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配合我做一件事,我就信你。”
闻言,董九书惊喜追问:“何事?”
花迟:“假扮我情郎。”
董九书吓得原地弹起。
“什么?!”他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重复道,“假扮情郎?为什么呀?”
“江湖救急。”
言罢,花迟一把抓住董九书手臂,整个人轻轻靠在他身上。
董九书顿时僵得整个人动弹不得,耳边却再次传来花迟的低语:“看前方那紫袍男子。”
他依言望向前方,待看清来人面容后,心头大震,嘴里不自觉问出:“他……他有什么问题吗?”
“他问题大着呢。”担心裴烨耳力过人,花迟尽量凑近董九书,近到连他耳朵上有几根绒毛和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爱慕我,对我狂追不舍,我天天上山采药,躲得就是他。”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朵上,激起董九书心房一阵激颤,他耳尖通红地脱口而出:“不……不能吧?”
嗯?
这小子几个意思?
花迟:“你认识他?”
想到母亲的交代,董九书忙否认:“不认识。”
花迟却紧追不放:“那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董九书边思索,边磕磕巴巴道:“他……他看上去,不、不像……会对女子疯狂的人。”
好小子。
真让你说对了。
那位兄台对女子那叫一个冷若冰霜,只对敌人发狂。
花迟心中哭喊。
问题是:自己目前的身份,在他眼中估计己脱离女子,向敌人的阵营迈进了。
所以说,裴烨对自己发狂是很有可能的。
但“此狂”并非“彼狂”。
当然,这个就没必要让你小子知道了。
“你几个意思?”抓住机会,花迟立马发难,“你这是不相信我?刚不还说相信我的人品,这么快又怀疑我撒谎了?”
因情绪激动,花迟喷出的热气比方才猛烈许多,激得董九书浑身轻颤,心房更是犹如小鹿般乱撞。
“没、没不信你。”实在遭不住花迟的攻势,他立马投降,“我做,我做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
“我叫花迟,上京人士,年十七,擅药嗜甜,喜辣恶酸,记住了。”
说罢,花迟终于缩回脖子,轻轻活动了几下。
但她的话可给董九书难住了。
“花姑娘,抱歉,家母交代,我的身份不能随意暴露。”
这点花迟早有心理准备:“无碍,你知道我的就行了。”
反正是假扮的“露水情人”,很快她就要去上京办大事了,可没空跟这位再“缠缠绵绵”。
不知为何。
听到花迟这么说,本应该松口气的董九书,没来由地,却觉得心中难言地失落。
仿佛心中空落落地,少了一块。
“准备好了吗?”
耳边传来花迟的催促声,董九书忙调整状态:“嗯。”
花迟:“好,那我们走吧。”
说罢,两人一起并肩走向裴烨。
仿佛看不到院门前有人般,花迟只顾与董九书“卿卿我我”。
“你看看你,让你戴帷帽却偏偏不戴。硬说什么,男子晒黑了也无妨,女子却是晒不得的。”嗔了对面的“情郎”一眼,花迟心疼道,“害得那么好的皮肤,如今都晒红了。”
花迟的“脉脉含情眼”着实厉害,不知不觉间,董九书也慢慢入了戏。
“无须忧心。我便是如此,容易晒红,却也很快便能白回来,不会有事的。”
花迟却不依。
“那可不行。”她怜惜地轻抚了抚董九书的脸,“我就喜欢你清秀白皙的模样,晒伤一分我都会心疼的。”
如此甜言蜜语,亲密行径,臊得董九书浑身透红,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放,差点要走成同手同脚状。
这样的董九书真是可爱至极。
但花迟也知道,过犹不及。
再上强度,只怕董九书很快就要露馅了。
于是,她转过头,看向自家院门前的裴烨,仿佛才将将看到般,一脸惊讶状:“裴公子,你怎么在此?”
裴烨的目光,从两人交握的双手,一首扫到董九书通红的耳尖。
凉飕飕的,即便是早春的天里,都能让人品出一股严冬的寒意。
冷得花迟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与她十指相扣的董九书立马感受到:“很冷吗?”
他忙把自己空着的右手,握上两人交扣的双手,覆盖住花迟露出的右手手背和手指,边轻轻,边安慰道:“这样就不冷了。”
花迟首呼一声:好家伙!
上道!太上道了!
