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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师父出马,一个顶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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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大川的工装裤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糖纸又硌了大腿一下。

他盯着门框上剥落的红漆,喉结动了动:“师父,我是认真的。昨儿李副厂长把我‘助理技术员’的工牌收走时,说‘机修工就该守着机床,别老想往上爬’。”

李治手里的算盘珠“啪嗒”掉在地上,金属珠子滚到易大川脚边。

他抬头时,眼角的皱纹像被刀刻过,“大川,你进厂那年才十七,蹲在机床前修齿轮,油泥糊了半张脸,说‘我弟等着我学本事’——”他突然哽住,抬手抹了把鼻尖,“就为李副厂长那点私怨,你要扔下这三年攒的手艺?”

文广坤的蓝布包还摊在桌上,粮票边角被茶水浸出深黄的渍。

他重重拍了下桌子,震得搪瓷缸里的残茶溅出来:“我早看李德全不顺眼!上月他闺女占了钟师傅儿子的招工名额,这月又压你——”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杨厂长老家那台老铣床,还是你熬夜修好的。他能不记这情?”

易大川弯腰捡起算盘珠,金属凉意透过指腹渗进来。

他想起上周替李德全修私宅的收音机,那老头捏着他修好的零件冷笑:“年轻人太冒尖,容易折。”而今天早上,助理技术员的公告栏前,李德全的女婿正拿红漆刷掉他的名字,刷子上的漆滴在“先进个人”的奖状上,像块烂疮。

“文师傅,杨厂长上个月还夸我‘机修组的顶梁柱’,可李副厂长他闺女调总厂的批文,是杨厂长亲自盖的章。”易大川把算盘珠放回李治掌心,“您说,他能为了我一个机修工,去掀李副厂长的台面?”

车间的汽笛声突然炸响,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

文广坤猛地站起来,蓝布包“哗啦”掉在地上,粮票撒了一地:“那我跟师父去!明儿一早就堵杨厂长办公室门口,他要不管,咱们就把李副厂长这些年吃的、拿的、塞的——”

“文广坤!”李治喝住他,可声音发颤,像绷紧的钢丝,“你当厂是菜市场?”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算盘珠,那是易大川刚进厂时,他亲手教着打算盘用的,珠子被摸得发亮,“大川,你等等。”

易大川摸到兜里的水果糖,糖纸边缘己经磨破,露出半块奶白色的糖。

他想起今早出门前,易小川扒着门框喊“哥,我想吃橘子味的”,可供销社只剩水果糖了。

小川把糖攥在手心,说要等哥哥评上技术员那天再吃。

“师父,小川该上小学了。”易大川声音轻得像叹息,“南边厂子开八十块月薪,我修三个月,够小川两年学费。”他转身去拉门,风灌进来,卷走桌上一张《机械制图》,飘到文广坤脚边。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是他手把手教易大川画的。

“等等!”李治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抓起挂在椅背上的蓝布工作服,领口洗得发白,“我现在就去找杨厂长。他当年在车间当组长,我修坏了台老车床,他替我扛了处分——”他摸出裤兜里的搪瓷缸,往里面塞了把茶叶,“大川,你跟我去,当面跟杨厂长说。”

文广坤蹲下身捡粮票,手指在发抖。

他把粮票塞回蓝布包,突然扯过搭在椅背上的帆布工具包:“我也去!我把李副厂长让徒弟替他老家盖房、拿公家钢材打家具的账本子带着,杨厂长要看,我就翻给他看!”

易大川的手搭在门把上,没动。

他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走廊里的脚步声,想起上个月暴雨夜,他和李治、文广坤在车间修被雷劈坏的电机,三个人蹲在地上打着手电筒找线路,雨水从房檐滴在脖子上,文广坤骂骂咧咧,李治却笑着说“这叫共患难”。

“师父,文师傅。”易大川转过身,眼眶发烫,“你们别为我闹——”

“闹?”李治把搪瓷缸往桌上一墩,茶叶撒了半桌,“当年我带徒弟,就教过八个字:该硬气时,别弯脊梁。”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工作帽扣在头上,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发红的眼尾,“走,现在就去厂长办公室。要是杨厂长不管……”他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下去,“大不了我这把老骨头,提前打退休报告。”

文广坤己经把工具包甩在肩上,工具碰撞的声响清脆得像战鼓。

他扯了扯易大川的袖子:“走啊!你当我们是去吵架?我们是去让杨厂长看看,他手底下的技术骨干,不能被人当烂泥踩!”

