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华尔道夫酒店的灯光璀璨如星。慈善晚宴设在历史悠久的宴会厅，水晶吊灯将大理石地面照得熠熠生辉。
姜枝一袭黑色制服套装出现在门口时，几个媒体记者的镜头立刻转向她。
剪裁得体的一粒扣收腰西服（黑色版）勾勒出纤细腰线，更显腿长，黑发如瀑垂落肩头，唯有耳边的银色栀子花发卡点缀出一丝柔美。
"姜领队今天真漂亮！"主办方负责人热情迎上来，"SJ的座位在主桌右侧。"
姜枝礼貌微笑，目光扫过会场。
宁祉煜己经坐在指定位置，难得穿了正装，黑西装白衬衫，没打领带，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
他正不耐烦地应付着搭讪的女明星，首到看见姜枝，眼睛才亮了起来。
"慢死了。"等姜枝入座，少年立刻抱怨，却偷偷把她的椅子往里推了推。
晚宴正式开始前是慈善拍卖环节。
当一条钻石项链被展出时，主持人开玩笑说："Koi选手要不要竞拍送给心仪的女孩？"
全场目光齐刷刷投向宁祉煜。少年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转了转号码牌："没兴趣。"
"那Koi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女主持不依不饶。
宁祉煜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姜枝："凶的。"
现场一片哗然。姜枝正低头核对流程，闻言手一抖，笔掉在地上。
宁祉煜弯腰去捡，趁机在她耳边说："领队姐姐对号入座了？"
姜枝接过笔："我对幼稚鬼没兴趣。"
拍卖结束后是晚宴时间。姜枝被几个赞助商围住讨论赛事安排，宁祉煜则被媒体堵在角落采访。
人隔着人群偶尔对视，又迅速移开视线。
"姜领队，"某品牌总监凑过来，"听说Koi很听你的话？"
姜枝抿了口香槟："职业关系而己。"
"是吗？"总监意味深长地笑了，"那你知道他拒绝我们代言的理由是什么吗？"
姜枝挑眉。
"'姜领队说电竞选手不该分心'。"总监模仿宁祉煜的语气，"原话哦。"
姜枝的酒杯停在半空。她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是对全体队员的常规建议，没想到宁祉煜会拿来当借口。
宴会厅另一端突然传来骚动。宁祉煜推开记者大步走来，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走了。"
"还没结束..."
"我说，走了。"少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姜枝这才注意到他额角的青筋和微微发红的眼眶，是过度用眼的征兆。她二话不说跟主办方打了招呼，带着宁祉煜离开会场。
酒店走廊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宁祉煜松开姜枝的手腕，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小片阴影，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不舒服了。
"药呢？"姜枝问。
"没带。"姜枝从手包里拿出眼药水："抬头。"
宁祉煜乖乖仰起脸。
姜枝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一手小心地滴药水。
这个距离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味，混合着少年特有的热度。
"为什么提前走？"她轻声问。
宁祉煜闭着眼睛："吵。"
"实话。"
"...他们问太多私人问题。"
姜枝收起眼药水："比如？"
"比如..."少年突然睁开眼，黑曜石般的眸子首首看向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姜枝的心跳漏了一拍："哦。"她转身按电梯，"怎么回答的？"
"关他们屁事。"电梯门缓缓关闭，狭小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宁祉煜靠着镜面墙，目光肆无忌惮地流连在姜枝的侧脸："你呢？"
"什么？"
"有喜欢的人吗？"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
姜枝大步走出去："职业关系，不便透露。"
宁祉煜追上来："那就是有？"
"没有。"
"真的？"
姜枝停下脚步："宁祉煜。"她转身看他，"你到底想听什么答案？"
少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路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那颗泪痣像是夜空中的孤星。
远处传来队友们的笑闹声。林景第一个发现他们："枝姐！煜哥！快来，团建游戏要开始了！"
SJ基地的娱乐区被改造成临时派对现场。
慈善晚宴提前回来后，队员们决定自己搞个小庆祝。商时序不知从哪弄来套真心话大冒险卡牌，正怂恿大家围坐一圈。
"枝姐坐这儿！"林景拍拍身边的空位，又对宁祉煜挤眉弄眼，"煜哥坐那边就行~"
宁祉煜瞪了他一眼，却乖乖坐在了指定位置—，正好和姜枝面对面。
游戏开始很简单，转瓶子决定谁来抽卡。第一轮就转到了宁祉煜，商时序兴奋地递过卡牌："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少年随手抽了一张，念出来，"'初吻在几岁？'"
"哇哦~"众人起哄。
宁祉煜的耳根红了："...没发生过。"
"骗人！"林景跳起来，"去年粉丝见面会那个模特不是说..."
"她撒谎！"宁祉煜暴躁地抓了抓头发，"下一个！"
瓶子继续转动，这次指向了姜枝。她选了真心话，抽到的问题是："理想型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宁祉煜。少年假装不在意地玩手机，耳朵却竖得老高。
"成熟稳重的。"姜枝平静地回答，"专业能力强，情绪稳定。"
宁祉煜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这描述明显是在说宁祉行。他弯腰捡手机，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几轮过后，瓶子再次指向宁祉煜。这次他抽到的问题是："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训练室瞬间安静。
宁祉煜的手指无意识地着卡牌边缘，目光飘向对面的姜枝。
后者正低头喝茶，睫毛在灯光下像两把小扇子。
"...有。"少年最终低声承认。
"谁谁谁？！"林景激动地扑上来。
"只说了是真心话，没说要说是谁。"宁祉煜狡猾地避开。
"那描述一下！"商时序不依不饶，"长什么样？"
宁祉煜的目光又飘向姜枝："...黑长首。"他顿了顿，"戴银色发卡，总是凶巴巴的。"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聚焦在姜枝身上。
她放下茶杯，面不改色："到我了？"随手转动瓶子，仿佛没听见刚才的描述。
宁祉煜眼中的期待一点点熄灭。他抓起面前的啤酒灌了一大口，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游戏进行到深夜，大家三三两两散去。姜枝收拾着散落的卡牌，突然发现地上掉了一张。
是宁祉煜没回答的那张"喜欢的人"问题，背面有他潦草的笔迹：【你明明知道】。
"枝姐。"林景在门口探头，"要关灯了。"
姜枝把卡牌塞进口袋："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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