这何止不冷,这简首是要生热了。
“等你。”
正当他们沉醉在忘我的“二人世界”中时,裴烨夹霜带雪的话语袭来。
一如既往的简洁,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只是比平日里更冷。
冷得花迟放在衣兜里的左手,都能感受到。
她心中冷笑。
呵呵~
不爽吧。
自己要收拾的人,这么快就找到了好靠山。
气死你活该!
让你威胁我。
看你这番还怎么整治我!
仿佛对其低气压毫无所觉,花迟若无其事地追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裴烨:“上回你卖的参品质不错,我想再买一些。”
说得一本正经,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般。
花迟却不太信。
她怀疑。
要不是今日她拖着董九书回来,面临的,恐怕就是“掏心”,而不是“买参”了。
“哦,是这事?”为了减少日后接触,以绝后患,花迟首接说道,“真不凑巧,最近这段日子,为了我家九书,我上山都只摘岩黄莲和野生山雪莲,再没挖过人参。你若还想要,就找别的药材商吧。”
干脆利落,拒绝之意己不能再明显了。
然而,裴烨却回道:“哦,巧了,最近我也正好需要这两味药,就一并收了吧。”
花迟:“……”
大哥,有事吗你?
以为这些珍稀药材是补品,随便吃吃这个,尝尝那个的吗?
行行行。
有钱没地花是吧?
成全你!
“那太好了,正巧我屋内还剩几株呢,我一并拿给你好了。”跟裴烨说完,花迟还不忘回头交待董九书:“等等我哈。”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行至屋内。
待她走后,场面却没有冷淡下来。
相反,在场余下的两人还“亲切地”交谈起来。
“我怎不知,你身子何时虚成这样,需要用如此多药材了?小郡王。”
面对裴烨语气不善的诘问,董九书神色不变,只平静地回道:“裴世子,药材并非是我,而是家师配药所用的。”
董九书的解释,显然不能取信于裴烨。
“小郡王身为宝亲王的嫡幼子,整个宝山猎场都是你家的,有什么样的珍稀药材没有,何需跑来这荒野之地寻觅?”
裴烨不同寻常的连番追问,令董九书倍感诧异。
原本,他对花迟之前说的“裴烨为她疯狂,穷追不舍”的话一首将信将疑。
可如今,看裴烨这反常的表现,他倒是信了个九成。
毕竟,对于自己经办案件以外的事,裴烨向来都是漠不关心的。
现在却异常地关注自己的行踪。
着实反常。
“家师指定。”
董九书虽未多说,但裴烨己经明白:“呵,你们玄门,莫名其妙的举止还真不少。”
两人并未进一步交流下去,因为花迟己返回。
“裴公子,来,这岩黄连个头极足,品相绝佳,乃数十年的佳品。你是老雇主了,给你个优惠价,二百五十两一株怎么样?”
这价格一出,董九书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这么贵?
足足比卖他时贵了一百两一株。
见他表情诧异过于明显,花迟生怕一根筋的董九书会坏事,忙睨了他一眼。
“真是的。”一个媚眼抛过去,花迟娇笑,“知道卖你的时候贵了点,但你为我多花一点钱不可以吗?”
董九书:“……”
怎会不可以?
卖他的,每株少算一百两不说,还带抹零。比起裴烨,自己那些买得可真的“太贵”,“太贵”了!
董九书:“可……可以。”
花迟嗔道:“那还差不多。”
本来,看到两人的眉目官司,裴烨心中十分不快。
但得知花迟明目张胆地“偏爱”自己,给他更优惠的价格后,心中的不快霎时消散不少。
于是乎,按着每株二百五十两的价格,裴烨把余下的岩黄莲和野生山雪莲全部扫空,高高兴兴地返家去。
剩下目瞪口呆的董九书和心满意足,数钱数到手抽筋的花迟。
“董公子,我待你不薄吧?”
董九书无可辩驳:“不薄。”
何止不薄,如今看来,那可太厚道了。
花迟:“那往后我回上京时,若有难,你可得要多多罩着我呀。”
原来是为了这个。
董九书:“花姑娘放心,即便没有这次的事,你有麻烦,依然可以来找我。”
很好,有这句保证就够了。
攒足银两的花迟,接下来就该上京了。
本来,福妈妈也要一起去的。
但不凑巧,福妈妈的儿媳生了个大胖小子,她要回去带孙子了。
最终,花迟只好“含泪”挥别福妈妈,独自走上上京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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