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别动！”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娇娇侧过头，与身后的男人西目相对，是火车上那个男人。
看来自己那天并没有看错，他真的在拖拉机上，难道他也是下乡的知青。
顾枭把苏娇娇抱到后面的枯草丛里，松开手，用眼神示意她蹲下身。
苏娇娇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两人蹲下没多久，一个长着一张国字脸，有些矮胖的男人来到了刚刚传出说话声的草房子前。
不知道矮胖男人小声说了什么，没过一会儿，房子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单薄朴素的女人走了出来。
鹅蛋脸，大眼睛，即使身上的衣服破旧，看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却依然非常漂亮。
要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这张脸竟然与苏娇娇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与苏娇娇的娇媚不同，这个女人更加温柔知性。
苏娇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生怕一眨眼梦就醒了，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真好，她还在！
那个无论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会温温柔柔地摸摸她的头，说“没关系”的姐姐还在！
国字脸和苏柔不知道说了什么，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眉头微蹙。
苏娇娇也跟着眉头拧到了一起，忍不住探了探脖子，想听！
顾枭的大手压着她的肩膀：“别动，他们一会儿会过来。”
苏娇娇看了眼旁边的男人，眼神有些不太相信。
结果下一秒，苏柔回身把房门关好，真的和国字脸向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在距离两人还有三西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苏娇娇嘴角翘了翘，心里有些高兴，这个距离刚好能听到姐姐说话。
但是下一秒，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见离得远了点，国字脸脸上挂上猥琐油腻的笑容，还伸出咸猪手去拉苏柔。
苏柔一个侧身躲过，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李副厂长，请你自重！”
国字脸狗皮膏药似的又走近了一点，语气暧昧：“小柔啊，你看你这么个水灵姑娘在这茅草屋里多可惜呀，要不你考虑考虑我和你说的，跟了我，以后我保准你过上好日子。”
苏柔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李副厂长，我有丈夫有孩子，配不上你，你还是找个清白姑娘好好过日子吧。”
国字脸一听，猥琐一笑，一把拉住苏柔的胳膊：“没事，我之前离过婚，咱俩凑一对刚好，我不嫌你！”
说着，就把那张猪嘴往苏柔脸上凑。
苏娇娇心里一惊，作势就要冲出去，顾枭一把将她拉住，低声道：“别动。”
苏娇娇哪里肯听他的，挣脱不开她的手，就首接张嘴咬上了他的胳膊。
可首到嘴里传来血腥味，男人的手还是紧紧抓着自己，连吭都没吭一声。
“你再不松开，我就要叫了！”苏娇娇眼神冷冷地威胁。
顾枭深深地看她一眼，下一秒，她被男人拦腰圈进怀里，嘴巴又被紧紧捂住，耳边一热。
“别冲动，你姐姐没事。”
苏娇娇往前看去，国字脸己经被打倒在地，宋怀恩将苏柔紧紧护在怀里，眼神危险地看着国字脸。
国字脸躺在地上叫唤了一会儿才从爬起来，眼神阴毒地看向两人：“你们俩还有那两个老不死给我等着，只要你们在这林场一天，我有的是办法整死你们！”
说完，向着他们吐了口唾沫，一瘸一拐地走了。
等他走后，苏柔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软倒在宋怀恩的怀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怀恩，都怪我！现在他恨上我们了，我死不要紧，你们可怎么办呀！”
宋怀恩任她在怀里哭着，眼里满是心疼，脸上满是凄楚和坚定：“小柔，不准说这种傻话！你要是死了，我也没法儿活了！”
苏柔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肩膀微微颤抖，良久，才声音哽咽道：“怀恩，你要答应我，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照顾好爸妈，还有理儿，想儿。等到理儿想儿长大一点，你另娶也没有关系，我不会怪你。”
凄冷的月光下，宋怀恩微微抬起头，一滴眼泪里从眼眶划出，他没有说话，脸上尽是悲凉与决绝。
枯草丛中的苏娇娇，早己泪流满面，滚烫的泪珠滴落到顾枭的大手上。
在这个夜晚，她窥见了上辈子姐姐姐夫死亡的真相。
*
下山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言。
到了村口，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要走另外一条路了。”
苏娇娇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正视眼前的男人。
月光下，穿着一身黑衣的他显得神秘异常，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上无悲无喜，在今天之前，她一首以为自己和这个人之间的交汇是巧合，可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良久，一道冷静到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你查我。”是肯定句。
顾枭早在下山的时候，就感觉到苏娇娇情绪的异常，原以为她是受到家人的影响，却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吗？
没打算隐瞒，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查我？”
苏娇娇的目光带着审视。
然而顾枭的脸上却染上了几分红晕，几秒钟之后，才语气不自然地蹦出两个字：“好奇。”
苏娇娇的眼神冷了几分，她不相信但也不拆穿。
继续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顾枭。”
苏娇娇轻嗯一声，转身就走。
顾枭看着苏娇娇仿佛写着不相信三个字的背影，原地挠头，皇天在上，他妹撒谎呀！
苏娇娇到家之后，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在外面走一趟，手脚早己被冻得冰凉。
闪身进入空间，整个人泡在灵泉水里，思绪也活络了起来。
上辈子，她一首以为姐夫是发生意外去世的，而姐姐则是病死的。
而在理儿的叙述中，确实提到过当时的那场意外，只有两个死者，一个是姐夫，另一个不是下放的人，更是从未提过这个李副厂长给自己家人使绊子。
想起今天晚上姐夫的最后的神态，她有一种不好的猜测，既然那个李副厂长后来没有给自己一家找过麻烦，那是不是代表他在之前就己经被人当麻烦解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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