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你什么意思?”
颜如玉咬牙恨道:“太子妃选秀比试那日,太子殿下是否召你入了帐?”
花迟一愣。
这事颜如玉竟知道?
看来,太子身边的眼线可真不少呢。
花迟:“是又如何?”
颜如玉双目厉光迸发。
“你说!”
似乎忘了先前的教训,顾不上手上的疼痛,颜如玉逼前几步,凑到颜希眼前,颤着声质问。
“他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此话一出,花迟心中便有数了。
原来,眼线是有了,但也没有通天的本事,能把细节都打听清楚。
既如此……
她眼珠子一转,决定逗一逗这位斗鸡般亢奋的新任太子妃。
“自是许了我太子妃之位。不过……”
如愿看到颜如玉双目瞬间赤红,还嫌不够刺激般,花迟又重重添了一把柴火。
“我这不是没要吗?”
花迟边说,边歪着头,把颜如玉从头到脚,从上到下地,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那漫不经心的目光中,满布着毫不掩饰的讽意,仿佛是衡量评估货物一般,令人身心不适,头皮发麻。
花迟:“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当上太子妃的?”
颜如玉愣住。
下一瞬,她仿佛是被人踩到尾巴的猫般,双手成爪,狠狠抓向花迟的脸。
“你找死!”
花迟莲步微移,急退三丈,轻松避过。
“哎呀呀,一段时间不见,颜姐姐你的功夫似乎没什么长进呢。”
论轻功,十个颜如玉都比不上一个花迟。
聪明人不会做无用功。
颜如玉自是没有再追击。
其实,往日的她是个惯会察言观色,观人于微的人。
只是最近被身边之人吹捧多了,上头了。
才会被花迟几句话,激出了野性。
当然。
花迟的话好死不死地,正正戳中了她的猜想,因此她才会反应如此激烈。
“可笑,你不过一介孤女,有什么能耐,能让太子殿下许你正妃之位?”
输人不输阵,斗争经验丰富的颜如玉,自不可能几句话就被花迟击退。
但花迟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崩溃。
“自是因为……”
花迟眨了眨眼,笑容满脸,理所当然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恩人?
颜如玉一愣。
难道说……
“不错,猜到了吧,之前太子历经九死一生,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下来的。”
这下,颜如玉彻底白下了脸,闭上了嘴。
花迟扬了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虽然,这份功劳先前被颜姐姐你冒领了去。但太子殿下似乎并不怎么相信你的话呢。”
“他一首派人调查此事,最终也是老天有眼,终于让他找到了我。”
说到这,花迟双目晶亮,嘴角飞扬,脸上的神采与得意之色是掩也掩不住。
“你是不知,当他得知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后,他是有多高兴。”
“不仅允了我当众提出当太子妃的请求,还在我出事后,依然不改初衷,承诺给予我太子妃之位。只可惜……”
见颜如玉脸色愈发难看,花迟更是添油加醋,把顾恒塑造成一个“非她不可,情深不渝”的痴情形象。
而后,她话锋一转。
“可惜啊,我平生酷爱自由,最怕束缚,只能辜负殿下他的一番美意了。”
花迟的话半真半假,一时间,倒把颜如玉唬得一愣一愣,竟信了个五成。
“当真没想到,走了一个王瑾萱,却又来了一个你。”
迅速调整好心情,颜如玉自信一笑。
“不过,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如今当成了太子妃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们这些人……”
瞥了花迟一眼,颜如玉目含不屑。
“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
王瑾萱?
花迟觉得,这名字莫名的熟悉。
对了。
这不就是当初她与魏驰在观星楼时,听到的探花郎、王府小姐和乡下未婚妻三人缠缠绵绵的故事时,出现过的名字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此人是王尚书的大房嫡长孙女,是未来太子妃最有力的竞争者。
却因自家堂姑姑夫婿这一桩丑事搅起的风云,痛失了成为太子妃候选人的资格。
当时花迟便觉得不对劲。
以她多年观看宫斗剧的经验,她嗅到了一丝阴谋。
果不其然。
如今看来,王府这一桩男女轶事之所以能流传甚广,里面竟然是颜如玉的手笔。
为了当上这个太子妃,她也是够拼的了。
看着颜如玉嘴上大放厥词,眼神中却是难掩不住的心虚气短。
花迟觉得好笑至极。
她知道。
虽然颜如玉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态度。
但其实,方才自己那番“顾恒痴心相许,自己决意辜负”的论调,还是在无形中,悄悄植入了对方的脑海中。
不必百分百相信。
哪怕只信个一两成,那也是在对方的心中种下了一颗不甘和怨恨的种子。
天长日久下,它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定会时不时地扎痛颜如玉那本就高傲敏感又脆弱的心。
哪怕当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太子妃,今后这日子……
只怕也有她好受的了。
“我是不是你的手下败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就懒得点破了。”
花迟边说,边漫不经心地淡淡一笑。
那种毫不在乎的态度,与方才颜如玉强撑脸面却难掩内心不自信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根本不需旁人论断。
颜如玉也知道。
这一局。
她输了。
花迟:“如果假想我落败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那么,请随意。”
己经弄清楚,今日的会面,只是颜如玉因心中猜忌而徒生的一场耀武扬威后,花迟彻底失去了耐心。
谁耐烦跟她纠缠啊?
在颜如玉眼中,顾恒比天高,比海深,是实现她至高无上又瑰丽无比的少女梦想的不二人选。
所以,她又争又抢。
尘埃落定后,依旧拈酸呷醋,打探示威一番。
耳闻目睹这一切的花迟,只觉无聊至极。
在花迟心中,这两人。
一个是实现她回家目标的工具人,一个是她冷眼旁观无聊闲暇时逗弄一下的NPC。
若非魏奔打仗去了,魏驰念书不便打扰,顾九书还在玄门未归。
而宝山,刚举办完太子妃选秀,也无甚要事,她实在闲得慌,花迟也不会出于好奇,如约出来会面。
如今,弄清楚对方来意后,她决定不再逗留。
撂下话后,花迟懒得再看颜如玉的神色,迅速转身出了大殿。
循着脑海中的大致记忆,花迟朝寺院正门方向走去。
然而,左转右拐。
行过若干偏殿与禅房后,花迟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她似乎走偏了。
再次拐过一处偏殿后,她依稀见到前方有一僧人。
“这位师傅,请问如何走,方是下山的路?”
随着话音落下,花迟离那人越发地近。
当她立定在对方身后时,那僧人转身望来。
只一眼,花迟便瞬间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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