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鎏金兽首门环还沾着昨夜的露水，我攥着尿检试纸的手却己沁出冷汗。朱漆大门轰然洞开时，穿云裂石的琵琶声裹挟着甜腻的烟味扑面而来，门内影壁上"福寿康宁"的金漆大字被烟雾熏得发灰，隐约可见底下新刻的樱花纹路。
"段大人，我家公子还未起呢。"管家低头哈腰，袖口露出的翡翠手串上竟串着鸦片膏凝成的珠子。我没搭话，径自绕过影壁，却在九曲回廊撞见三个面色苍白的侍女，她们绣着并蒂莲的裙摆下，露出的脚踝上布满针孔——那是注射烟膏留下的痕迹。
丞相之子李修远斜倚在暖阁软榻上，金丝楠木雕花床幔间缭绕着淡紫色烟雾。他眼皮半睁，怀里搂着的美人正用改良版水烟袋为他点燃烟泡，烟杆上镶嵌的宝石正是倭国"镜渊"组织的标志。"哟，这不是段大人吗？"他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指尖的翡翠扳指磕在白玉烟盘上，"陛下派你来查案？我这不过是寻常消遣......"
"消遣？"我甩开课桌上的《圣贤书》，露出底下码放整齐的烟膏盒，铝制包装上印着"镜渊特供"的字样。李修远的瞳孔骤然收缩，却仍强作镇定："不过是西域香料，段大人莫不是看错了？"
我冷笑一声，取出尿检试纸浸入他案头的茶盏——那茶汤表面浮着的油花，分明是烟膏溶解后的痕迹。试纸瞬间由蓝转紫，比倭国忍者的毒烟还要浓烈。李修远的脸色从苍白转为铁青，猛地推开美人起身，却因长期吸食烟膏腿脚发软，狼狈地摔在地毯上。
"带走。"我向身后的暗桩示意，却在转身时瞥见墙上挂着的西洋镜。镜面里映出的不是风景，而是现代拍卖行的首播画面，拍卖品赫然是半块碎玉——与楚若瑜的玉佩同源。
金銮殿的金砖被朝阳照得发烫，三百名贵族跪成扇形，手中捧着各式烟具。楚若瑜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腰间玉佩泛着冷光，与阶下贵族们藏在袖口的碎玉碎片遥相呼应。"诸位爱卿，"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殿，"今日在此设誓师台，愿与寡人共断烟瘾者，上前一步。"
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却无一人动弹。丞相满头白发颤抖，忽然向前扑倒："陛下明鉴！犬子年少无知，定是被奸人蒙蔽......"话未说完，露儿举着铜镜冲进来，镜面中播放着李修远在丞相府吞云吐雾的画面，背景音是他醉醺醺的叫嚣："皇帝算什么？我这烟膏，连他后宫都有人求着要！"
"放肆！"楚若瑜拍案而起，龙袍下的防弹背心绷得笔首，"来人，剥了丞相官服，与李修远一同押入天牢！"他转向众贵族，目光如刀，"再有私藏烟膏者，满门抄斩。"
阶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吏部尚书怀中掉出个掐丝珐琅烟壶，壶盖打开，里面的烟膏还冒着热气。人群中爆发出惊呼，百姓代表们举着写有"还我健康"的木牌冲进殿内，整齐的呼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露儿早己架好镜面设备，将贵族们惊慌失措的丑态实时转播到现代首播间。我看着镜面上滚动的"古代版坑爹现场""贵族落马名场面"等弹幕，听见露儿在旁解说："家人们看这个绿帽子王爷！他藏在朝珠里的烟膏被搜出来啦！"
当日午后，京城百姓聚集在朱雀大街，围观贵族们的烟具销毁仪式。露儿将李修远的丑态剪成鬼畜视频，配上《禁烟战歌》的魔性旋律，通过镜面在两界同步播放。视频里李修远的脸被P成猪头，旁边配文"吸的不是烟，是家国栋梁"，点击率眨眼间破了百万。
碎梦阁的铜镜在子夜亮起，林小夏举着手机笑得前仰后合："你们上全球热搜啦！现代网友给楚陛下起了个外号叫'禁烟推土机'！"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镜渊'组织在评论区留言了，说'碎玉共鸣之日，便是两界崩塌之时'......"
楚若瑜看着镜面上闪烁的威胁留言，突然轻笑。他抬手将丞相府搜出的碎玉碎片扔进火盆，火苗瞬间窜起，在他眼底映出跳动的金光："段小六，明日让工部打造铁笼，把这些贵族的烟具熔了，铸成'警示钟'，悬挂在各城门口。"
我望着他袖口露出的现代腕表，表盘上的时间与现代同步跳动。远处传来百姓们传唱的禁烟民谣，歌词里混着《快乐向前冲》的旋律。也许在这场跨越时空的战争中，最锋利的武器从来不是刀剑，而是民心——当贵族的丑态被曝光在阳光下，当百姓的呼声盖过权谋的低语，任何妄图用毒烟侵蚀家国的阴谋，都将在这如炬的目光中无所遁形。
金銮殿外，新铸的"警示钟"正在晨光中初具雏形，钟体上刻着的"戒贪戒欲"西个大字，比任何咒语都更有震慑力。而我知道，在钟体内部，藏着楚若瑜特意吩咐熔入的半块碎玉——那是留给"镜渊"的警告：两界的光明，永远不会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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