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内的徐春花道:“孩子满周岁了,我准备给孩子们断奶了。”
这一年来孟珠喝徐春花的母乳喝的白白胖胖。
陈柔眉头蹙了一下,吃其他东西哪有母乳健康,她又买不起昂贵的奶粉喂女儿。
虽然心中不满,陈柔面上不显露,她要是敢说一句反对的话,以徐春花的性子怕是会拿话刺她一顿。
“这一年来多谢三嫂了。”陈柔见徐春花回头看她,感激道谢。
徐春花撇撇嘴,最烦陈柔装模作样了。
“各取所需而已。”
徐春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端起一旁放温的黑乎乎的中药。
陈柔眉心一跳,好奇的问道:“三嫂,这是什么啊?”
“回奶的药啊。”徐春花一饮而尽,苦的眉头蹙起,要不是碍于陈柔在场,她一定会从柜子里掏出一个蜜枣甜甜嘴,
陈柔张了张嘴,原本想让王翠莲劝徐春花别给孩子们断奶的。
如今,这奶是不得不断了。
想到这,陈柔不由得有些生气,她怀疑徐春花是故意的。
是的,徐春花就是故意的,小鱼儿的空间里那么多鸡鸭,她何必在乎每天那两个鸡蛋呢?
村里大多数女人都是等孩子两三岁才断奶,五六岁断奶的也有。
而且,在孟惟和孟清一周岁的时候徐春花也给她们断奶了,她嫌整日喂奶麻烦。
到时候白天吃点米糊糊,私下里再喂点蛋羹奶粉,孟惟孟清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现在身体可健康了。
他们的小鱼儿有了那个名为空间的宝贝,鸡蛋多到可以每天吃到腻,还愁养不好两个奶娃娃?
等王翠莲从外面进家的时候就见陈柔愁眉不展的坐在院子中央晒太阳。
“怎么了小柔?”王翠莲察觉到陈柔的情绪不对劲连忙关切的询问。
陈柔叹气,把徐春花给孩子们断奶的消息告诉了王翠莲。
王翠莲眉头竖起,走到三房的屋门口骂道:“你怎么这么狠心,这孩子才多大你就给他们断奶?”
孟秋实从外面走了进来,背篓里还有一些草药,正好听到了王翠莲的话。
“你这哪是心疼小鱼儿小澈儿,你这是心疼陈柔的闺女没奶喝,小惟和小清都是一周岁的时候断奶也没见你心疼过。”孟秋实放下背篓,幽幽看了一眼拱火的陈柔。
三房紧闭的房门打开,徐春花靠在门框上赞同道:“就是,我的奶水我做主,我想给孩子们断奶了就给孩子们断奶,轮得着你来管?
孟珠又不是我亲闺女,她就是饿死了也不关我事,没本事的只能窝里横在这骂我,有本事你买奶粉喂你的宝贝孙女去!”
徐春花闭嘴停歇了几秒,视线落在了站在墙角看热闹的陈柔身上:“陈柔,我给你闺女喂奶是我心善,你就应该感恩戴德的谢我,一天两个鸡蛋够干嘛?
拿出去能买到奶喂你闺女吗?呵,不知感恩的东西!竟然在院子里告小状,你当我耳朵聋了?”
王翠莲气的头疼,她稳住身子,狰狞着脸:“行行行,以后你每天两个鸡蛋没了,并且从明天开始,你给我下地挣工分去。”
徐春花一脸不服气,指着陈柔道:“凭什么陈柔一个外嫁女可以在家白吃白喝?”
这时二房的王云打开窗户附和:“就是,她一个养女,跟孟家没有血缘关系,凭什么她可以吃好喝好还不用下地挣工分?”
虽然她之前也经常嫉妒徐春花因为可以给孟珠喂奶而不用挣下地干活。
但更令人讨厌的是与他们争抢家中资源的陈柔。
王云早就不满陈柔了,特别是听王翠莲说要给陈柔的女儿办周岁宴,她心中的怨气已然达到了巅峰。
王翠莲每次看到她的两个女儿都是一口一个赔钱货,到了陈柔的女儿这里,就是一口一个掌上明珠,还竟然花家里的钱给孟珠办周岁宴。
他们没有分家,挣得都被王翠莲捏在手里。
所以,办周岁宴的钱花的是大家的钱,想到这,王云心一颤一颤的疼。
如果是给三房的孩子办周岁宴她反而没这么大的怨气,好歹三房也是给家里做贡献的,生的又是对吉利的龙凤胎。
与之恰恰相反的是,陈柔一是养女,二没有给家里做贡献,三是怀孕期间占用家中最好的资源,凭什么?陈柔配吗?
屋内的孟秋收连忙拉住了王云的胳膊示意她别说了。
王云瞪了孟秋收一眼,把他往旁边一推,骂道:“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就知道当和事佬!三弟都知道护着媳妇孩子,你是恨不得跟着你老娘一起磋磨我!”
孟秋实:什么叫都?
被王云这么一骂,孟秋收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随便吧,他本来就不想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王翠莲黑沉着老脸,宣布着重大消息:“小柔过阵子就会嫁给秋丰,我看谁还敢说小柔是外人!”
这一消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屋内的孟鱼竖起耳朵专心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孟澈这时候扒拉过来,嘴巴里还流着口水就想往她面前凑。
孟鱼嫌弃的别开脸,小手抵在了孟澈的脸上。
原以为孟澈和她一样是带着记忆投胎的,后来发现孟澈就是单纯的不爱闹腾。
徐春花看了看陈柔又看了看王翠莲:“所以陈柔即将成为我的大嫂?”