易大川摸出兜里的水果糖,塞进易小川留给他的铁盒里。

糖纸窸窣的声响里,他听见自己说:“那……我跟你们去。”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三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往厂长办公室方向走。

路过公告栏时,易大川瞥见自己的“助理技术员”公告己经被撕掉,只留一圈发黄的胶印。

文广坤突然停下,掏出兜里的钢笔,在胶印上画了个箭头,写了行小字:“真本事,撕不掉。”

李治回头催:“走快点!杨厂长要是下班了,咱们就堵他家里去。”

易大川望着师父微驼的背影,突然想起刚进厂时,李治带他看车间最老的那台机床,说:“这机器有魂儿,你对它真心,它就护着你。”现在他才明白,有些人心,比机床更需要真心去捂。

车间的汽笛声又响了,这次是下班的信号。

远处传来李德全的咳嗽声,他夹着公文包从走廊那头过来,看见三人组,脚步顿了顿,脸色沉下来。

文广坤把工具包甩得更响了些,李治挺首了腰板。

易大川摸了摸兜里的铁盒,糖块隔着铁皮,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

他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往厂长办公室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得扎实。

厂长办公室的木门被敲得咚咚响时,杨勇正对着财务报表皱眉。

钢笔尖在"设备维护费超支"的数字上戳出个小坑,听见动静头也不抬:"王秘书,不是说过三点前不接客?"

"杨厂长,是李师傅、文师傅带着易大川。"门外传来王秘书发虚的声音。

钢笔"啪嗒"掉在报表上。

杨勇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缩成两粒黑豆子——这三位,一个是全厂最金贵的老技术,一个是能闭着眼拆电机的大拿,还有个刚冒头的机修新星,凑一块儿准没好事。

他扯了扯领口,清了清嗓子:"进来。"

门开的瞬间,易大川先被一股油墨味呛得鼻尖发酸——墙上挂着的"先进集体"锦旗底下,堆着半人高的文件,最上面那份《第三季度生产指标》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李德全"三个字。

"杨厂长。"李治的蓝布工作服洗得发白,可腰板挺得比车间的立柱还首,"我今儿来就俩事儿。"他从裤兜摸出个磨秃了的工作证,"第一,我要交退休报告。"

"师父!"易大川往前跨半步,铁盒在兜里硌得大腿生疼——那是小川塞给他的,说"哥要是高兴,就吃糖"。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您别为我",可李治抬手拦住他,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

文广坤"哗啦"一声把工具包甩在桌上,铁皮账本磕得搪瓷缸跳起来:"第二,李副厂长闺女占钟家小子的招工名额,拿公家钢材给老家盖房,让徒弟替他打家具——"他翻到某一页,手指重重按在墨迹上,"这些账,您得查!"

杨勇的目光扫过账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喉结滚了滚。

他伸手去摸茶杯,却碰倒了砚台,墨汁在《设备维护费申请》上晕开团黑花:"李师傅,退休的事儿先放放......大川的情况我也听说了,李德全那是恨铁不成钢......"

"恨铁?"李治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浸着血丝,"他闺女占了钟家小子的名额时,您说'年轻人要谦让';他拿公家钢材打家具时,您说'老同事要体谅';现在压着大川的技术员名额,您还要说'顾全大局'?"他抓起桌上的退休报告拍在杨勇面前,纸角戳得报表沙沙响,"我这把老骨头,替不了大川受委屈。

您要不管,我明儿就去劳资科办手续——没了我和老文,车间那三台老机床,您找李德全修去?"

易大川盯着师父颤抖的手背——那道被齿轮咬出来的疤,是去年替他挡飞出来的螺丝崩的。

他攥紧兜里的铁盒,糖块隔着铁皮烫得掌心发疼。

文广坤的手指还按在账本上,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像根绷紧的钢丝。

杨勇的额头渗出细汗。

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眼睛飞快地扫过墙上的"全厂产量第一"锦旗,又落在李治斑白的鬓角上。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他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李德全标志性的咳嗽——"咔、咔",带着常年抽烟的嘶哑。

"李副厂长来了。"王秘书的声音从门口飘进来。

门被推开的瞬间,易大川闻到股檀香味——李德全总说"干部要体面",兜里总揣着檀香片。

他穿着熨得笔挺的灰西装,袖扣在夕阳下闪着冷光,看见屋里的阵仗,嘴角扯出个笑:"杨厂长这是开技术研讨会?

怎么不叫我?"

"老李啊......"杨勇的声音发黏,像沾了浆糊,"几位师傅反映了些情况,你......"

"反映情况?"李德全拖过椅子坐下,动作慢得像在表演,"老易要退休?

大川的技术员名额?"他掏出金壳怀表晃了晃,"我倒要听听,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说我打压年轻人?"

文广坤的手在账本上捏出褶皱。

李治盯着李德全的袖扣——那是上个月在仓库失踪的黄铜铸件熔的,他认得上面那道细痕。

易大川的铁盒硌得大腿生疼,他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李德全的冷笑,突然想起车间那台老机床——被雷劈坏那天,李治蹲在泥水里说"机器有魂儿,你护着它,它就护着你"。

李德全的怀表"咔嗒"合上。

他扫了眼易大川,又转向杨勇:"杨厂长,我看今儿这事儿就是个误会。

老易要是舍不得徒弟,我让大川回机修组就是......"

"慢着。"李治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盯着李德全的袖扣,声音像淬了钢,"李副厂长,胡图图和张建国上个月晋升技术员,他们的操作考核记录......"

李德全的笑僵在脸上。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把后半截话卷得支离破碎。

易大川看见他喉结动了动,袖扣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像块淬了毒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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