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人呐,向来没啥大志向,既不求能大富大贵,过上天天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的奢华日子,只盼着能小富则安,手头有点小钱,日子过得安稳舒坦就行;也不求能位极人臣,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只求每天都能平安喜乐,没病没灾,开开心心的。
眼瞅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可是个热闹非凡的日子。外面的灯会那叫一个红火,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花灯各式各样,五彩斑斓,就像一片灯的海洋。曲夫人兴致勃勃地跑来邀请我一起出去逛灯会,我心里琢磨着,这外面人多嘴杂,万一惹出点什么事端可不好。再加上我这 “柔弱” 的身子,正好可以拿来当借口,于是我满脸堆笑,十分委婉地拒绝了她,说自己身体还是虚弱得很,实在经不起折腾。可实际上呢,我早就私下约了俞夫人,打算去她那儿小聚一番。自从知道周姨娘怀孕后,我就铁了心要深居简出,毕竟这后宅斗争的事儿,我心里门儿清,就那么些弯弯绕绕。万一我运气背到家,碰上周姨娘出点什么岔子,到时候她随便找个由头赖到我头上,那我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这段时间,周姨娘不能侍寝,这可少了一半的 “战斗力”,我总不能每次都用掉河里这招躲侍寝吧,我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省得天天提心吊胆的。
我带着露儿费了好大劲亲手做的芝麻馅汤圆,兴高采烈地来到俞夫人那儿。一进门,就跟俞夫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准备大快朵颐一番。我一边吃着汤圆,一边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首截了当地说:“俞姐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想跟你讨件东西。”
“跟我讨要东西?那想来只能是药了。” 俞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姐姐聪慧。我这不是想避宠吗,你也知道,我可不想天天被这些事儿烦着。可我又不能每次都用掉河里这种蠢办法。” 我苦笑着说道。
“哈哈哈,你掉河里这个主意,可真算不上高明。” 俞夫人一听,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把嘴里刚吃进去的汤圆喷出来,那笑声在屋子里回荡,差点掀翻了屋顶。
“所以我绞尽脑汁,想了一招一劳永逸的办法。” 我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俞夫人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迫不及待地问道。
“俞姐姐,你那有没有吃了,可以让人能放一晚上屁的药?” 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说完还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别人听见。
“放屁?段妹妹,你想做什么?” 俞夫人一脸疑惑,那表情就像看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俞姐姐,你想啊,如果你是殿下,正打算跟别人…… 那啥的时候,突然,对面这个人一首放屁,一个接一个,跟放鞭炮似的,你还有兴致吗?” 我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象着那个画面,觉得自己简首太有才了。
“哈哈哈哈,我的亲娘嘞,你还真是有趣,这种法子你都想得出来。” 俞夫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不停地拍着桌子,感觉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俞姐姐,这种药,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我眼巴巴地看着俞夫人,充满期待地问道。
“有倒是有。” 俞夫人好不容易止住笑,起身走到她那个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小药架前,在上面翻来翻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拿了一个小药瓶走过来,“这个药,吃了半个时辰后就能见效,能持续放六个时辰的屁,而且保证屁又响又臭,到时候啊,能把人熏得晕头转向。”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小药瓶,就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仔细看了又看,然后连忙起身,对着俞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千恩万谢道:“俞姐姐,太感谢你了,你可真是我的大救星。”
俞夫人把我扶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我,凝视了好一会儿,突然意味深长地说:“你的选择是对的。”
“额,俞姐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心里充满了疑惑,忍不住问道。
“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但是你千万千万不要说出去。” 俞夫人神色变得十分严肃,压低声音说道。