王翠莲挺起胸脯,嗯了一声。
“那她也得下地挣工分,凭什么同为儿媳,她可以待在家里,我们却得苦哈哈的下地挣工分?”徐春花死死抓着陈柔不挣工分这件事不放。
王翠莲瞪了徐春花一眼,没好气道:“我替小柔下地挣工分,小柔负责在家做饭,你们有意见也没用,有本事让你们的妈替你们下地挣工分去。”
王翠莲说到这份上了,徐春花便不再揪着这件事不放,她目光闪烁,话锋一转:
“妈,你也太不公平了,竟然拿着大家的钱给孟珠办周岁宴,我们孟家的亲孩子都没这待遇。”
王云跟着附和:“就是,凭什么拿我们的血汗钱给一个跟孟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丫头办周岁宴。”
她不由的多看了徐春花一眼,原本她是看徐春花不顺眼的,自从陈柔在家中常住后,她突然觉得徐春花挺好的。
“我是一家之主,这钱我爱给谁花就给谁花。”王翠莲理直气壮的反驳。
孟秋实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那就分家吧,妈,你宁愿给陈柔的孩子办周岁宴也不愿意给你的亲孙子亲孙女办周岁宴,你做事太让我们寒心了!”
徐春花眼里满是算计:“是啊,明天就是小鱼儿和小澈儿的周岁,也没见你说要给他们办周岁宴,孟珠的周岁宴办下来怎么着也得要个三十多块钱吧?”
孟秋实嗷的一声嚎道:“什么?三十多块钱?我得在地里流多少汗才能够挣回来?这日子没法过啦!”
声音太大,栅栏上多了几个人头,是隔壁的李大婶和其他吃瓜群众。
李大婶满脸八卦:“王翠莲,你家这是怎么了?怎么闹哄哄的!”
徐春花立马跑过去把事情大概告诉了她们。
其他人啧啧了几声,摇了摇头。
“王翠莲,你这也太偏心了,也不怕伤了其他孩子们的心。”
“关你们屁事?!滚滚滚滚……”王翠莲跑到栅栏旁吐口水,李婶子等人吓得连忙远离栅栏。
一旁的孟秋实还在哀嚎,听着这声,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柔嫌弃丢面子,连忙回了屋,透过窗户的缝隙,她偷偷瞧着院子里的情况。
“你到底想干什么?!”王翠莲揪住了孟秋实的领子,怒吼道。
口水喷了孟秋实一脸,孟秋实嫌弃的抬起袖子擦了擦脸:“妈,你喷我一脸口水,好脏啊。”
王翠莲:“……”
就在王翠莲沉默的时候,孟秋实往后退了一步:“这日子没法过了,分家吧,家里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分一分!”
这时候一直当透明人的孟大庄终于说话了,他沉着脸盯着孟秋实:“父母在不分家,想要分家,除非我们死。”
“你爸说的对。”王翠莲阴森森的看着孟秋实,恨不得把孟秋实吃了,孟秋实和孟秋灿这两个孩子一身反骨,从小到大就不听话,简直就是来讨债的。
孟秋实耍起了无赖,有气无力的嚷嚷:“行,那就不分家,我们三房以后不下地干活了,反正累死累活挣的钱也花不到我们身上。”
王云眼睛一亮,也跟着耍起了无赖:“我们二房也不干活了。”
“一个两个都造反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王翠莲问道,孟秋实说到做到,这要是一个两个都不去挣工分,一家子都得饿死。
“你给陈柔的闺女办周岁宴怎么着也得三十五块吧?我不跟你多要,你只要给我和二房一人三十块钱就行了。”孟秋实伸出手指算了算,朝王翠莲伸出了三根手指。
王翠莲猛然拔高声调,面对孟秋实的狮子大开口气的都红温了:“三十块,你怎么不去抢呢?”
“你给陈柔的闺女花三十多块都舍得,给自已亲儿子三十块就舍不得了?不给也行,反正我们三房以后不下地挣工分了,要么分家,要么给钱。”孟秋实往门槛上一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王翠莲气的磨合后槽牙,这么些年家里总共就才攒下一百二十块钱,珠珠周岁宴要花三十多块,再给二房三房各三十块钱,干脆她也别活了,这不是要她的老命吗?
“你们二房三房各十块钱,多的没有!”王翠莲狠狠地剐了孟秋实一眼。
孟秋实立马站起来,掌心平摊在王翠莲面前:“行,给钱吧。”
王翠莲进屋拿钱,嘴里骂骂咧咧:“我这辈子真是欠你们的!”
她其实不想给,但是不给的话孟秋实就闹着要分家,她要是不肯分家,孟秋实就会闹着不去挣工分。
孟秋实脸皮厚不怕别人说道,真能干得出这件事。
最终,王翠莲不舍又心疼的给了二房三房各十块钱。
王云从孟秋收手里夺过钱,将钱塞进了口袋里,这钱放在孟秋收手里容易被王翠莲要回去。
孟秋收性格软弱,要不是她性格强势,这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门一关,孟秋实和徐春花对视一眼,脸上都挂着计谋得逞的笑意。
孟秋实甩了甩手里的票子,“明天给你买件新衣服。”
徐春花眼睛一亮,老妖婆不给钱,衣服破的实在看不下去才会给他们买布料缝制一件衣服。
毕竟树要皮人要脸,老妖婆的脸属于半要不要。
而徐春花则每季买一件新衣服,问就是娘家妈买的,王翠莲总不能让儿媳妇把衣服脱下来充公。
徐春花从孟秋实手里抽出票子,抱着孟秋实的脸猛亲一口。
“没白嫁你。”
孟秋实一脸满足的嘿嘿一笑,胳膊搂住了徐春花的腰。
“再亲一口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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