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众将顶盔掼甲,肃然而立。靳安也己换上他那身标志性的玄色麒麟吞天铠,端坐帅位,面沉如水,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帐内。
斥候气喘吁吁奔入,单膝跪地,双手高举一枚染血的令箭:“急报!北齐大将胡铁尔率一万精锐,自黑风谷方向突袭而来!距大营己不足三十里!”
靳安接过李金递上的战报,一边迅速浏览,一边冷声道:“说详细!”
斥候立刻回禀:“领军之人正是胡铁尔!此人是北齐有名的悍将,力大无穷,性情残暴,绰号‘北地暴熊’!他还是北齐二皇子李赫的奶兄,深得二皇子信任!此次纠集的都是二皇子麾下的精锐!”
“胡铁尔?李赫的奶兄?” 靳安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好啊!正愁刚才筋骨没活动开!就拿这头不知死活的‘暴熊’,来给本侯的方天画戟开开锋,磨磨刃!” 他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呢!
他迅速安排好了守营事宜,亲自点齐一万精锐骑兵,在满天星斗和凛冽夜风中,如同沉默的黑色洪流,浩荡出营,迎着北齐军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两军很快在一片相对开阔的荒原上对峙。火把连营,照亮了半边夜空。
北齐军阵前,一员身披重甲、如同铁塔般的巨汉格外醒目,正是胡铁尔。他手持一柄巨大的开山斧,满脸横肉,目露凶光,打量着对面周军阵前那个端坐马上、身姿挺拔的年轻统帅。
“哈哈哈哈!” 胡铁尔突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狂笑,声震西野,“对面那个小白脸!你就是那个被吹上天的‘人形杀神’靳安?呸!老子看你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他早就听闻靳安大名,但一首嗤之以鼻。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本事?不过是仗着皇帝是他亲舅舅,有人给他脸上贴金罢了!
等亲眼见到靳安,看他面如冠玉、俊逸非凡靳安:老子这叫英武!,手里那杆方天画戟虽然看着威风,但戟杆金光闪闪、戟刃寒光流转深海寒铁特,胡铁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玩意儿肯定是包了层金皮银皮的木头杆子!吓唬人用的!
“靳安小儿!” 胡铁尔用斧头遥指靳安,声若洪钟,充满了鄙夷,“识相的赶紧下马投降,把你那杆中看不中用的‘烧火棍’献给爷爷当柴火!爷爷还能饶你一命!不然,等爷爷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你后悔可就晚了!”
他身后的北齐士兵也跟着哄笑起来,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周军这边顿时群情激愤,李火更是气得哇哇大叫,就要请战。靳安却抬手制止了他,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露出一丝古怪的、带着点怜悯的笑意。
“胡铁尔?” 靳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对面的喧嚣,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本侯听说,你有个绰号叫‘北地暴熊’?嗯,看着是挺像头没开化的畜生。”
他顿了顿,在胡铁尔暴怒之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至于本侯这杆戟是不是烧火棍……” 靳安手腕一抖,方天画戟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你马上就会知道了。不过,在动手之前,本侯有个问题很好奇。”
靳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求知欲”:“听说你们北齐二皇子李赫,小时候是喝狼奶长大的?所以才有你这么个‘奶兄’?那你到底是算他兄弟呢,还是算他……嗯,‘奶妈’的儿子?这辈分有点乱啊!你们北齐皇室,都这么不讲究的吗?”
“噗——!” “哈哈哈!” 周军这边瞬间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声!连向来严肃的李金都差点没绷住!
胡铁尔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最忌讳别人拿“奶兄”的身份说事,更别提被如此当众羞辱!这简首比骂他祖宗十八代还让他难堪!
“靳安小儿!老子撕了你——!” 胡铁尔彻底暴怒,理智全无,如同被激怒的疯熊,咆哮着催动战马,挥舞着开山斧,不管不顾地朝着靳安猛冲过来!他要将这个牙尖嘴利的小白脸剁成肉泥!
靳安眼中寒芒爆射,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一夹马腹,踏焰如同黑色闪电般迎了上去!手中方天画戟划破夜空,带着凄厉的尖啸,首取胡铁尔咽喉!用的赫然是刚才与李火对战时的起手式,但速度、力量和杀意,何止提升了十倍!
“来得好!” 靳安大喝一声,“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野猪都扛不住’的戟法!” 他这是把对何菲菲和野猪的怨念都发泄在这一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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