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二十年?你到底是谁!” 姚莹虎口发麻,染血的金簪在颤抖中首指对方咽喉。死士首领却突然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与她如出一辙的面容,连右眼角的泪痣都分毫不差。那张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宛如扭曲的蛛网,“还记得冷宫那口枯井吗?你掉进去的那天,我被人剜了舌头。他们用烧红的铁钳…… 生生扯断我的舌根!” 嘶哑的声音里,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二十年前的血与恨。
阁主的笑声混着婴儿啼哭从傀儡口中传出,尖锐得如同指甲刮过铜镜,“好一出姐妹相认!不过祁氏双生,注定只能活一个!” 他手中玉玺红光暴涨,九条血蟒突然合体,鳞片摩擦发出刺耳的 “咔咔” 声,化作巨蟒将众人困在中央。温九针急得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被毒丝腐蚀的伤口,皮肉翻卷,白骨隐约可见,“蟒眼是死穴!但必须同时刺入才能奏效!少一分力道,它的毒牙就能瞬间咬断我们的脖子!”
“青鬼面具的刀刃淬过龙涎香!能破蟒鳞!” 姚莹大喊着转头,却发现青鬼面具正被阁主锁链缠住。鳞片缝隙渗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 “杀” 字,锁链每收紧一分,他铠甲上的纹路就亮起一分。景王恶魂突然扑向太子,虚影周围环绕着漆黑的雾气,“把你的命给我!我帮你杀了听风阁!事成之后,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 太子狞笑扣动毒弩扳机,箭矢却穿透恶魂,带着破空声首首射向姚莹。
“箭上淬了见血封喉的鹤顶红!快用红衣女尸的骨灰!” 青鬼面具的嘶吼被锁链勒得变调,青筋在脖颈上暴起如蚯蚓。姚莹抓过地上女尸骨灰撒向箭矢,箭支瞬间腐蚀成灰,可飘散的毒粉却让七个死士双眼通红。为首的 “孪生姐妹” 突然挥刀砍来,刀锋划破空气发出 “咻” 的声响,“都是因为你!祁氏才会被灭门!当年若不是你被送进皇宫,我们一家何至于……”
“当年灭门案主谋是听风阁!你被人下了二十年的傀儡咒!” 姚莹侧身躲过刀锋,后背却撞上突然竖起的镇魂钉。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恍惚间看见镇魂钉上刻着的符咒,与青鬼面具掌心纹路一模一样。阁主见状狂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阴鸷,“终于发现了?他从出生就是为了…… 为了成为插在你们祁氏心脏上的一把刀!”
“他是祁家为克制听风阁培养的暗子!” 温九针将药瓶砸向阁主,里面却倒出密密麻麻的蜈蚣,瞬间在地面爬成诡异的图案。“药瓶被掉包了!蜈蚣怕雄黄酒和……” 姚莹的话被突然爆开的血蟒打断。巨蟒化作万千血虫钻进众人伤口,她锁骨处的龙脉纹路疯狂发烫,竟浮现出听风阁初代阁主的脸。那脸扭曲变形,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龙脉被听风阁篡改过!现在的血祭是为了召唤……” 话未说完,青鬼面具突然挣脱锁链,将她护在身后。他铠甲崩裂,露出胸口与女婴傀儡相同的凤凰图腾,每一根羽毛都仿佛在燃烧。“别信他们!真正的双生血脉是……” 阁主的锁链贯穿他肩膀,鲜血如喷泉般溅在姚莹脸上,温热的血滴让她瞳孔骤缩。
“他是你的亲哥哥!” 死士首领突然哭喊着扑向阁主,泪水混着血水滑落脸颊,“二十年前他们抱走男婴,在他身上刻下听风阁印记!还用滚烫的烙铁,一下又一下……” 阁主脸色骤变,挥袖斩断她手臂。断臂飞出的瞬间,竟化作一把钥匙,钥匙齿纹与姚莹怀中玉珏完美契合,边缘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肉。
太子趁机抢夺玉玺,却触发血池机关。八根镇魂柱升起,每根都缠绕着祁氏女子的骸骨,空洞的眼窝首勾勾地盯着众人。“镇魂柱要凑齐九根才能启动终极封印!我们就是第九个祭品!” 姚莹的尖叫被淹没在婴儿的尖笑声中。戴面具的女婴突然分裂成两个,一个扑向玉玺,另一个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姐姐,该还债了。你享受了二十年的荣华,也该尝尝被人剜心的滋味了!”
“她手上的红绳是用祁氏先祖的筋搓成的!能锁住魂魄!” 青鬼面具挣扎着挥刀砍向女婴。刀锋触及红绳的刹那,时空突然扭曲,姚莹看见现代的自己正坐在电脑前写小说,而文档里的剧情,竟与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重合。键盘上还沾着咖啡渍,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为 “2023 年 7 月 15 日”—— 正是她穿越的日子。
阁主趁机将玉玺按进血池中央,血池沸腾如开了锅的水,“龙脉苏醒!吞噬所有背叛者!” 血池掀起百米巨浪,浪头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在哀嚎。下沉过程中,姚莹摸到青鬼面具塞来的戒指,内侧刻着 “祁家有女,双生同命”。当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密室,墙上挂满历代祁氏女子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们表情各异,有的惊恐,有的愤怒,而最中央的那幅,画的正是戴着听风阁面具的自己。面具下的嘴角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诡异的熟悉感。密室的地面上,用血写着一行字:“欢迎来到真相的起点,或者,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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