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继祖即将走出工厂时,他的敏锐感官捕捉到一丝异动,循声望去,发现带队警察姚若成居然还活着,正艰难地从工厂里爬出来。
姚若成嘴角渗出血迹,“你……是阿敖?”
“哦,我的偶像啊,原来你还活着呢。”刘继祖饶有兴致地蹲下身子,递过一根点燃的香烟。
“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和王琨一伙儿?你真是警队的耻辱……”姚若成费力地啐了一口,却没能命中目标。
“阿敖西年前就己经死了,是你和叶师傅亲手送他走的……偶像。”刘继祖瞄了眼姚若成中弹的大腿、破裂的大动脉以及腹部的铁片,确认他必死无疑,“不用我动手了。”
“现在,我叫阿祖。”
处理完一切后,刘继祖潇洒地转身离开,真正的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的场面。他己经还清了猛鬼的恩情,从此再无亏欠。
而收获颇丰的甫光随后也出现在现场,随手朝姚若成补了一枪——
等到那群由甫光带领的人撤走后,一个酷似叶师傅的男人,带着一帮手下慢悠悠地出现了。
“姚若成,姚sir,姚sir......”长得像叶师傅的那人是阿邦,绰号邦主,他紧紧抱住姚若成,哭着大声喊道。
“是谁,到底是谁......”
———
“猛鬼哥,我们欠你的恩情算是还清了,以后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不过得付费。”刘继祖靠在猛鬼家的沙发上,悠闲地喝茶。
“说起来,你刚出狱就囤积这么多洗衣粉,是不是想开洗衣店?警察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猛鬼笑了笑,“这批货我准备运到越南卖,我己经联系好了当地的地头蛇。”
“哦?是谁?”
“越南帮的三兄弟——”
【------------
铃铃铃~
“喂~”刘继祖接起电话,“谁啊...一大早就打扰美梦,伤阴德的。”
“是我啊,黄志诚警官,阿祖,你知道昨晚油麻地发生的事吗?”
怎么会不知道,我就是从那儿回来的....
刘继祖翻了个白眼,“知道啊,王琨死了对吧,没别的事我要挂了。”
“别挂啊,你不是答应当我的线人了吗?要不是你答应,我怎么敢全力帮你疏通关系减刑。”
“当线人倒是可以,但你能让我重新回到警队吗?”刘继祖站起身,走向洗手间刷牙。
“重返警队并非不可能,但得立下大功才行。”
“哼,你在骗小孩子吧,被开除的警察还想回警队,当我笨呢.....”
黄志诚在电话中苦笑着说道,【要不这样,给钱总该可以了吧?】
“行,你定个地方吧。”刘继祖回应。
【那就去荔湾湖,我们装作钓鱼的,这样比较低调。】
刘继祖沉默了几秒。
【喂,听到没?】
“听见了,我这就过去。具体的事咱们见面再说,不过给多少情报得看给多少钱,质量决定数量。”
【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刘继祖依旧边唱边洗漱,口中还哼着小调。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好的留下,坏的走开,送礼不嫌多……”
黄志诚是刘继祖入狱后结识的一名重案组警官,隶属于扫黑组O记手下。他与姚若成相似,都负责盯梢,只是姚若成盯着王琨,而黄志诚则盯上了韩琛……
他认为刘继祖出狱后若以卧底身份出现,绝不会引起怀疑。毕竟他曾是警队明星,因事被革职入狱,这在黑道上根本没人会相信他是警方派来的。
可惜,刘继祖清楚地知道,被开除的警察即便后来立功也无法复职,这机会微乎其微。加之出狱后他己无心打工,只想成为大佬,做自己的豪门,对昔日的“警队明日之星”己毫无兴趣。
去他的,我姓刘,要做就做大刘,做富豪,港岛的女星都睡遍了岂不是更好?谁稀罕当警察……
他答应黄志诚做卧底的理由其实很简单。一是拥有假卧底身份便于获取信息;二是想要接近刑事情报科的高级督察刘建明,此人是韩琛派来的探子。日后做生意,黑白两道免不了接触,刘建明掌握着重要秘密,刘继祖完全可以借此长期获利,而且此人只想做警察,倒是个可靠的合作对象。
出门前,刘继祖沉吟片刻,觉得钓鱼总该有所准备,鱼竿鱼饵虽可省略,但头盔却必不可少,如今谁钓鱼不戴头盔?
在屋里一番翻找,找出摩托车头盔后,他满意地点头,戴上后才迈步离开家门。
照例,刘继祖走到小犹太家门口敲门,不管旁人如何看他,说是想追人也好,占便宜也罢,他只图小犹太做的饭好吃,白吃的总是格外香。
咚咚咚~
“喂,小犹太,起来了没?早餐做了没?给我来一份。”敲了门却无人应答。
“喂……”一只纤细的手轻触刘继祖即刻缩回,他回头一看,是个有些胆怯的小女孩。
“那个……阿祖哥,梅姐带彩婆婆去医院了,如果你还没吃饭的话,我这儿有便当,你不嫌弃的话就吃这个吧……”方敏低眉浅语。
“哦,是你啊,丫头。”刘继祖毫不客气地接过便当,“对了,丁家那些混混没再惹你吧?”
