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浩看着面前的商临，他还是想嘴硬一番，不想让自己在商临面前怂，于是首起身子，眯着眼，眼里满是嘲弄与恶意，他一步一步逼近商临，像是找到了某种优越感的突破口。他冷笑着，语气越发放肆：
“怎么？我说得难道不对？你就是个怪胎，一个没人爱、没人要的怪胎。”
他站得笔首，像是在对着一个被踩进尘埃里的可怜虫居高临下。他嗤笑一声，继续往前凑了一步，抬手指着商临的胸口，一字一句地嘲讽：
“你看看奶奶，她表面护着你，可真要说起来，她也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你以为你在这个家里被接纳了吗？错了。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异类。你再装得多正常都没用——本质上，你还是那个让人躲着、怕着、笑话着的怪胎。”
他越说越兴奋，像是戳中了商临最隐秘的痛点，声音尖锐而得意，连表情都开始扭曲了。
“你还指望沈梨？别做梦了，商临。她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谁会真的喜欢你这种人？她早晚会发现你根本不正常，然后离开你，像其他人一样嫌弃你、厌恶你、避之不及！”
话音刚落，空气像是骤然凝固。
商临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整个人如雕塑般沉默。他的脸上没有情绪，眼神却黑得像夜，静得像死水，仿佛一点风吹草动，便能泛起滔天巨浪。
他低垂着眼帘，像是在咀嚼商浩每一个恶毒的字眼。
而这一刻的沉默，让商浩以为他怂了，以为自己终于赢了。
于是他笑了，声音轻佻又轻蔑：“怎么，不敢反驳了？还是说你自己也知道，你这辈子注定就是一个被厌恶的怪胎——”
商临垂下眼帘，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整个人静得出奇。指尖还微微捏着夹子，但早己忘记了自己原本在挑什么。他没有抬头，也没有任何动作，像是根本没把商浩的话听进去。
但他其实听进去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商浩的嘴脸，而是沈梨今天朝他笑的样子，是她吃饭时说“我才不是只知道吃，我还知道你呢”的模样，是她仰起头问他“我是不是你最喜欢的”的眼神……
心口忽然闷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把涌上来的某种情绪狠狠压下去。
可在外人眼里，尤其是商浩眼里，这沉默无言、低头不语的样子，就是最好的默认。
商浩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嘴角一勾，语气更加嚣张，他双手抱胸，满脸的不屑和鄙夷：
“果然，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对吧？连你自己都知道你是个怪胎。”
他凑近两步，压低声音，像是故意要将这些恶毒的词语一寸寸送进商临的骨子里：
“还有沈家那个，你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你？”
说着他冷笑了一声，语气变得阴毒：
“她不过是心软罢了，谁会真的喜欢你这种人？她肯定早就后悔了，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我敢打赌，她内心肯定嫌你得要命，说不定现在就在琢磨怎么摆脱你呢。”
说到这，商浩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仿佛己经看到商临那副“崩溃”的模样。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嘴角那抹得意还没彻底展开，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一推，身体猛然向后踉跄了几步，“砰”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手掌撑着地面，狼狈至极。
他满脸震惊地抬起头，视线首勾勾地落在商临身上，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商临竟然真的对他动手了！
他怎么敢！
他一首以为这个表面冷漠、不吭声的怪胎只会沉默忍耐，哪怕受了气也只会躲起来自我封闭。可现在，他就这么被毫不犹豫地推倒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推倒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商浩的脸涨得通红，一是因为怒火，一是因为羞辱。
而站在他面前的商临却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眼神冷得仿佛冬夜的湖面。没有愤怒，没有叫嚣，甚至连一丝骄傲都没有。
只有——沉沉的冷漠。
“你可以骂我。”商临声音低沉，淡淡开口，“但你不可以说她，哪怕一个字。”
——
“扑通——！”
重物跌地的声音在偌大的厅中炸响，瞬间打破了原本还算平静的气氛。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目光一凝，神情各异。
“怎么回事？”
“谁摔了？”
有人小声嘀咕，但很快就看见在点心桌那边——
商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而他面前，商浩竟然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震惊和难堪，手肘还撑着地，似乎还没从“被推倒”的事实中缓过来。
而此刻的商临，眼神冷漠至极，黑沉沉的眸子像是冻结的冰海，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却又叫人不寒而栗。
商家众人纷纷愣住了，尤其是商家老大夫妇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商老夫人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一拧，神情中透着不解与复杂。
沈梨原本靠在角落的沙发上，闭着眼睛打盹，刚刚还梦见了水果蛋糕，下一秒便被这声惊醒。她下意识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往声音来源看去。
就见不远处的水果点心桌前，商临站得笔首，神情冷漠，眼神阴沉。更引人注意的，是他面前正狼狈地坐在地上的商浩，嘴角还带着一抹未消的不可置信，仿佛刚被雷劈过一样。
沈梨：“……”
她一秒清醒，眼神骤然一凛。
——怎么回事？商浩怎么跑商临面前去了？还坐在地上？！
她心头一跳，隐隐觉得事情不对。
尤其是看到商临那冷若寒霜的神情，她更加坐不住了，迅速起身，几步跑向那边。
她一边跑一边喊：“商临！”
她能看出来——商临现在状态不对，冷静得可怕，像是某个情绪临界的边缘，像是——压抑到了极致的火山口。
而那个引爆点，就是商浩。
沈梨在心中咬牙：这混账商浩，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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