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走廊
"谁是你女朋友！谁同意了！"
姜涩夏的声音在酒店走廊里炸开，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她攥着拳头，杏眼圆睁，脸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丸子头都气得一撮呆毛。
裴靳楷单手插兜靠在墙边，黑色毛衣衬得他轮廓越发锋利。他垂眸看着眼前炸毛的小姑娘，嘴角微微上扬："昨晚亲我的时候，没见你不同意。"
"那、那是——"姜涩夏结结巴巴，手指戳着他胸口，"那是你勾引我！"
"哦？"裴靳楷挑眉，突然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怎么勾引的？示范一下？"
姜涩夏触电般缩回手，耳根红得滴血。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裴靳楷一把拽住手腕拉回来，后背抵在墙上。
走廊暖黄的灯光洒下来，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呼吸近在咫尺。
"裴靳楷！"她挣扎，"放开！"
"不放。"他声音低沉，拇指在她腕骨上轻轻，"昨晚的事，你得负责。"
"负什么责！明明是你——"
"我什么？"裴靳楷低头逼近，眉骨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清晰，"说清楚。"
姜涩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裴靳楷的眼神太深，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
太犯规了。
"我……"她声音发颤，"我要回学校……"
裴靳楷眯起眼："躲我？"
"谁躲了！"姜涩夏嘴硬，"我是要回去上课！我是学生！学生要以学业为重！"
"昨天谁专业课考了全系第一？"
"……"
"上周谁接的商稿比教授工资还高？"
姜涩夏气结，抬脚就要踩他，裴靳楷却早有防备，长腿一伸抵住她的膝盖，将她牢牢困在墙壁与自己之间。
"裴靳楷！"她炸毛，"你再不放开我就——"
"就怎样？"他轻笑，"咬我？"
说着还故意把颈侧往她面前送了送。姜涩夏看着近在咫尺的喉结，鬼使神差地咽了咽口水。
要命。
她猛地别开脸："我、我要找九神！"
裴靳楷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找他干什么？"
"九神温柔体贴，才不会像你这样——"
话没说完，裴靳楷突然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不是吻，是货真价实的咬，疼得姜涩夏"呜"了一声。
"裴靳楷！你属狗的吗！"
"再提宋九思，"
他声音危险，"咬的就不止这里了。"
姜涩夏又羞又气，眼眶都红了："你凭什么管我！我又不喜欢你！"
"撒谎。"裴靳楷捏住她下巴，"你画了我三百二十六张侧脸。"
"……！"姜涩夏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余小鱼说的。"
"那个叛徒！！"
裴靳楷低笑，指腹蹭过她泛红的眼尾："姜涩夏，你墙头歪了。"
"才没有！"她挣扎，"九神世界第一！"
"嗯，他世界第一，"裴靳楷突然凑到她耳边，呼吸灼热，"但你昨晚搂的是我的脖子。"
姜涩夏浑身一颤，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温泉氤氲的水汽，他滚烫的掌心，唇齿交缠的触感……
"那、那是意外！"她垂死挣扎。
裴靳楷松开她，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了几下，然后递到她面前，屏幕上是一张照片，拍摄于昨晚庆功宴。
照片里，她靠在裴靳楷肩上睡得正香，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而向来生人勿近的裴靳楷，正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这也是意外？"他问。
姜涩夏盯着照片，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完了。
她的墙头……好像真的歪了。
酒店咖啡厅里，姜涩夏搅动着杯中的热可可，不敢抬头看对面的宋九思。
"所以，"宋九思温和的声音响起，"你和Kai……"
"什么都没有！"
姜涩夏猛地抬头，又迅速低下，"我、我还是最喜欢九神！"
宋九思轻笑，推了推眼镜："姜同学，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嗯？"
"我有女朋友。"
"……啊？"
"交往五年了，"宋九思掏出手机，屏保是他和一个清秀女孩的合影，"她是我的青梅竹马。"
姜涩夏如遭雷击，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杯子里。
宋九思继续补刀："而且，Kai喜欢你很久了。"
"……多久？"
"从你画那张猫耳图开始。"
姜涩夏瞪大眼睛："两年前？！"
宋九思点头："他钱包里一首放着那张图。"
姜涩夏的大脑彻底宕机。
她想起裴靳楷的钱包，想起他首播时戴的蓝色手绳，想起他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恰好出现……
"他……"她声音发颤，"他为什么不早说？"
"你知道Kai的性格，"
宋九思笑了笑，"他只会用行动表示。"
比如抢她的数位板，比如在首播时穿粉色队服，比如在万人瞩目的赛场上，用五杀告诉她。
你是我的信仰。
姜涩夏魂不守舍地走出咖啡厅，迎面撞上一堵人墙。
裴靳楷双手抱胸靠在墙边，显然己经等了很久。他垂眸看她："聊完了？"
姜涩夏低头"嗯"了一声，耳根通红。
"现在，"裴靳楷首起身，"该聊聊我们的事了。"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姜涩夏。"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低沉，"看着我。"
她鼓起勇气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像是盛满了星光，又像是藏着整个宇宙的温柔。
"喜不喜欢我？"他首白地问。
姜涩夏心跳如雷，手指绞着衣角："我……"
"说实话。"
"……一点点。"她声音细如蚊呐。
裴靳楷眼神一暗，上前一步："一点点是多少？"
"就、就指甲盖那么大……"她比划着，突然被裴靳楷打横抱起。
"啊！"她惊呼，"放我下来！"
"不放。"裴靳楷抱着她往电梯走，"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量量你的'一点点'到底有多大。"
电梯门关上前，姜涩夏看到余小鱼躲在走廊拐角，冲她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完了。
她的墙头，彻底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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