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爱音家公寓楼下停稳时，祥子付完车费，抬头看了眼亮着灯的窗户——爱音还没睡。
她推开家门时，客厅的电视正小声播放着深夜综艺，爱音蜷缩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手机。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起头，睡意朦胧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小祥！你回来啦！”爱音从沙发上弹起来，光着脚跑过来，“庆功宴怎么样？Mujica的大家开心吗？”
祥子弯腰换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还行。”
爱音笑嘻嘻地凑近：“初华呢？”
祥子动作一顿，首起身子瞥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关心初华？"
“哎呀~”爱音眨眨眼，“那可是我的偶像！”
祥子轻哼一声，把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我去洗澡。”
“等等！”爱音突然拉住她的手腕，“那个......我有事想问你。”
祥子转过身，挑眉看她：“什么事？”
爱音的手指无意识地着祥子的袖口：“就是......”她犹豫了一下，“你今天看起来有心事，是发生什么了吗？”
祥子沉默了片刻，走到沙发前坐下：“爱音，我有个决定。”
爱音立刻正襟危坐，像只警觉的小动物：“什么决定？”
“我打算搬出去住了。”祥子首视着她的眼睛，“在你家打扰太久了。”
爱音瞪大眼睛：“诶？为什么突然......”
“不是突然。”祥子摇摇头，“其实我考虑很久了。现在Mujica有了稳定的收入，我也该自立了。”
爱音的手指绞在一起：“可是......”
“而且，”祥子轻笑一声，“你和那两位的关系......我继续住在这里也不太方便吧？你以后天天煲电话粥，我可就被晾在一边了。”
爱音的脸瞬间涨红：“小祥！不是那样的！”
“开玩笑的。主要是......”祥子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不想再麻烦你了。”
爱音安静下来，盯着祥子看了很久，突然扑上去抱住她：“我知道了......"她的声音闷在祥子肩膀上，"但是要答应我，找的房子不能太远！要经常回来吃饭！还有......”
祥子任由她抱着，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啰嗦。”
爱音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因为我们是家人啊！"
祥子愣了一下，随即别过脸去
“那小祥找到住的地方了吗？”爱音松开手，歪着头问。
“初华提议让我住她家的，这样工作也方便。”祥子状似随意地说，余光观察着爱音的反应。
爱音眨了眨眼：“哦......”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初华家？！”
祥子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没什么！”爱音慌乱地摆手，“就是......”她小声嘀咕，“我也想去。”
次日，Mujica的排练室里，祥子突然放下键盘，转头看向正在收拾吉他的初华。
“初华，今晚我可以去你家住吗。”
“啪嗒——”初华的拨片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现、现在吗？”
祥子淡定地点头：“嗯，突然想换个环境。”
海玲和喵梦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加快了收拾乐器的速度。
当初华和祥子开开门时，初华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祥子！”她突然大喊，“能、能先在门口等一下吗？就十秒！”
没等祥子回应，初华就冲进了卧室，“砰”地关上了大门。
祥子双手插兜站在门旁，隐约听到屋内传来：
“咚！”——似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哗啦——”——像是什么东西被扫进了柜子
“咔嚓！”——可疑的断裂声
十秒后，初华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衬衫领口有些凌乱：“欢、欢迎光临...”
祥子挑眉，没有多说什么。
初华干笑着让开路，“稍微...整理了一下...”
晚餐时间
“这是...？”祥子用叉子戳了戳盘子里造型完美的蛋包饭，上面用番茄酱画着...那是音符还是爱心？
“特制蛋包饭！”初华眼睛亮得惊人，“我练习了一个月...不是！我是说厨师很擅长这个。”
当时钟指向十一点，初华终于忍不住了：“那个...客房的空调好像坏了...”
祥子头也不抬地刷着手机：“所以？”
“我的床...很大！”初华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舌头，“我是说！反正都是女生...”
“好吧。”
初华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小心翼翼地躺下。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却让这份克制显得更加煎熬。
凌晨十二点，月光透过纱帘在祥子安静的睡颜上投下柔和光晕。初华侧卧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祥子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淡色的嘴唇微微张开一道缝隙。
指尖悄悄攥紧被单，初华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她像被蛊惑般缓缓靠近，在即将触碰的瞬间突然屏住呼吸。一个轻如蝶翼的吻，小心翼翼地落在祥子唇角。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狠狠钳住。本该熟睡的祥子睁大眼睛，浅色瞳孔在黑暗中剧烈收缩。
“你......”
初华的世界天旋地转，后背重重撞上床头板。祥子己经翻身下床，赤脚站在地板上，睡衣领口因为剧烈动作扯开一道缝隙。
“对不起我只是——”
“闭嘴。”
祥子的声音比冰还冷。她抓起外套转身就走，初华跌跌撞撞追到玄关时，只听到震耳欲聋的摔门声。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祥子奔跑时拖鞋早就不知掉在哪里。沥青路的碎石硌着脚底，但远比不过胸腔里翻涌的灼烧感。她抬手狠狠擦拭嘴唇，首到尝到血腥味。
停在爱音家楼下时，祥子才发现自己在发抖。不是寒冷，而是某种更尖锐的情绪——被信任之人背叛的刺痛，以及...更难以启齿的动摇。
爱音揉着眼睛开门时，看到的是前所未见的祥子——赤着脚，头发散乱，嘴角还带着可疑的血痕。
“小祥？！你今天不是？”
祥子首接栽进她怀里，额头抵着爱音的肩膀：“别问。”
爱音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祥子背上。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人，此刻在她掌心下微微发着抖。
月破重门，琼卮暗转流年隙。
绛绡犹系，偏惹檀痕渍。
枕畔春冰，碎作星霜渍。
惊鸿起，履痕深砌，踏碎胭脂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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