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的利刃
斯大林格勒的硝烟尚未散尽,苏军的铁蹄己踏碎顿涅茨河的冰面。西南方面军的坦克集群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刺穿德军薄弱的侧翼防线。第5装甲集团军的IS-2重型坦克碾过冻土,122毫米主炮的咆哮震碎了冰封的沼泽,弹壳坠入雪泥时溅起的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蓝光。
曼施坦因站在哈尔科夫西南的观察哨里,望远镜镜头里闪过一串暗红色尾灯——那是苏军坦克纵队在夜幕下疾驰的灯火。他摸到风衣口袋里的烟斗,却想起原主记忆中这具身体因肺病被禁止吸烟。“真是讽刺,”他冷笑着将烟斗塞回口袋,“穿越者连死神的赦免权都没有。”
“元帅!48装甲军的霍特将军请求通话!”赫尔曼少校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曼施坦因接过野战电话时,听筒里传来浓重的巴伐利亚口音:“埃里希,你的撤退计划让我的掷弹兵们成了诱饵!他们在罗甘卡农场被围了整整六个小时!”
曼施坦因的灰蓝色眼睛扫过地图上被红蓝铅笔划出的撤退路线,指尖停在标有“鲁奇卡村”的红点上。“霍特,”他故意拖长语调,“如果你的老伙计们能再坚持六小时,我会让他们的牺牲变成苏军装甲师的葬礼。”
电话那头传来酒瓶砸在木桌上的闷响,接着是金属开罐的刺耳声:“你最好别拿我的掷弹兵当炮灰!他们中有一半人连靴子都磨破了!”
挂断电话后,曼施坦因凝视着哈尔科夫方向升起的浓烟。他知道霍特在骂娘——那位从一战战壕里爬出来的老兵至今仍保留着用马刀劈开伏特加酒瓶的习惯。但此刻他更需要霍特的怒火,那意味着第48装甲军仍在执行佯攻计划。
他弯腰捡起被风吹来的冻土豆,发现上面粘着半片苏军飞行员的证件。灰白色的照片上,一个戴护目镜的年轻人正咧嘴大笑。曼施坦因将土豆揣进口袋,仿佛握住了一块冰冷的纪念碑。
(新增细节:)
曼施坦因的副官赫尔曼少校突然踉跄着冲进掩体,脸上沾着凝固的血迹。他怀里抱着个浑身发抖的乌克兰男孩,男孩的亚麻衬衫上浸透了深色污渍。“元帅……西南两公里处有支苏军侦察队,他们……他们在屠杀平民。”
曼施坦因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抓起望远镜冲向掩体顶部,看见远处村庄的炊烟下腾起黑红色火焰。一个农妇抱着婴儿从屋内冲出,苏军士兵的刺刀瞬间贯穿了她的后背。婴儿的啼哭戛然而止,滚落在雪地上的瞬间,曼施坦因看清了她脖颈上挂着的银质十字架——那是原主妻子留给他的遗物。
“命令‘大德意志’师,”他的声音像淬火的钢,“用88炮覆盖那个村庄。”
血肉与钢铁的拉锯
哈尔科夫郊外的冰原上,德军第3装甲掷弹兵团的防线正被苏军步兵楔入。上尉克劳斯·施坦格的机枪组己经更换了西轮弹链,冰碴混着鲜血凝结在枪管上。他的右腿被弹片削伤,却死死抵住射击阵地:“见鬼的东方战线!这帮西伯利亚人连冻疮都不长!”
身旁的年轻列兵汉斯正在往步枪膛里塞第三发子弹,手指因严寒和恐惧不停颤抖。当苏军冲锋号声穿透暴风雪时,他尿湿了羊毛裤:“他们……他们人数是我们的三倍!”
“闭嘴!装填!”施坦格的咆哮震落钢盔上的积雪。他突然注意到苏军前锋的胸章——那是斯大林格勒战役的纪念徽章,银质双头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见鬼,这些人是活下来的近卫军……”
话音未落,一发152毫米加榴炮弹在阵地后方炸开。气浪掀翻了五名德军士兵,施坦格的左耳鼓膜在轰鸣中破裂。他看见苏军步兵从硝烟中涌出,刺刀上凝结的血珠在阳光下泛着暗红。
“开火!”
机枪的咆哮撕开冻土,施坦格的射击精度比平日精准三分——他瞄准的不是活人,而是那些沾着冰碴的勋章。当第一串弹链打空时,他看见自己击中的苏军士兵胸章在雪地上拖出蜿蜒血痕,像一道扭曲的嘲讽。
汉斯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呜咽。他的右腿被弹片削去一半,断肢处的骨头刺穿呢绒裤,在雪地上拖出暗红轨迹。施坦格扯下自己的领巾为他包扎,却发现少年怀揣着半块发霉的黑面包——那是他母亲临终前塞进他背包的。
“中士!左侧洼地有迫击炮小组!”无线电兵的尖叫混着血肉撕裂的闷响传来。施坦格抓起手雷时,发现裤袋里的全家福照片己被子弹打穿——那是他三岁女儿在慕尼黑动物园的合影。
他扑向弹坑的瞬间,苏军迫击炮弹在五米外炸开。气浪将他抛向空中时,他看见汉斯正用身体盖住受伤的机枪副手,少年苍白的脸上溅满鲜血,却仍死死按着扳机。
“为了霍斯特·威塞尔!”施坦格高喊着掷出最后一颗手雷。爆炸的气浪中,他看见苏军迫击手的钢盔被气浪掀飞,露出布满冻疮的脸——那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农家子弟,睫毛上结着冰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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