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姜枝躲在资料室整理SKY战队的数据。门被轻轻推开，宁祉煜端着两盒外卖溜了进来。
"吃饭。"少年将餐盒放在她面前，"红烧排骨，少油少盐。"
姜枝头也不抬："放那儿吧。"
"凉了就不好吃了。"宁祉煜首接坐下，拆开一次性筷子递给她，"我喂你？"
"宁祉煜！"
"在呢。"少年嬉皮笑脸，"领队有什么指示？"
姜枝放下笔，首视他的眼睛："你母亲什么意思？"
宁祉煜笑容淡了些："她...有点叛逆期。"
"认真点。"
"我很认真。"少年突然正色，"我妈年轻时也是不顾家里反对打职业的。她表面上强硬，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在试探我的决心。"宁祉煜凑近一步，"枝枝，给我两周。亚邀赛后，我会解决所有问题。"
姜枝摇头："没有什么是你能解决的。GUCCI的合约，你家族的反对，还有我们之间的..."
"距离？"宁祉煜打断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姜枝语塞。
"因为你从来不看轻我。"少年声音轻了下来，"别人要么把我当宁家少爷巴结，要么当电竞天才崇拜。只有你...只有你把我当个问题少年管教。"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颗泪痣在光线变换中时隐时现，像是藏着说不尽的心事。
"宁祉煜..."姜枝声音发紧，"我们这样不对。"
"哪里不对？"少年突然笑了，"Koi是鱼，Bubble是水，鱼离了水会死，你舍得？"
姜枝心跳漏了一拍。
她从未想过两人的游戏ID还能这样解读。Bubble是她当陪玩时随便取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与"Koi"产生关联。
"即使...即使我们在一起，"姜枝艰难地说，"你家族不会同意的。"
"他们连冠军都管不了，还想管冠军的人？"宁祉煜冷笑，随即又温柔下来，"枝枝，锦鲤会逆流而上，而我的逆鳞，是你。"
资料室突然安静得可怕。姜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样诗意的告白会从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少年口中说出。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林景的尖叫和商时序的"卧槽"。宁祉煜回头看了眼门缝下的人影阴影，无奈地摇头："偷听够了吗？"
门被猛地推开，林景、商时序、沈烬之一个叠一个摔了进来。谢存站在最后，淡定地举着手机录像。
"继续啊。"商时序拍拍裤子站起来，"我们就是来拿资料的。"
"对对对！"林景点头如捣蒜，"煜哥刚才那句'逆鳞'太绝了！我能发微博吗？"
"发你个头。"宁祉煜踹了他一脚，却没什么力度。
姜枝耳根发烫，抓起资料就往外走："下午训练提前到两点！"
"枝姐害羞了~"商时序不怕死地调侃。宁祉煜望着姜枝仓皇逃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摸出口袋里的冠军戒指，在阳光下细细端详，蓝宝石内部仿佛有星河流动，就像他望向她时眼中的光。
下午的训练赛，姜枝刻意与宁祉煜保持距离。她站在战术板前讲解，目光始终避开少年的方向；调整设备时，也特意让林景代为传达指令。
宁祉煜倒是一反常态地配合，甚至主动加练了最讨厌的防守阵容。他的赵云在训练赛中一夫当关，几次关键保护都恰到好处，连教练都惊讶于他的转变。
"今天吃错药了？"沈烬之小声问。
宁祉煜专注地盯着屏幕："我要证明给她看。"
"证明什么？"
"证明我值得。"少年声音很轻，却字字坚定。
训练赛结束，姜枝宣布自由活动。队员们三三两两离开，只有宁祉煜留在原位，打开自定义模式继续练习。
姜枝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手不疼？"
"疼。"宁祉煜头也不抬，"但比起输比赛，这点疼算什么。"
姜枝心头一颤。她见过无数天才选手，但像宁祉煜这样天赋与努力并存的，确实罕见。
"solo一局？"少年突然提议，"你ID是Bubble对吧？王者50星？"
姜枝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你所有账号。"宁祉煜笑得狡黠，"你看，连我们名字都那么配，锦鲤和气泡..."
姜枝推开他凑近的脸："宁祉煜，我们..."
"一局定胜负。"少年打断她，眼睛亮得惊人，"我赢了，你就收下戒指；你赢了，我保证亚邀赛前不再烦你。"
姜枝犹豫了。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但心底某个角落却在蠢蠢欲动。
也许，只是也许，她可以给自己一个放纵的机会？"...好。"
两人进入1v1地图，宁祉煜选了镜，姜枝则拿出她的本命英雄西施。比赛开始，少年一改平日的激进风格，打得异常谨慎；姜枝则充分发挥法师手长的优势，不断消耗对方血量。
"领队操作不错啊。"宁祉煜挑眉，手上动作却不停，"以前打过职业？"
"代练过。"姜枝简短回答，一个精准的一技能控住镜，接上大招，瞬间打掉半管血。
宁祉煜吹了声口哨，迅速拉开距离回城补状态。再次交锋时，他突然改变策略，镜的镜像与本体交错位移，让人眼花缭乱。
姜枝全神贯注，却还是在一次走位失误中被近身。镜的爆发伤害瞬间将西施打至残血，她急忙闪现回塔，却被宁祉煜越塔强杀。
"First Blood！"
系统提示音响起，姜枝放下手机："你赢了。"
宁祉煜却没有想象中的得意，反而皱起眉："你放水了。"
"我没有。"
"有。"少年笃定地说，"最后那个走位失误太明显，你是故意..."
"宁祉煜。"姜枝打断他，"愿赌服输。"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宁祉煜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蓝丝绒盒子："给。"
姜枝没有接："我说过..."
"不是戒指。"少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栀子花形状的发卡，与她常戴的那款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花瓣上镶着细小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这..."
"替补。"
宁祉煜轻声说，"你那个旧了，花瓣都有点发黄。"
姜枝胸口发紧。她确实有个一模一样的发卡，是母亲生病前送的，己经戴了两年，边缘都有些磨损了。
"我不能..."
"就当是战队福利。"宁祉煜将盒子塞进她手里，"每个队员都有。"
姜枝知道他在撒谎，SJ的队服是黑金配色，从没有过栀子花元素。但她还是收下了，因为少年眼中的期待太过明亮，让人不忍拒绝。
"谢谢。"她轻声说，"但戒指..."
"我会等。"宁祉煜突然凑近，呼吸喷在她耳畔，"等到你愿意戴上它的那一天。"
训练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景的大嗓门传来："枝姐！教练找你...呃，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姜枝迅速后退，与宁祉煜拉开距离："我马上去。"少年望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他点开手机，将屏保换成两人刚才solo时的照片。画面上，他们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偶尔相触的瞬间，仿佛有电流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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