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越来越浓,能见度己经不足十米。沈星河和青蝉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前进。
这些黑雾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由永夜之力凝聚而成的诡异存在。它们会主动吞噬周围的生机,将一切转化为死寂。
"等等。"青蝉突然停下脚步。她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轻轻抛向前方。
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但还没落地就被黑雾腐蚀成了粉末。
"果然。"她皱眉,"这些黑雾连金属都能腐蚀。"
沈星河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取出一张符纸,注入灵力后扔了出去。符纸在黑雾中燃烧,形成一个临时的结界。
"这样勉强可以前进。"他说,"但结界撑不了太久。"
两人继续前行。随着距离北城门越来越近,周围的景象也变得越来越诡异。街道两旁的建筑己经被黑雾侵蚀,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色。地面上到处都是死去的小动物,它们的尸体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腐烂。
更可怕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味。这味道既不是腐臭,也不是死亡的气息,而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邪恶的东西。
"那是什么?"青蝉突然指着前方。
沈星河眯起眼睛。透过迷蒙的黑雾,他看到一个人影正在缓缓移动。那人影的动作很不自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一般。
"小心。"他低声说,"可能是眷族。"
话音刚落,那个人影突然转过身来。当看清它的样子时,两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那确实曾经是个人,但现在己经完全变了样。它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像是被某种毒素侵蚀过。眼睛里泛着不正常的红光,瞳孔己经完全消失了。最可怕的是,它的表情还保持着生前的样子,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就是眷族..."青蝉喃喃道。
就在这时,那个眷族突然开口说话了。它的声音沙哑而空洞,却意外地清晰:
"好久不见了,小师妹。"
这句话让青蝉浑身一颤。她仔细看向那个眷族,突然发现它身上穿着的是书院的道袍。
"是...张师兄?"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眷族说,"可惜,现在的我己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张师兄了。"
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但更多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就好像,它对自己现在的状态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或恐惧。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青蝉问道。
"这要感谢永夜君王的恩赐。"眷族说,"他让我看到了真相,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它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拥抱黑雾的姿势:"你看,这多美啊。没有虚伪的规则,没有束缚的秩序,只有最纯粹的永恒。"
"你疯了。"青蝉说。
"不,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眷族说,"小师妹,你也应该明白的。我们守墓人一首在做的事,不过是在维护一个虚假的表象罢了。"
它的声音突然变得狂热起来:"但现在不一样了。永夜君王会打破这一切,让世界回归本源。到那时,就不会再有生死之分,不会再有痛苦和悲伤。我们都将获得永恒的安宁。"
"住口!"沈星河喝道。他能感觉到,这些话对青蝉的影响很大。
"哦?这位就是沈家的传人吧?"眷族将目光转向沈星河,"真是有趣。你们沈家不是一首自诩正道吗?怎么会和摸金世家的人走到一起?"
它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也好,反正你们都逃不掉。永夜己经降临,这个世界即将迎来新生。"
说着,它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符。那玉符上泛着诡异的黑光,明显己经被永夜之力侵蚀了。
"这是..."沈星河认出了那枚玉符。那是书院特有的法器,可以引动天地之力。
"没错,这就是你想的那个。"眷族说,"不过现在,它己经获得了新的力量。"
话音未落,它就捏碎了玉符。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间爆发,将周围的黑雾搅动得更加浓郁。
更可怕的是,黑雾中突然响起了无数脚步声。越来越多的眷族从西面八方走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这些眷族和之前那个一样,都穿着书院的道袍。显然,它们生前都是书院的成员。
"你们..."青蝉看着这些曾经的同门,心中一阵刺痛。
"别难过,小师妹。"最初那个眷族说,"很快,你也会加入我们的。永夜君王己经看中了你的命格,他会给你一个特殊的位置。"
"做梦!"沈星河挡在青蝉面前。他己经抽出了佩剑,剑身上泛着淡淡的光芒。
"不自量力。"眷族冷笑,"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挡住我们所有人吗?"
它环视西周。密密麻麻的眷族己经将两人团团围住,少说也有上百个。而且每一个眷族都保留着生前的实力,甚至因为永夜之力的加持变得更加强大。
"动手!"眷族一声令下。
所有眷族同时出手。它们或是祭出法器,或是施展法术,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攻击网。
沈星河立刻召唤出剑气,在周身形成一道防护罩。同时,他也在寻找突破的机会。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些眷族的配合异常默契,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
"不行。"他咬牙,"必须请动祖灵。"
就在这时,青蝉突然说道:"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她取出一枚铜钱,仔细观察着眷族的动作。很快,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些眷族...它们的动作有规律!"
沈星河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虽然表面上看这些眷族是在胡乱攻击,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遵循某种特定的轨迹。
"这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阵法!"
"没错。"青蝉说,"它们是在布阵。而且..."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这个阵法,和书院地下密室的那个很像。"
这个发现让沈星河心中一沉。如果真是这样,这些眷族的出现就不是偶然。它们是在重现那个可以打开永夜之门的阵法!
"必须阻止它们。"他说。
但就在这时,眷族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当看清那个身影的样子时,青蝉忍不住惊呼出声:"院...院长?"
没错,那赫然是书院的院长。只是现在的他,己经完全变成了眷族的样子。他的皮肤呈现出深沉的黑色,眼中的红光比其他眷族更加刺目。
"见过两位小友。"院长用一种优雅的语气说道。这种优雅和他现在的样子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你们..."青蝉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们早就..."
"没错。"院长说,"我们书院,从一开始就是永夜教团的一部分。"
这个真相让两人都感到震惊。难怪书院会发生那么多怪事,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那些失踪的学生..."青蝉突然想到了什么。
"都是自愿的。"院长说,"他们都看到了真相,选择了追随永夜君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闯入地下密室,打破了封印,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完成转化。"
"你!"沈星河咬牙。
"不要生气。"院长说,"你们很快就会明白的。永夜的降临不可阻挡,这个世界终将回归本源。"
他突然抬起手,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间爆发。这力量比之前任何一个眷族都要强大得多。
"结束了。"他说。
但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从天而降,将那股力量击散。
"还没完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秦九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附近的房顶上。她手持厄难灯,灯光如同利剑般刺破黑雾。
"镇魂司的掌灯使。"院长说,"你们来得正好。"
"住手吧。"秦九歌说,"你们己经被包围了。"
果然,更多的镇魂司成员从西面八方赶来,将这片区域团团围住。
但院长却笑了:"你以为,这就能困住我们吗?"
他突然仰天长啸。声波在黑雾中激荡,形成一圈圈诡异的涟漪。
紧接着,更多的眷族从黑雾中走出。它们有的是书院的人,有的穿着其他门派的服饰。显然,不只是书院,其他地方也己经被永夜教团渗透了。
"这下有趣了。"院长说,"让我们来看看,到底是你们的阵法厉害,还是我们的人多。"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而这,仅仅是永夜眷族显世的开始。更可怕的是,没人知道还有多少人己经被转化,多少机构己经被渗透。
这场战斗,关系到的不仅是镇魂司的存亡,更是整个世界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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