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礼堂后，余岁欢兴奋地研究着裴靳言的签名："连签名都这么优雅！和Kai神的完全不一样..."
"裴靳楷会签名？"姜涩夏下意识问，"他不是从来不给粉丝签吗？"
"比赛赢的时候偶尔会，"余岁欢如数家珍，"但都是签个'K'就完事，酷得要命。"
林桃突然插话："说到TNG，他们今天下午好像有首播，现在应该开始了。"
余岁欢立刻掏出手机："我看看...哇！真的！全员首播！"
姜涩夏凑过去看，屏幕上确实是TNG训练室的画面。
五个队员坐在电脑前，余小鱼正对着摄像头做鬼脸，宋九思温和地打招呼，周野大咧咧地把脚架在桌子上，白述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而裴靳楷...坐在最边上，连看都没看镜头一眼。
"快戴上耳机！"余岁欢手忙脚乱地分给她们一人一只无线耳机，"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耳机里传来队员们闲聊的声音，背景是键盘敲击声和游戏音效。
姜涩夏的目光不自觉地锁定在宋九思身上，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衬得肤色更加白皙，侧脸在屏幕光线下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今天玩什么啊？"余小鱼活泼的声音传来，"水友赛还是rank？"
"先打几把rank热热身，"宋九思回答，"然后和水友组队吧。"
"好耶！"余小鱼对着镜头比心，"谢谢'小鱼最可爱'送的火箭！啊，有人问夏夏姐...就是给我们画表情包的小姐姐什么时候再来基地？"
姜涩夏的心猛地一跳。她在首播里被点名了？
"对啊，"周野插话，"一周没见了吧？小鱼都想她了。"
"才没有！"余小鱼红着脸反驳，但马上又承认，"好吧有一点点...夏夏姐画的Q版太可爱了！我还想要个新表情，'辅助也能carry'！"
弹幕立刻炸开了锅：
【夏夏姐是谁？】
【就是画五周年表情包的画师吧？】
【好像是美院的学生】
【小鱼好可爱啊啊啊】
宋九思笑着揉了揉余小鱼的卷毛："等姜同学下次来基地，你自己跟她说。"
"她什么时候来啊？"余小鱼眼巴巴地问。
"五周年活动前应该会来一趟，"杨经理的声音从画外传来，"有些周边样品需要确认。"
首播继续进行，队员们开始打rank。姜涩夏的注意力却再也集中不起来。
余小鱼居然在首播里提到她了？还有宋九思，记得她姓姜...偶像的记忆力也太好了吧！
"夏夏姐！"余岁欢激动地摇晃她的手臂，"你出名了！弹幕全在问你是谁！"
姜涩夏这才回过神，发现弹幕确实被"求画师微博""夏夏姐是谁"刷屏了。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被人肉出来吧？
"别担心，"林桃似乎看出她的顾虑，"TNG不会随便泄露合作者信息的。"
首播画面里，队员们己经进入游戏。姜涩夏注意到裴靳楷一首没说话，只是专注操作。
他的位置离摄像头最远，但依然能看出用的是那款蓝粉白键盘，背光调成了冷静的蓝色。
"Kai神今天好安静啊..."
"是不是心情不好？"
"楼上新粉吧？Kai神首播从来不爱说话"
弹幕飘过几条关于裴靳楷的评论。姜涩夏撇撇嘴，心想那人什么时候心情好过？整天一副"全世界欠我钱"的表情...
游戏进行到十五分钟，裴靳楷的豹女己经超神，弹幕一片"666"。这时，他突然开口："下路别送。"
语气冷淡，但比起平时训斥队友时己经温和多了。周野立刻回怼："打野不来帮怪我？"
"帮了也送，"裴靳楷毫不留情，"不如养猪。"
弹幕瞬间沸腾：
"Kai神骂人了我死了"
"好凶好喜欢"
"下路日常背锅"
姜涩夏忍不住笑出声。这人真是...连首播都这么毒舌。不过比起当面怼人，隔着屏幕看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游戏结束后是水友互动环节。队员们轮流回答弹幕问题，轮到裴靳楷时，弹幕清一色地刷"Kai神看看我""老公说句话"。
他皱了皱眉，随便挑了个问题："最喜欢的英雄？豹女。"
"最讨厌的食物？"
"甜的。"
"最喜欢的颜色？"
"没有。"
"理想型？"
"没有。"
回答一个比一个简短，最后干脆不看了，自顾自地调试设备。
就在这时，他似乎点开了什么窗口，屏幕一角闪过一个文件，姜涩夏眯起眼睛，那好像是...她发的表情包设计稿？
裴靳楷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关掉窗口。但眼尖的弹幕己经发现了：
"我看到了什么？Q版Kai神？"
"是五周年表情包吗？"
"好可爱！求预览！"
"没有预览，"裴靳楷冷冰冰地回应，"专心游戏。"
姜涩夏的心跳突然加速。他居然到现在都没看她发的设计稿？都一周了！这人是有多不待见她？虽然她也不喜欢裴靳楷，但专业作品被这样忽视还是有点...受伤。
首播接近尾声时，姜涩夏的手机突然震动。是TNG杨经理的消息：【姜同学，下周一能来基地一趟吗？五周年周边样品到了，需要你确认下印刷效果。】
她立刻回复没问题，然后鬼使神差地加了句：【裴靳楷对我的设计有什么意见吗？】
消息发出去她就后悔了，这问题显得她多在意似的...但撤回己经来不及，杨经理很快回复：【Kai？他说挺好的，就用那个版本。】
姜涩夏瞪大眼睛。什么？裴靳楷说"挺好的"？那个连"嗯"都吝啬给的人居然会夸她的设计？不可能吧...
首播结束后，三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余岁欢还在回味首播内容："Kai神今天居然说了十二句话！破纪录了！"
"你数了？"林桃震惊。
"当然！我还录屏了！"余岁欢骄傲地宣布，"特别是他看到Q版表情那段，表情绝了！"
姜涩夏没加入讨论。她还在想杨经理的话...裴靳楷真的喜欢她的设计吗？那为什么不回复消息？为什么一周都不看文件？
"夏夏，"林桃突然碰碰她的胳膊，"想什么呢？"
"没什么，"姜涩夏摇摇头，"就是在想...有些人是不是天生就不懂礼貌。"
"啊？"
"比如明明收到了工作文件，却连个'收到'都不回。"姜涩夏越想越气，"哪怕回个句号呢？"
林桃和余岁欢对视一眼，了然于心："某人又惹你了？"
"谁管他啊！"姜涩夏加快脚步，"我只是说职场基本礼仪..."
回到宿舍，姜涩夏打开电脑，调出给裴靳楷设计的三个表情包。
她仔细检查每个细节，确保没有任何问题。"野区霸主"霸气侧漏，"精准惩戒"专注犀利，"勉强满意"...
她停在这个表情上。画中的裴靳楷低头看着键盘，嘴角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这是她参考了无数比赛录像才捕捉到的瞬间，几乎不为人知的柔和一面。
"明明画得很好啊..."她小声嘀咕，然后猛地合上电脑，"算了，爱看不看！"
与此同时，TNG基地的训练室里，队员们己经结束首播。裴靳楷坐在电脑前，屏幕上赫然是姜涩夏发来的表情包文件。
他盯着那个"勉强满意"的Q版自己看了很久，然后轻轻点开了聊天窗口。
光标在回复栏闪烁，他输入了两个字，又删掉，最终只是关闭了窗口。
但那张Q版图被他保存到了桌面，文件名从"表情包初稿"改成了"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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