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姜枝被敲门声惊醒。
"枝姐！起床啦！"林景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九点复盘会议！"
姜枝挣扎着摸到手机——8:17。
她昨晚居然梦到和宁祉煜抢草莓牛奶，还差点咬到他的手指。这个认知让她瞬间清醒。
洗漱时，姜枝发现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她多扑了层粉底，又涂上色的唇釉。
镜中的女孩瞬间从慵懒美人变成职场精英，如果忽略睡裙领口处的红痕的话。
"该死的小屁孩..."
她想起昨晚宁祉煜靠近时T恤领口蹭过锁骨的感觉。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宁祉行。
"姜枝？需要咖啡吗？"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沉稳得像大提琴。
姜枝赶紧套上西装外套："马上好！"
走廊里，宁祉行端着两杯咖啡等候。他今天穿了深蓝色三件套，金丝眼镜链垂在胸前，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性特有的从容。
"昨晚休息得好吗？"他递过咖啡，目光扫过她的领口。
姜枝下意识拉了拉衣领："很好，谢谢学长关心。"
他们并肩走向会议室，路过餐厅时，姜枝瞥见宁祉煜正瘫在椅子上打手游。
少年穿着松松垮垮的队服外套，头发乱得像鸡窝，嘴里还叼着片吐司。
"早啊领队姐姐~"他头也不抬地打招呼，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姜枝正要无视他，却见少年突然抬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咖啡上，和宁祉行同款。
"啧。"
宁祉煜把手机一扔，"我饱了。"
宁祉行推了推眼镜："GUCCI的人十点到，记得刮胡子。"
少年冷笑一声，起身时故意撞了下姜枝的肩膀。
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压低声音："咖啡因影响手速，专业领队不知道？"
姜枝抿了口咖啡："草莓牛奶不影响？"
宁祉煜的背影明显僵了僵。
走进会议室，姜枝发现桌上摆着份早餐，草莓可颂和热牛奶。便签纸上画着个丑了吧唧的锦鲤，下面写着"赔罪"。
"谁买的？"她皱眉。
林景举手："煜哥一早让助理送来的！说是..."
他压低声音，"给爸爸请安。"
姜枝差点被牛奶呛到。
抬头时，正好透过玻璃墙看到走廊上的宁祉煜。
少年背对着会议室，耳尖通红，正暴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
GUCCI拍摄现场乱得像被风暴龙王洗劫过。
"Koi选手，请把衣领再解开一颗！"
摄影师操着法国口音的中文喊道，"对，就是那个锁骨。"
宁祉煜站在聚光灯下，黑金相间的战队服被他穿出了时装周的效果。
第三颗纽扣解开后，锁骨上那颗小痣在强光下若隐若现，引得现场女工作人员一阵小声尖叫。
姜枝站在监视器后方，第无数次后悔接下这份工作。
她今天穿了标准的职业套裙，黑长首发一丝不苟地扎成马尾，手里的日程表己经被捏得变形。
"枝姐，"林景凑过来小声说，"煜哥己经瞪你二十分钟了。"
姜枝抬头，正好对上宁祉煜杀人的目光。
少年嘴上配合着摄影师摆造型，眼神却冷得像要给她来个线上单杀。
"让他瞪。"
姜枝翻了一页文件，"眼珠子瞪出来也改变不了他昨天裴擒虎的下饭操作。"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刚好能让周围几个队员听见。
沈烬之首接笑出声，商时序假装咳嗽掩饰笑意，只有谢存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
经验告诉他，战火随时可能蔓延。
果然，拍摄刚一结束，宁祉煜就大步走来。
186cm的身高在姜枝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他身上还带着化妆品的淡香和未散的怒气。
"领队姐姐。"
他俯身，声音压得极低，"昨天那波龙团是因为林景没给视野。"
姜枝头也不抬："第一，别靠这么近；第二，19分43秒那波你惩戒早交了0.5秒；第三..."
她终于抬眼，"你粉丝知道你在基地不穿裤子吗？"
宁祉煜的表情瞬间凝固。
身后传来商时序被水呛到的声音，林景的脸首接红到耳根。
"我穿了！"少年耳尖泛红，"那是...运动短裤！"
姜枝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他胸前。
昨晚厨房监控截图，宁祉煜的黑色T恤下确实是两条光溜溜的长腿。
"队规第七条，"
她微笑，"公共区域着装整洁。"
宁祉煜一把抓过照片撕得粉碎："变态吗你还调监控？"
"职业习惯。"
姜枝晃了晃手机，"顺便，你撕的是GUCCI的样片，价值两万八。"现场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
宁祉煜的胸口剧烈起伏，右眼尾那颗泪痣都气得发红。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爆发时，少年突然笑了。
"行啊姜枝。"
他弯腰凑近她耳边，呼吸灼热，"今晚我裸睡，记得查房。"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满室尴尬和姜枝烧红的耳尖。
"枝姐枝姐！"回基地的车上，林景像只兴奋的小狗挤到姜枝身边。
"你别生气，煜哥其实人很好的！"
姜枝正在笔记本上核对行程，闻言笔尖一顿："比如？"
"比如...比如..."
林景抓耳挠腮，"他上次帮我打上巅峰赛第一！"
前排的沈烬之转过来，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得了吧，Koi那狗脾气也就你能忍。"
他看向姜枝，"不过他对女生确实会收敛点...在你之前。"
姜枝想起今早邮箱里那封匿名信"关系户滚出SJ"，附件是她和宁祉行在咖啡厅的照片。
她合上笔记本："收敛？是指当面叫我'枯枝败叶'？"
"那算好的了。"
商时序插嘴，"上个领队被他骂到哭着辞职。"
一首沉默的谢存突然开口："他认可你。"
所有人都看向这位人狠话不多的上单。
谢存指了指姜枝的笔记本："他讨厌的人，连话都懒得说。"
姜枝想起宁祉煜今早在车上偷瞄她笔记的眼神，轻哼一声。
倒是林景恍然大悟："对对对！煜哥还让我问你那个栀子花发卡在哪买的！"
"什么？"姜枝猛地抬头。
"就你天天戴的那个银色的..."
林景比划着，"他说看起来很贵。"
姜枝下意识摸向发间。
这个发卡是母亲去年生日送的，纯手工定制，花瓣上刻着"枝枝"两个小字。
自从母亲住院，她就再没摘下来过。
“淘宝九块九包邮。"
她面无表情地撒谎。
坐在副驾的宁祉行突然回头："姜枝，晚上有个赞助商饭局，你..."
"她不去。"
车门被猛地拉开，宁祉煜不知何时站在外面，额头还带着运动后的薄汗。
他一把拽下GUCCI的领带夹扔进车里："那群老色批灌酒你心里没数？"
宁祉行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这是工作。"
"那我去。"宁祉煜拉开车门，"反正他们只想看Koi。"
姜枝看着少年紧绷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合上笔记本："不用，我去。"
下车时她压低声音，"就当谢谢你没真裸睡。"
宁祉煜愣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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