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金属大门在三人面前扭曲变形，像被无形巨手揉捏过的锡纸。东方越伸手想触碰门板，却被老陈一把拽回。老人从怀中掏出个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突然指向地面。
"地下三米，有东西在动。"老陈的嗓音沙哑得吓人，"不是活物，是地脉。"
柳如烟己经撬开通风管道盖板："走捷径？"
东方越却盯着自己的影子——那条多出来的龙影正诡异地指向右侧墙壁。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按向墙面，掌心金纹与金属接触的瞬间，整面墙突然变得透明如水幕，露出里面错综复杂的管道系统。
"龙脉视界..."老陈倒吸一口凉气，"你什么时候觉醒的？"
"刚刚。"东方越自己也吓了一跳。在他的新视野中，训练场内部结构一览无余：九根石柱组成倒置的漏斗形，中心悬浮着个青铜鼎虚影，鼎内血水上漂浮的正是那截被盗的指骨。更可怕的是，地下延伸出无数树根状的红色脉络，正贪婪地吸收着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黑色能量流。
老陈快速在地上画出简图："九龙柱形成了逆反风水局。正常龙脉是聚气生财，这个却是散气招煞。"他指着图中几个交叉点，"我们要在这些节点布阵，切断能量供给。"
"需要多久？"柳如烟己经拆下通风管口的螺丝。
"按常规方法至少两小时。"老陈看向东方越，"但现在有个活体龙脉探测器..."
话音未落，训练场内部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东方越的龙脉视界突然被强光充斥——有根石柱表面的伪装层剥落，露出里面森白的骨柱，柱身上刻满与铁指套相同的符文。
"来不及了！"老陈把罗盘塞给东方越，"我教你'望气诀'，用龙脉视界找地脉最薄弱处！"
接下来的十分钟像被按了快进键。老陈的教导如连珠炮般砸来："天星二十八宿对应地脉二十西向...青龙七宿主生发，白虎七宿主杀伐...看到气色发黑就是死穴！"
东方越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大量陌生知识强行灌入脑海，龙脉视界中的画面开始自动解析：红色脉络中夹杂着几处灰暗节点，就像动脉中的血栓。最明显的一处就在他们脚下两米。
"找到了！"他单膝跪地，右手按向地面。金色纹路顺着手臂蔓延到掌心，形成个复杂的星图。"这里地脉最弱，但需要至少三张破煞符同时引爆。"
柳如烟己经掏出战术腰带里的爆破符："够吗？"
"不够。"老陈咬牙撕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胸口纹着的八卦图，"需要活体媒介引导龙气。我来当这个导体。"
东方越突然按住老陈的手："等等...我的影子..."
那条龙影不知何时己经脱离地面，正缠绕在他右臂上。更诡异的是，他体内的光量子开始自动流向影子，形成某种能量循环。
老陈的瞳孔骤然收缩："人龙共鸣？！"他突然改变主意，从怀中掏出个玉坠挂在东方越脖子上，"用你的血激活它，然后想着把地脉能量导入影子。"
玉坠接触皮肤的刹那，东方越眼前闪过陌生画面：年轻的祖父站在相同位置，做着完全相同的事。他咬破手指抹在玉坠上，温热的血液立刻被吸收，玉中浮现出微缩的星图。
"北斗注死，南斗注生..."老陈的声音突然变得飘渺，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想着你最恨的人！"
东方越下意识想起陈道玄的脸。玉坠突然变得滚烫，体内的光量子如洪水般涌向影子。那条龙影发出无声咆哮，猛地钻入地下。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训练场内部传来石柱断裂的脆响，紧接着是液体沸腾的咕嘟声。东方越的龙脉视界中，红色脉络像被抽干的血管般迅速萎缩，而黑色能量流则被他的龙影疯狂吞噬。
"够了！快断开连接！"老陈大喊。
但东方越己经控制不住。龙影吞噬的能量反馈回体内，他的皮肤开始浮现真正的鳞片，脊椎末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最可怕的是，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另一个存在侵蚀——某个沉睡在龙脉深处的古老意志。
"柳如烟！"老陈的声音带着绝望，"打晕他！"
柳如烟的掌刀却停在东方越后颈半寸处。她看到东方越的瞳孔己经变成完全的竖瞳，嘴角却勾起个诡异的微笑。
"不用。"东方越开口了，声音里混着低频的龙吟，"我知道青铜鼎的真身在哪了。"
他抬手划向空中，龙脉视界突然扩展到整个玄秘司范围。在地底三百米处，一口刻满锁链纹的青铜鼎正在缓缓旋转，鼎身上九个凹槽中的第一个，己经嵌入了那截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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