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帘酒进房间，姜涩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人牢牢圈在怀里。
裴靳楷的睡颜近在咫尺，碎发凌乱地搭在额前，眉骨上的疤痕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姜涩夏的大脑空白了两秒，昨晚的记忆轰然回笼—天台、烟花、领带……
“裴靳楷！！”她猛地坐起来，一脚踹在他小腿上。
裴靳楷皱了皱眉，眼睛都没睁，长臂一捞又把她拽回怀里：“别闹。”
“谁跟你闹！”
姜涩夏挣扎着从他怀里滚出来，手忙脚乱地检查自己的衣服—还好，除了皱巴巴的，还算完整。
裴靳楷单手撑着头，懒洋洋地看着她：“失望？”
“失望你个头！”
姜涩夏抓起枕头砸他，“我要回学校！今天就回！”
裴靳楷轻松接住枕头，突然翻身将她压住：“昨晚谁搂着我脖子不撒手？”
“那是你强迫我的！”
“谁半夜往我怀里钻？”
“我睡着了不算！”
裴靳楷低笑，指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姜涩夏，你讲不讲理？”
“不讲！”姜涩夏气鼓鼓地瞪他，“我要告诉九神你欺负我！”
裴靳楷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再提他一次，”
他俯身，呼吸喷在她耳畔，“我就让你今天走不了路。”
姜涩夏浑身一僵，眼眶瞬间红了：“你、你混蛋.….”
裴靳楷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松开手：“收拾行李，一小时后出发。”
说完起身进了浴室，留下姜涩夏一个人坐在床上发愣。
水声响起，她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跳下床，抓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跑。
浴室门突然打开，裴靳楷赤着上身靠在门框上，水珠顺着腹肌滑落：“跑什么？”
姜涩夏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他腰腹间扫了一圈，又迅速别开脸：“我、我回自己房间！”
“余小鱼己经帮你收拾好了。”
“什么？！”
“他早上来过了。”
裴靳楷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看到你在我床上睡得正香。”
姜涩夏如遭雷击：“你、你怎么不叫醒我！”
“叫了，”裴靳楷面不改色，“你抱着我的胳膊说’再睡五分钟’。”
“不可能！”
“要我放录音？”
姜涩夏彻底崩溃，抓起地上的拖鞋砸过去：“裴靳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拖鞋砸在门上，裴靳楷己经敏捷地闪回浴室，只留下一声低笑：“话别说太满。”
旧金山国际机场人头攒动，TNG全员正在办理登机手续。
姜涩夏躲在宋九思身后，死活不肯靠近裴靳楷。
她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卫衣，领口大到露出一侧肩膀，脖子上还残留着昨晚的红痕，只能用创可贴勉强遮住。
“夏夏姐，”余小鱼凑过来小声问，“你和Kai神....”
“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姜涩夏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裴靳楷站在不远处，闻言挑了挑眉，大步走过来：“昨晚——”
姜涩夏抬手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
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裴靳楷的唇贴在她手上，温热。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耳根通红。
裴靳楷低笑，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姜涩夏瞬间炸毛：“裴靳楷！你要不要脸！”
“不要。”他坦然承认，“要你。”
余小鱼在一旁捂嘴偷笑，被白述拎着后领拖走：“小孩别看不该看的。”
登机时，姜涩夏特意选了离裴靳楷最远的位置。但当她找到自己的座位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裴靳楷正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长腿随意地支着，手里拿着本杂志，头也不抬地说：“巧。”
“……”姜涩夏转身就要找空姐换座，却被裴靳楷一把拽住手腕。
“敢走，”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就当众亲你。”
姜涩夏瞪大眼睛：“你……”
“试试？”裴靳楷挑眉，眼神危险。
权衡再三，姜涩夏还是憋屈地坐下了，但整个人紧紧贴着舷窗，恨不得变成一张纸片。
裴靳楷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看杂志。
飞机起飞后，他甚至戴上了眼罩，似乎真的打算睡觉。
姜涩夏偷偷瞄了他一眼，确定他”睡着”后，终于放松下来。她从包里掏出素描本，开始画昨天比赛的场景。
画着画着，笔尖不自觉地勾勒出一个熟悉的侧脸—眉骨疤痕，锋利下颌，还有那总是微微抿着的薄唇。
“好看吗？”
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姜涩夏手一抖，笔尖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
裴靳楷不知何时摘了眼罩，正凑过来看她画画。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谁、谁画你了！”姜涩夏慌忙合上本子，“我画的是九神！”
裴靳楷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一把夺过素描本，翻到最新的一页——Q版的他自己正戴着猫耳，旁边写着”自大狂”三个字。
“解释一下？”他眯起眼。
姜涩夏伸手去抢：“还给我！”
裴靳楷轻松躲开，单手扣住她的手腕：
“叫'哥哥’就还你。”
“…...？！”姜涩夏瞪大眼睛，“你做梦！”
“不叫？”裴靳楷慢条斯理地翻开下一页，是更多他的侧脸速写，有的严肃，有的微笑，甚至还有一张他睡觉的样子。
姜涩夏羞愤欲死，扑过去抢：“裴靳楷！你去死！”
裴靳楷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腿上。经济舱座位狭窄，姜涩夏被迫在他腿上，姿势羞耻得让她想原地消失。
“放开！”她挣扎“这是飞机上！”
“所以呢？”裴靳楷单手扣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晃了晃素描本，“叫不叫？”
周围己经有人好奇地看过来，姜涩夏急得眼眶都红了：“你、你欺负人….”
“啧，”裴靳楷拇指擦过她的眼尾，“现在哭晚了。”
说完，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又深又重，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姜涩夏的手抵在他胸前，却推不开，只能发出细小的呜咽。
“唔....放…..”
裴靳楷稍稍退开，呼吸粗重：“叫不叫？”
姜涩夏眼泪汪汪地瞪他：“……哥哥。”声音细如蚊呐。
“没听清。”
“哥哥！”她提高音量，随即羞得把脸埋在他肩上。
裴靳楷喉结滚动，眼神暗得可怕。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再叫一声。”
“不要！“姜涩夏挣扎，“说好还给我的！”
裴靳楷低笑，把素描本塞回她手里，却依然不松手：“姜涩夏。”
“干嘛！”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像只被欺负狠了的猫，”他的唇贴上她的耳廓，“让人想继续欺负。”
姜涩夏气得咬他肩膀：“裴靳楷！我讨厌你！”
“嗯，”他浑不在意地应着，手指插入她的发间，“讨厌到画了我三百多张画？”
“那是工作！”
“睡觉也是工作？”他指着那张他睡着的速写。
姜涩夏哑口无言，只能红着眼眶瞪他。
裴靳楷突然叹了口气，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花：“别哭了。”
“那你放开我！”“不放。”
“……”
“姜涩夏，”
裴靳楷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看着我。”
她不情不愿地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睛。
“喜不喜欢我？”
“……”
“说实话。”
姜涩夏抿了抿唇，小小声地说：“……一点点。”
裴靳楷眼神一暗，低头又要亲她，姜涩夏慌忙捂住他的嘴：“这是在飞机上！”
“所以？”
“所以不行！”
裴靳楷挑眉：“那回去就可以？”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当你是了。”
姜涩夏气得捶他：“裴靳楷！你怎么这么无赖！”
裴靳楷抓住她作乱的手，十指相扣：“只对你。”
阳光透过舷窗酒在两人身上，姜涩夏看着交握的手，心跳快得不像话。
完了。
她的墙头，好像真的歪得彻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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