颠屁颠跟上，伸手去扶她，“谢谢郡主。”
“不用。”鹿九儿再次扬起甜甜的笑容，“以往让你受委屈了。”
看着这般温柔的鹿九儿，鹿茵茵有些受宠若惊，“郡主不讨厌我了？”
鹿九儿摇头，“你又没做错什么，我何必讨厌。”
她眼底浮现几分愧疚，今日帮鹿茵茵的目的并不纯粹。
但她看这丫头心性倒是单纯。
“郡主，万家二公子。”阿舒看着不远处低声道。
鹿九儿随着望去。
万长青却自觉没面，转身想要离开，却不曾想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掐着脖子按了回来。
“愿赌服输，不丢人。”
听见是傅城锦的声音，万长青这才将骂人的话给咽回去。
这次却换鹿九儿不愿意了，哼了一声扭头，“不诚信的人，本郡主才不屑要。”
说罢，越过他们就走。
却不曾想被傅城锦拉住了胳膊，“等会。”
“怎么了？”鹿九儿抬头睨他一眼。
傅城锦收手，眼底情绪晦暗不明，“你可想好了？”
“一旦圣旨下来，就没有反转余地了。”
“你心心念念的人，也就和你再无关系。”
若是他没猜错，怕是明日接风宴中会正式下达圣旨。
“好。”鹿九儿神色淡然。
嫁给谁，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
只要能报仇。
“走吧，郡主。”阿瑶坐着马车到他们身边。
鹿九儿上了马车，一直踌躇不敢贸然上前的鹿茵茵，听到鹿九儿叫她，这才敢上去。
“郡主当真要嫁给傅小侯爷？”阿瑶为她有些感到不值。
鹿九儿埋首理了理袖子，故作哀伤，“陛下圣旨，岂能不遵。”
“茵茵不如给我讲讲长华公主这三年的事情吧。”
努力在降低存在感的鹿茵茵，听到自已的名字，像是在堂上被夫子点名似得。
猛然坐直身子。
长华公主乃长公主，又是皇后嫡女，受太后宠爱。
性子本就傲气，很是看不上长宁郡主的做派。
两人以往也没少发生争执。
犹豫片刻后开口，“长华公主这三年，还是经常会干一些打抱不平的事情。”
“要说有不同...”鹿茵茵忽然啊了一声，“她最崇拜的人是...”
她靠近三人，极小声道，“是镇北将军，云溪。”
“曾因为云家的事情和陛下闹过，却被关了禁闭，但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过了。”
听见这话，鹿九儿有那么一瞬愣了，唇角勾起无奈又感激的笑容。
以往长华公主的确经常会来找她，只是秉着身份关系，她一直都不敢与其走得太近。
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云家打抱不平。
“龚玥因为一年前救下了落水的长华公主，所以很受长华公主喜欢。”
“郡主是怕，她会找长华公主帮忙？”
“你们的关系，怕是...”
鹿茵茵不敢再说下去。
“无妨，就算没有这件事，她依旧讨厌我。”鹿九儿抬眸，纤长手指轻轻掀起轿帘。
“从东城街走。”
马夫听到这话，面上有些抗拒，可低头看见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咬牙转变方向。
同样抗拒的还有鹿茵茵，“郡主，东城街虽然近，可是...闹鬼。”
阿瑶嗤笑，“这大白天的，何来的鬼。”
“是云家。”鹿茵茵眼看越靠近云家，身子便越紧绷。
鹿九儿捏着轿帘的手指发紧，红了眼眶。
世人所惧怕的鬼，却是她做梦都想见到的人。
“郡主，起风了，将帘子放下吧。”阿舒正准备上前放下帘子，却被鹿九儿死死抓住。
马车外，正是被查封的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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