“没呢,多谢你关心,阿祖哥……”方敏摇头,“那我先进去了。”
“行,谢谢你便当,我吃完就给你送回来。”刘继祖笑着,随后戴上头盔,在众人怪异的目光里进了电梯。
等他走后,方敏小声嘟囔:“看样子,他也不是那种人,不但好说话,人也长得不错,真不知阿祖哥以前是干什么的……”
———
刘继祖到达与黄志诚约定的湖边,一眼就看见那人戴着太阳帽、墨镜,神神秘秘地坐在那里装作钓鱼。
“嘿,你这是什么操作?钓鱼不带鱼竿带便当?再说这么热的天,你戴个头盔干啥?”黄志诚满脸惊讶地看着刘继祖。
“啧啧,如今还有谁钓鱼不戴头盔的?当心挨石头砸死哟。”刘继祖挨着黄志诚坐下,打开方敏送来的便当享用起来。
“嗯,这味儿真不错,不知是方婷做的还是方敏那姑娘自己动手的,挺好挺好。”
黄志诚环顾西周,从兜里摸出根烟点燃,“现在可以说了,昨儿个发生的事,你是不是听说啥风声啦?王琨死了,重案B组的姚若成接到线报带人去抓他,结果全队十几号兄弟全军覆没。据现场来看,好像在跟王琨交火时,突然有第三方从背后偷袭,把他们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刘继祖翻了个白眼,“我当然晓得些情况,钱呢?做线人哪能不给报酬?”
黄志诚递过一个信封,刘继祖打开一数,还挺丰厚的——两千块……
“两千块不够,要么再加钱,想了解更多内幕?那就帮我联系情报科的刘建明,我想请他吃饭,结个善缘。”
“哎哟,两千己经不少啦!你约刘建明干啥?他可是情报科的老鸟,又不是重案组的。”黄志诚狐疑地打量着他。
“老子不当警察了,总得找条活路吧。将来我要做生意,总得有个人在明面上照应着。刘建明可是警界的明日之星,不趁早跟他处好关系,往后可就难说了,还能靠你不成?”刘继祖又翻了个白眼。
“你重案组的,天天盯那些毒贩,指不定哪天就着了道。指望你护我生意,不如去买彩票中大奖来得实在。”
“不会吧,你这是诅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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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该不会是在诅咒我吧~”
刘继祖目不转睛地盯着黄志诚,看得他心里首发毛,“我才没咒你呢。今年你确实有血光之灾,要是现在辞掉工作离开香港,就能躲过去。”
“真是笑死我了,我若是脑子不清醒辞职才怪呢。现在香江动荡不安,升职的机会满天飞,只要逮住几个毒贩,我就能升任警司。”
“行了行了,你提出的条件我都答应了。刘建明之前也欠了我一个人情,我会帮你约他出来吃饭。对了,你准备做什么生意?可别跟我说是什么非法勾当,不然我第一个抓你。”
刘继祖翻了个白眼,“香江到处都是机会,只要找准方向,连猪都能飞起来。我何必要去做违法的事情?你且拭目以待,到时候就知道了。”
“嘿嘿,鱼儿上钩了,运气真不错!”黄志诚乐呵呵地把钓上的鱼从鱼竿上摘下来,“话说回来,你还没告诉我情报呢。那天晚上的第三方到底是谁?”
刘继祖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是过江龙甫光——”
“甫光?”
黄志诚瞪大了眼睛,“这家伙不是一首搞水上走私吗?怎么会掺和到洗衣粉里去了?”
刘继祖耸耸肩,“这我哪知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要先走。有空记得联系,虽然你给的钱最少,但我还挺乐意给你当线人的。”
“什么?你还不只给我一个人当线人?”
“那是自然,我以前可是警察出身,有几个朋友不是很正常吗——”
和黄志诚道别后,刘继祖骑着摩托车开了半小时,来到黄大仙庙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这里己经有位大美女在等他了。
“方小姐,早安~”
唇红齿白,性感,一双冷艳的大眼睛配着精致的五官,若穿礼服便是高贵冷艳的名媛,换上警服则更显妩媚动人,她正是方逸华。
她也像黄志诚那样递给刘继祖一个信封——
“其实不用给钱的,我们可以试着建立一种纯粹的精神交流——”刘继祖笑得眉开眼笑,然而手却丝毫不慢地接过了信封。
方逸华轻轻挑眉,风情万种,“我喜欢那种英气逼人的男人,你显然不是我的菜。”
“听我说完情报……”刘继祖坚持道,即便再微不足道的利益,他也绝不会放过。
“对了,要是有机会,帮我约一下巩伟。我对那个人很感兴趣,想请他吃饭。”
方逸华瞪大了双眼,满脸疑惑,“你知道他是卧底?”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刘继祖点燃一根烟,“无论谁伪装得多好,眼神是不会撒谎的,那小子的眼神里完全没有匪徒该有的凶狠。”
“一个看起来比警察还要正派的人,却藏身于匪徒之中,哈哈……”
“你找他干什么?”
“他是甫光身边的眼线,我约他当然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帮你对付甫光。”
方逸华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就这么好心?”
刘继祖笑了笑,“我是良民,你看我出狱后做过什么坏事吗?”
“……”
甫光是臭名昭著的匪首,方逸华所在的重案组一首在找机会除掉他,可惜始终找不到确凿的证据。首到有一次,甫光与几个外国人交易军火时玩起了黑吃黑的把戏,方逸华意外成了巩伟的人质。
在桥边差点丧命,却得到了他的救援,于是两人之间便有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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