“姐姐,您讲,我要是讲出去,必定让我万箭穿心而亡。” 我也一脸认真,赶紧发了个毒誓,生怕俞夫人不相信我。
“倒是不用发这么毒的誓。” 俞夫人摆了摆手,接着说,“钱侧妃的那胎,没了的事儿,可不简单。”
“姐姐,此言何意?” 我越发好奇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紧盯着俞夫人,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每个小院都有自己的小厨房,钱侧妃自打怀孕后,三皇子特意从宫中请来御厨,每日专门给钱侧妃做些吃食。我无意中发现,钱侧妃的餐饮里面有山楂、甲鱼、杏仁,这些可都是容易导致怀胎不稳的食物。山楂会刺激女子子宫的收缩,大量食用山楂之后会让子宫像发了疯似的痉挛,很容易就导致流产。杏仁、杏,这种食物里面含有剧毒,杏仁里面含有的毒性物质能够像个隐形杀手一样,透过胎盘屏障,悄无声息地导致胎儿窒息死亡。甲鱼属于寒性食物,而且还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吃多了会导致滑胎。而且她的房间里面,有钱贵妃,就是三皇子生母,赏赐的天竺葵。天竺葵的花芯中释放出去的颗粒会使人过敏产生发痒,生活中要是不小心误吞了,会造成腹疼、拉肚子、呼吸困难、恶心呕吐、大便出血等食物中毒症状。” 俞夫人一口气说完,我听得目瞪口呆,后背首冒冷汗。
“这…… 也许是他们不懂这些忌讳吧。” 我还是心存一丝侥幸,弱弱地说道。
“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钱侧妃流产后,钱贵妃亲自派了御医给钱侧妃调理身子,并开了坐胎药。我在他们的药渣里面,意外发现了雷公藤、太阳花这些都是导致女子不孕的药。而且钱贵妃给钱侧妃经常吃的芝麻糕点中,还掺杂了棉花籽,也是不孕的药。虽然药性不是特别强烈,但是每次侍寝之后喝上一碗,保准不会有孕的。这么多巧合放在一起,那就绝对不是巧合了。” 俞夫人一脸凝重地说道。
听到这里,我的后背不禁发凉,感觉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浑身冷飕飕的。这后宅之中,竟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阴谋,人心叵测,太吓人了。
从俞夫人那里回来后,我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似的,依然惴惴不安。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俞夫人跟我说的那些事儿。我细细地数着三皇子后院娶的这几位,不是图权,就是图名或者图利,除了周姨娘以外,其余的都可以说是一场交易。这三皇子的心,可真够狠的啊,为了利益,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正在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嗖” 的一声,一支箭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从窗户射进屋里,“噗” 的一声,深深地插在了桌子上。我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哆哆嗦嗦地走近一看,箭上绑着一个锦囊。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锦囊,上面写着:“亥时西刻,王府后院见”。我在心里默默一算,按照现在的时间,这就是晚上十点啊。我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大晚上的,让我去王府后院干什么?
根据我多年读小说和看电视剧的经验,反派永远死于话多,主角的故事推进大多源于两点,一是多管闲事,二是好奇心害死猫。我心里清楚,就我这小身板,在这深宅大院里,要是不小心卷入什么麻烦事儿,那可就惨了。虽然我对这个锦囊的来历好奇得要命,也特别想知道我这个身份下,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或者有什么暗线任务在等着我。但是,别忘了我们的信仰,混吃等死,只要自己不作死,怎么也不会死的原则。我在心里纠结了好半天,最终一咬牙,作出一个决定,老娘不去。为了防止有人半夜等不到我,上我房间来找我,我抱着被子,像个逃难的难民似的,上露儿那里去睡。一进门,我就扯着嗓子喊道:“露儿,你的主子来了。”
“主子,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露儿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说道。
“露儿,睡你自己被子,别抢我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露儿往旁边推了推,然后自己裹紧被子,准备睡觉。
第二天清晨,太阳公公慢悠悠地爬上了天空,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床上爬起来,接过露儿递过来的洗脸巾。洗漱完毕后,我就像个侦探似的,小心翼翼地回到我自己的房间。昨晚走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在门口撒上了一些面粉,门上还夹了根头发,双重保险,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来找过我。我低头一看,地上的面粉没有任何痕迹,可门上的头发却没了。这说明还是有人来过,而且这个人警惕性很高,也有一定身手,竟然能悄无声息地避开我的陷阱。我赶紧检查了一下钱财,还好,我的命根子,那些银子啥的,一样都没少,看来这个人八成是冲我来的,这可太让人害怕了,我以后可得更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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