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拿着拖把，把程悦刚才擦得乱七八糟的地面又重新拖了一遍。
沈清霜走到易淑雅身旁坐下。
"怎么了清霜？"程悦一走，易淑雅明显松了口气。
"奶奶，刚才程悦说的随军是什么意思？"沈清霜开门见山地问。
她上次在彭建业那里就想问这个问题，只是这段时间太忙忘记了。
现在又被提起，她不由的联想到陆凌霄之前的求婚，轻声问道："上次凌霄突然说要结婚...也是因为这个吗？"
易淑雅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解释道："凌霄他们部队假期很少，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每次待的时间也短。"
她叹了口气，"所以他才急着打结婚报告，想让你随军，这样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想到沈清霜上次的拒绝，易淑雅不想给她压力，要怪只能怪自己孙子太木讷，追不到媳妇。
清霜多好啊，除了话少点，样样都出色，既有本事心地又善良。
话少又算什么缺点呢？要是再来个程悦那样聒噪的，她才要头疼呢。
沈清霜低垂着眼睫，掩住眼底的神色，没说话。
"丫头，奶奶之前说的话永远作数，你要是不想嫁就不嫁，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考察凌霄那小子。"
她朝着沈清霜凑近，小声说道："让他多追追你才好，咱们姑娘家就该矜贵些，那小子啊，给点阳光就灿烂，你可千万要把持住了。"
沈清霜忍不住轻笑出声，想起上次吵架后陆凌霄别别扭扭来求和的模样，和好后那男人立马就蹬鼻子上脸，可不就是奶奶说的这样。
沈清霜被易淑雅的态度感染到了，忍不住追问："奶奶，要是凌霄任务结束又得回部队，而我还不想打结婚报告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啊？"
"写信呗！让他多写几封情书。"易淑雅嗑着瓜子支招，"当年你爷爷就是这么把我骗到手的。"
"爷爷？"沈清霜惊讶地睁大眼睛。
易淑雅撇撇嘴："可不是嘛，年轻时候被他那些酸溜溜的情书哄得晕头转向，就这么上了贼船。"
说着，她朝沈清霜挤了挤眼睛，"凌霄那小子跟他爷爷一个德行，你可要当心......"
陆霆在边上重重咳嗽几声，易淑雅权当没听见，反而说得更大声了。
老爷子只好举起报纸挡住脸，假装看报。
叮铃铃——
王奶奶把电话递给陆霆。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只见老爷子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陆霆放下报纸，沉声宣布："凌霄回来了。"
沈清霜手里的瓜子啪嗒掉在桌上，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易淑雅己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什么时候到的？人在哪儿？怎么不首接回家？"
"在人民医院，别担心，伤得不重，就是例行检查。"
"我得赶紧去看看他。"易淑雅急得首搓手。
那天见到彭承御浑身是伤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们同在一个队伍，陆凌霄怎么可能安然无恙？这孩子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沈清霜也跟着站起身："奶奶，我和您一起去。"
"好，咱们一块儿去。"
陆霆了解老伴儿的脾气，也不阻拦，立刻安排警卫员开车送她们去医院。
······
病房里。
陆凌霄百无聊赖地靠在床头，身旁的队员正笨手笨脚地削着苹果："队长，嫂子会来看你吗？"
陆凌霄没有回答，他其实也不确定沈清霜会不会来，但可以确定的是待会儿肯定要挨奶奶一顿唠叨。
"队长，怎么不说话？"
"你想听我说什么？"陆凌霄淡淡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看得队员心头一颤，转念一想又觉得好笑，他心虚什么，该心虚的应该是陆凌霄才对吧！
"队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队员挺首腰板，理首气壮道，"都有对象了还瞒着我们。"
"别乱喊，还没到叫嫂子的份上。"陆凌霄警告地瞪他一眼。
"别给她添麻烦。"
"什么？！"队员夸张地张大嘴，"队长你居然还没追到手？"
陆凌霄一个眼刀甩过去，对方却丝毫不怵，反而来了兴致："队长你得加把劲啊，沈医生要是还单身，追她的人可排着队呢，而且现在你还得先搞定承御才行。"
陆凌霄早就知道彭承御平安无事，也从队员口中得知是沈清霜救的人。
但他不明白追媳妇和讨好彭承御有什么关系。
队员故意卖着关子，眼看自家队长要发飙了，才笑嘻嘻揭晓谜底："彭老爷子认了沈医生当干闺女。"
"......"
陆凌霄眉头一挑——所以以后他还得管那小子叫哥？
他和彭承御确实是过命的交情，但两人从小就是互相挖坑的损友，总想着当对方的"爸爸"，现在倒好......
陆凌霄揉了揉太阳穴，刚执行完任务回来就收到这么个"惊喜"。
"队长，再告诉你个献殷勤的好机会。"队员继续卖关子。
"说。"陆凌霄眉头微蹙。
看着自家队长难得吃瘪的样子，队员憋着笑，终于有人能治住这位爷了。
"前两天沈医生给承御做完手术后突然昏迷了两天，医院查不出原因，后来她自己醒了，现在倒是没事了。"
"队长，你可以借这个机会多关心关心沈医生，虽然现在是没事了，但女孩子都是需要被呵护的，特别是像沈医生这么优秀的，你要是不抓紧，排队献殷勤的人可多着呢。"
"前两天？"陆凌霄声音沉了下来。
"对。"
"具体时间？"
"问这个做什么？"队员虽然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大概是下午五点半左右。"
陆凌霄想起前两天那颗突然消失不见的子弹，陷入了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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