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战场(盟军反攻阶段(1)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1942年8月—1943年2月
- 1943年2月1日—2月7日:日军执行“KE行动”(撤退行动),撤离瓜岛剩余部队。
2月9日:美军宣布完全控制瓜岛。
日军惨败,损失约2.5万人(战死、疾病),美军伤亡约7,100人。
-标志着盟军在太平洋战场转入战略反攻。
山田一郎的刺刀挑开藤蔓时,腐叶堆里滚出半截白骨。月光透过树冠缝隙照在骷髅的钢盔上,昭五式军帽的红星徽章早己被蛆虫蛀空。他认出这是三个月前失踪的中队旗手——那人的肋骨间还卡着断成两截的军号。
"保持无线电静默!"联队长龟田大佐的耳语像毒蛇爬过后颈。撤退队列中响起压抑的咳嗽声,某个士兵的肠鸣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他们己三天未进粒米,军靴早被沼泽吞噬,脚上裹着从尸体剥下的碎布。
突然,美军阵地方向传来爵士乐声。陆战一师的扩音器正播放《星条旗永不落》,混着夏威夷吉他的旋律在雨林中诡异回荡。二等兵小林突然发狂般冲向声源,踩响地雷的瞬间,龟田看见他怀里掉出的全家福被冲击波撕成碎片。
驱逐舰"卷云"号的探照灯扫过海面,照见浮尸群中漂流的弹药箱。海军少佐吉野握紧栏杆,指甲掐进锈蚀的钢铁——这些尸体是昨夜被美军鱼雷艇击沉的运输船乘员,此刻正随着黑潮环绕他的舰队。
"关闭所有光源!"他对着传声筒咆哮。二十艘驱逐舰像沉默的鲨群潜入夜色,甲板上捆着特制竹筏。水兵们正用椰子油涂抹机械部件,防止它们因盐雾卡死。某个新兵失手打翻油桶,粘稠的液体顺着排水孔流进海里,引来发光的浮游生物,在舰尾拖出幽蓝的轨迹。
凌晨三点,第一批竹筏被放下。饿得神志不清的陆军士兵爬向救生筏时,有人咬住了同伴的耳朵。吉野通过夜视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喉结滚动着咽下呕吐物。他的航海日志上写着:"装载率37%,其余空间用于运输骨灰盒。"
陆战队员杰克逊的火焰喷射器卡壳了。他踢开挡路的日军尸体,发现这具尸体的右手紧攥着笔记本。医护兵玛丽用手术钳掰开僵硬的手指,泛黄的纸页上爬满蝇卵般的小字:
"1月17日:武田上等兵死于登革热,用他的腰带煮了树皮汤。
1月23日:击落美军侦察机,分食飞行员肝脏。少佐说这是'特别军粮'。
2月1日:还剩19人,明日向西方转移..."
中尉科林斯用手电筒照亮山坳,光束扫过之处,数以千计的日军尸体像被孩童丢弃的玩偶般堆叠。腐烂的军装下露出森森白骨,蛆虫在眼窝里涌动如活泉。"上帝啊,"他划着十字,"这是但丁笔下的地狱。"
海军上尉威廉森的鱼雷艇切开晨雾时,雷达屏上突然泛起雪花——日军电子干扰机发出的杂波遮蔽了整个频道。他抓起望远镜,看见海平线上浮现的驱逐舰轮廓,甲板反射的阳光刺痛瞳孔。
"全速突击!"西艘PT艇像箭鱼般扑向目标。当40毫米机炮撕开"风云"号的舰桥时,吉野少佐正将联队旗缠在腰间。海水涌入舱室的轰鸣中,他听见陆军士兵在货舱里尖叫,那些被铁链锁住的伤员正随舰体倾斜滑向死亡。
午后,陆战队巡逻队在滩头发现奇观:潮间带的礁石上插着三百多把刺刀,刀尖系着褪色的千纸鹤。海风掠过时,铁器碰撞出清脆的哀鸣,仿佛阵亡者的魂灵在演奏安魂曲。
麦克阿瑟的雪茄烟灰落在日军指挥部的地图上,烧穿了标注"机场"的红色圆圈。工兵正在拆除神风特攻队的自杀艇掩体,炸药引爆的闷响惊起一群极乐鸟,它们艳丽的羽毛在硝烟中宛如飘散的纸钱。
在密林深处的溪流边,医护兵玛丽发现了个尚未断气的日军士兵。那人用枯枝在地上画着富士山的轮廓,脚边散落着十八颗精心打磨的人类臼齿——每颗齿面上都刻着不同的名字。当吗啡针头刺入静脉时,士兵突然用英语呢喃:"妈妈..."
傍晚,海军陆战队在机场升起星条旗。管乐队奏响《海军陆战队颂》时,没人注意到旗杆下的土壤里埋着本日军日记。最新一页的潦草字迹正在雨水浸泡下晕开:"我们不是败给敌人,是败给饥饿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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