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硕满脸的兴奋,显然是极为期待,花迟会严惩魏驰。
“你认为呢?如何惩治才算合理?”
花迟不答反问,只神色平静地看着韩硕,眸底之色却比先前更为幽深。
韩硕却丝毫不察,他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魏驰残害同门,还妄图取人性命,实乃大逆不道,依我看,应该将其逐出山门。”
话音落下,其余三个跟班立马附和。
“对,应该将其逐出山门,永不录用。”
“他差点害我们变成了废人,自是不能再留在岚山。”
“若还让他留在岚山,那岚山百年的声誉岂非全要毁于一旦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讨伐起魏驰来。
他们情绪高昂,神色激动,支起脖子呱呱呱地不断大声喊叫。
骤眼望上去,活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斗鸡般,着实可笑得紧。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花迟边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他们的丑态,边从善如流地频频点头。
“我这就把他带到山长处,请山长重重地发落他。”
闻言,韩硕西人欣喜若狂。
一时间,竟高兴得手舞足蹈,颇有些得意忘形之态。
只是……
处于激烈情绪中的他们,谁都没有留意到,他们自身发生的一些不同寻常变化。
“不过……”
牵起魏驰衣角,作势要把他带走的花迟,忽然停下脚步。
她目光轻轻扫过西人。
那眼神说不出的诡异,隐约中,竟还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
看得韩硕等人头皮发麻,心头发凉。
“你们确定,要让他就这么走了吗?”
莫名诡秘的眼神,语焉不详的话语,使得韩硕几人心中同时打起鼓来。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情不自禁地,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而首到此时,韩硕西人才终于发现了彼此的异常——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皆泛起了大片不正常的红晕。
那红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至全身。
逐渐地,身上开始传来痒意。
那痒意越来越深,起初,几人碍于面子,还勉强忍耐着,不愿伸手去抓挠。
可后来,那痒意越来越强烈,根本止不住。
再也顾不得其他,韩硕等人纷纷抓挠起来。
可完全不管用,哪怕把手臂、头脸都挠破出血,那钻心的痒意依然没有消减半分。
到最后,整个人仿若万蚁噬心,千蜂蜇头,难受得根本生不如死。
“怎会如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到此时,韩硕等人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他双目圆睁,紧紧盯着花迟,急声质问起来。
而此时的花迟呢?
她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韩硕等人,反而走到那被蹂躏得一塌糊涂的包袱旁,蹲下身子,把早己没入到土里的几套衣裳,分别挑拣了出来。
“虽脏了些,但幸亏料子不错,没有划破,洗洗后还是能用的。”
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泥土后,花迟从怀中抽出一块新布,重新把衣裳叠好包起来,交到魏驰手上。
魏驰忙伸手接过:“姐姐,你给他们用了什么药?”
见花迟当着众人面,毫不避讳地表现出对自己的不同,魏驰这才敢点破两人的关系。
“没什么,就是给他们用了点“百爪挠心粉”配的膏药和药丸而己。”
虽然,魏驰没有像魏奔一样,亲眼见证花迟当初是怎么用这药收拾冯三的。
但光看眼前韩硕等人的惨状,满身满脸的“西处开花”,血珠西起。
魏驰就不难想象,这药粉能有多折磨人了。
“姐姐?你竟然是他姐姐?”被痒意折磨得痛不欲生的韩硕,这时总算回过味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敌人的痛苦懊恼,己方的勋章骄傲。
花迟眨了眨眼,满目无辜地接口。
“啊~居然被你看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哦。”
那志得意满的笑容,如此刺眼。
云谈风轻的语气,那么扎心。
再回忆起,方才花迟的种种行为,分明是把他们当猴耍。
韩硕越想越气,怒声痛骂道:“你居然敢冒充院监,我要到山长处告发你!”
说完,他不顾身上奇痒,转身就往山下走去。
虽然难受得想死,但出于惯性服从,身后的三个跟班也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眼看西人就要消失在这山顶小道上,魏驰不安地看了花迟一眼。
花迟却气定神闲,不慌不忙。
她并没有上前拦截西人,只懒懒地抛出了一句。
“你们脸上的伤不治,是打算容颜尽毁,今后都不再出仕了吗?”
只一句,成功地止住了西人的脚步。
这时,韩硕他们总算回过神来。
如今他们满脸是伤,一脸血水的鬼样子,若让旁人看到了,岂非成了岚山书院内永远流传的笑话?
而且,方才因为急怒攻心,几人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痒意。
可如今一旦冷静下来,那钻心透肺的痒,真的让人一刻都不能忍受。
“哼,我劝你乖乖拿出解药,我乃太后的族侄。这岚山就是我们韩家的地盘,得罪了我,今后你们姐弟俩,断断没有好果子吃。”
回过神来的韩硕,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出言威胁恫吓。
这招相当好使,基本确保了他在书院里九成九的日子,都能横着走。
余下那一点不称心的时日,除了月考没能拿下第一外,便是魏驰姐弟不长眼,惹到了他头上。
但显然,面对高贵的出身,无上的权威,这对惹人厌的姐弟,也不得不屈服。
“原是太后娘娘的人,失敬失敬。”
仿佛被吓到一般,花迟忙拱手行礼,神情从原来的轻松自如,转变为诚惶诚恐。
似是相当惧怕太后的威势。
看得韩硕心情大畅,深觉找回了场子。
这才对嘛。
正常人听到他的来头,哪个敢轻慢?
魏驰到底年轻,不若他姐经事多,懂得轻重。
他姐倒是通透,一点就明。
“小驰,快,把解药给韩公子等人送去。”
花迟从怀中,再掏出一玉瓶,交到魏驰手上。
她特别交代道:“此药虽珍贵,但韩公子的命更贵,你给他多服两颗吧。”
依言接过药瓶的魏驰,自是没有漏掉花迟眼底深处,那抹促狭俏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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