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感觉..."张锦文斟酌着词句，"您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比如今天演练时...还有您看的这些书..."他指了指案几上那摞兵书，最上面一本《诗经》显得格格不入。
楚音强装镇定："为将者当博览群书！《诗经》怎么了？'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不也是讲打仗的？"
张锦文眨眨眼："将军高见。不过..."他指了指楚音腰间，"您的剑...鞘装反了。"
楚音低头一看，青锋剑的鞘口朝上，确实反了。她耳根瞬间烧了起来："这...这是新式佩法！方便快速拔剑！"
张锦文："......"
他深深看了楚音一眼，抱拳退下："将军英明。"
帐帘落下后，楚音懊恼地捶了下桌子："又露馅！这个张锦文，眼睛怎么这么尖！"
她解下佩剑，正准备调整，突然发现剑柄上缠着一根红线——是她昨晚绣花时不小心沾上的。这要是被张锦文看见...
楚音打了个寒颤，赶紧把红线扯下来。她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夜深人静，楚音就着烛光，开始实施她的"楚氏家族振兴计划"第一步——给江南的叔父写信。她用的是特制的隐形墨水，写在普通家书的字里行间，只有用特殊药水才能显现。
"叔父尊鉴：侄女安好，请勿挂念。今有要事相商，关乎家族百年大计..."
她详细阐述了改革族学的构想：开放招生、培养入仕人才、建立人脉网络。写到激动处，笔走龙蛇，不小心把一滴墨溅到了袖口。
"糟了！"楚音赶紧去擦，结果越擦越花。这可是靳安的衣服！她急中生智，拿起小剪刀准备把污损的部分剪掉...
"将军？"李金的声音突然在帐外响起，"属下有急事禀报！"
楚音手一抖，剪刀"当啷"掉在地上："进...进来！"
李金掀帐而入，第一眼就看到"将军"手忙脚乱地把一件战袍往身后藏，地上散落着针线剪刀，案几上还摊着一封写了一半的信。
"将...将军这是在？"
"缝补衣物！"楚音急中生智，"体恤将士疾苦！与士兵同甘共苦！"
李金："......"
他决定暂时忽略这个诡异的画面："禀将军，抓到个形迹可疑之人，在粮草转运站附近鬼鬼祟祟。"
楚音眼睛一亮："带上来！"
片刻后，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瘦小男子被押了进来。楚音打量着他：三十出头，相貌普通，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但指甲缝异常干净，虎口有茧——是长期握笔的痕迹。
"姓名？所属？"楚音学着靳安的样子冷冷问道。
"小人王五，是...是卯字营的伙夫..."男子眼神闪烁。
"伙夫？"楚音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这可不像是颠勺的手。"她翻开对方手掌，"指节修长，掌心无茧，倒像是读书人的手。"
男子的脸色变了变。
楚音乘胜追击："粮草转运站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说..."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你在找'盐'？"
男子瞳孔猛地收缩："你...你怎么知道？"
楚音心中暗喜——猜对了！北齐果然想从盐入手制造混乱。她继续诈他："我们知道的可比你想象的多。比如...你真正的名字不是王五，而是...周明？"
这是她从靳安的情报中看到的疑似间谍名单中的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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