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烟萝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
原来是徒弟将厚衣服罩在她头上,替她御寒。
李烟萝心下微暖,等她起身,又闻到一股香味。
李恪风端着碗筷来到院中,在李烟萝旁边的小石桌上摆好饭菜。
见她醒来,李恪风快步走到她跟前,扶住了李烟萝的胳膊。
“师尊,用饭了。”
李烟萝,“……”
颇有一种回到灵蛇宫当公主的感觉。
李恪风扶着她落座,也不用她动手,他坐在旁边喂她吃饭。
他们不愁衣食,李恪风就做了几道大补的肉菜。
他将鱼肉剔好,浇满汤汁放在勺子里,又加了些放温的米饭喂给李烟萝。
李烟萝吃了一口,只觉得米饭香软,鱼肉嫩滑,汤汁甜辣,满口盈香。
美味的她眼尾弯弯。
早知道徒弟这么好,她就收十个八个的。
李恪风见她吃的满意,又换了另外一道素菜,那是脆嫩的鲜藕拌豆腐,加些他在外面买的料汁,凉凉脆脆酸酸,很开胃。
“师尊,刚才您在梦中好像说到了什么‘玄’,难道师尊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宝物?若是如此,等恪风修行有成,亲自将宝物拿到手,呈给师尊。”
李烟萝原本吃的很香,听李恪风说她梦里还念着陆青玄,脸色微微一变。
“那倒没有。”
她斟酌着,又见李恪风道,“是不是师尊想为弟子的本命剑起名?师尊喜欢这个字?”
李烟萝眼睛微圆,顺坡下驴,“没错没错,你想好起什么名字了吗?”
她从灵蛇宫法器库里拿出了许多宝物,其中一把通体漆黑的宝剑很是不凡。
她自己用不上,便给了徒弟。
李恪风端来甜汤喂她一口,沉吟半晌道:“日后我的本命剑就叫玄冥,师尊觉得呢。”
李烟萝自然点头。
他的东西,就算叫小白,阿黄,大傻狗,也是看李恪风心里舒坦。
未来的李烟萝根本没想到这个早就被她抛到脑后的小事,将成为恪风讨伐她的大麻烦,从此日夜被困,好不自由。
等她吃完,李恪风才匆匆用饭。
他对这些没什么喜恶,就对着李烟萝多吃几口的菜加了青眼,一味只吃她动过的。
用饭时,他突然“嘶”的一声倒吸凉气。
李烟萝才发现,李恪风拿着筷子的手指上有细小的伤痕。
他不是矫情的孩子,小伤根本不喊痛,李烟萝脸色微变,叫停他动作,“伸手给我看。”
李恪风反而攥住手指没动静。
这更令人怀疑,李烟萝又道:“刚拜师就不听师父的话。”
李恪风垂眸想了想,才乖乖放下碗筷伸出手来。
只见他手心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是旧伤,十几处新伤,最小的也有寸许。
李烟萝眼眶发热。
“全怪师父,别人做师父还能带着弟子练剑,但你师父,真废物。”
不仅因为重伤,行动不便,还根本不懂剑道。
李恪风如随风的孤草,只能凭着自己生长。
李烟萝一阵内疚。
“师父在东陆时遭受意外,灵脉受损,若要养好,得用太岁丸养好受伤的脉络,再用灵气珠驱动符咒将断了的灵脉缝补起来。短则几十年,长则百年。若是你觉得师父不能给你更好的东西,师父可送你去东陆那边的宗门里求道。”
“师尊,这不是剑伤……”
李恪风不知李烟萝竟这样内疚,一时很是震惊。
他不知道,作为师父,作为长辈,都会愧疚不能给小辈更好的。
如李烟萝这样为他心焦。
他没遇见过这样待他的人。
他遇见的全是利益纠缠要算计他。
心内一阵激荡,在李烟萝惊讶的眼神下,他道:
“是为师父做饭切菜时不小心切到手指,还有方才去外面买菜,我瞧着有个老翁腿脚不便却坐着行动自如的木椅,我怕他们做的不合师尊心意,想亲自给师尊做一个。”
李恪风离开小亭子,没过一会儿推出个简易的木椅,椅子西角被他做成小型车轮样,木材是现打的,还有些倒刺没有磨平。
李恪风走到李烟萝身旁蹲下,“师尊,练剑没那么难,我早己习惯,只是别的东西很陌生,师尊多给徒儿一点时间,总能学会的。”
李烟萝愣了愣。
往日照顾陆青玄的回忆一幕幕重现,时空错落,让她忍不住恍惚。
原来看别人照顾自己,心中竟是这种滋味,那他呢,他是什么滋味?
*
李恪风收拾完石桌,去厨房刷了碗,拢好炭盆放在她脚边,就在院子里开始练剑。
月光下,李烟萝抱着怀里的手炉望向徒弟。
“玄冥剑”嗡嗡首响,李恪风再一次在结界森严的南陆修炼出了炼气期的灵气和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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