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告诉他,这是他的杂念,念头不代表任何。
李九心丝毫不敢忘却师父给他提的三点师训。
他每日晨昏做功,除非给人看病耽搁,否则不会落下一点。
这几年云游,看到病人有疑难杂症,他也会悄悄用法术,以达快速病除之效,每每想到这里,李九心就内疚:师父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他?
看到脚盆鸡作恶,他也会授箓,请上坛下坛的神兵天降帮他驱逐脚盆鸡。
事成之后,李九心就赶紧离开那个地方。
有时候乡亲们不舍他离开,不想让他走。李九心便画下符咒,保父老乡亲至少一时平安。
这时,洞穴旁边的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声,李九心睁开了眼——那是一只白狐。
它毛色如雪,身形修长优雅。白狐小心翼翼地走出草丛,发出微微地气喘声。
当它完全钻出来时,李明心发现它的右腿受伤了。鲜血衬着它白色的毛发显得格外鲜红。
只见那白狐一瘸一拐地向李九心走去,温顺得就像一只小猫。
李九心本能地站起身,身体向后。“狐狸可不是什么善类。”
白狐看他这样也向后退了几步,突然,它站起身要向李九心叩首。
白狐扑通一下倒在地上,腿上的血滴在了旁边的草丛上。
看得出白狐伤势严重。李九心于心不忍,便从包里拿出草药救治,随后又将仅有不多的糙米分享给它。
“你这是怎么伤的?”李九心自言自语。“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这也没有什么吃的,就这么点东西。你先吃吧。”
李九心双手捧着糙米,白狐低头进食。它的舌头是粉色的,舌头上的倒刺划过李九心的手掌,酥酥麻麻的。
白狐抬头看着小道士,眼里充满了感激,这眼神像人类才有的。
太阳下山了,山洞里更冷了。
李九心在旁边捡了一些枯树枝,生起火。火苗照亮了山洞,白狐的体力又恢复了些。
他起身再次检查狐狸的伤口——
这道伤口平整,不像是被野兽撕咬所伤。倒像是被法器所伤。
看到这,李九心吓得一身汗。
“无量天尊.....你的腿是被法器所伤?你,你不是普通的狐狸。你是狐妖?”
此时洞口突然起了一阵大风,刚刚生起的火被风吹得摇摆得厉害。李九心本能地起身,想要去拿那把桃木剑,却浑身没力,在地上。
只见那白狐发出一圈青白色的光晕,逐渐幻化成了一个少女模样,她十七八岁的样子,肌肤如雪,双眼上挑,青丝如墨,身形窈窕修长。
“我的名字叫青瓷。”少女开口,声音像如银铃般清脆,“本是狐妖,在这山间与我族类修行数百年。这里山灵水秀,我们本与你们人类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却不曾想被那脚盆鸡阴阳师追杀。“
李九心从小听师父讲过很多鬼怪的故事,没想到今日会亲眼所见。
“你们为何会被他们追杀?”
“他们侵略你族同胞不说,还想抓我们做式神。他们的阴阳师西处抓捕修行高的精怪。我好些兄弟姐妹都断送在他们手上,要么就是被抓去做式神,盗我们国运。”青瓷恨恨地说。
李九心这时也想到了自己到爹娘,与白狐同病相怜。
“我的爹娘也被脚盆鸡给害了,他们杀我同胞,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青瓷看着李九心,它能感应到李九心内心的仇恨和痛苦。
“小道士,如果你相信我,我们可以联手,给脚盆鸡一个痛击!”青瓷双手搭在李九心肩上,李九心没有反抗。
“我们?你现在受伤了,道行退减大半;而我,我修为本就不高。我们怎么敌得过那么多人?”
“傻小子,我们两个不行,我们可以找别人帮忙呀!”
“找谁?”
“你师父,师祖?”
“你想什么呢?他们在思青山。再说我现在都下山了,就是为了历练来的。又去找他们帮忙,我,我面子上过不去!”
“那你受箓呢?”
“我们本国道士的气息和阴阳师的气息不同,你说阴阳师就在附近,我受箓会被发现的。”
“那看来只能去找老龙王帮忙。”
“老龙王是谁?
“东海龙王沧麟,有3000多岁了,比你们师祖还老。“
“那他为什么会帮我们?”
“因为我们和他有共同的敌人。”
“你是说,脚盆鸡的那些阴阳师,也跟它有仇?”
“正是。沧麟本来依照天规,守在龙宫,本保一方风调雨顺的,没想到那些天杀的脚盆鸡阴阳师有一天施法闯入龙宫,他们想要龙王让出一半海域,供阴阳师布阵。事成之后将每年献上人类各十名童男童女做贡品。”
“让我猜猜,脚盆鸡想要在龙族地盘上设星月天坛,以盗我们的国运。”
“是的,他们认为老龙王为了自己和儿子会答应这么无耻的条件。”
“这老龙王很注重修为,平日行善积德,知道这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便一口回绝了脚盆鸡。但脚盆鸡拿方圆百里的老百姓做威胁,若是不答应,就会掀起十天海啸,免费送“贡品”,让龙王‘吃个饱’!”
老龙王这么多年积的好名声就全断送了,只得面上答应。
脚盆鸡不放心,临走的时候趁小龙王敖犀练习水遁术之际,将他撸走。后又摄他的魂,篡改他的记忆,告诉他:龙王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亲生父亲在脚盆国,沧麟杀死了他的父亲还把他强占为自己的儿子。”
“老龙王发现儿子不见了,知道是被脚盆鸡抓走了。气得只身前往脚盆湾。这一战,沧麟本来占了上风,没想到儿子敖犀来应战。沧麟被敖犀咬住了前爪,他不忍伤子,放弃还击。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老龙王这时急中生智,用血水发起幻海术,又将血液引入洋流,再用水遁术遁入长江旧道回了龙宫。
老龙王的灵力削了一大半,但他还是想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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