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萋萋好奇的问道:“疯子？是个小孩子？天生的吗？”
孙嫂子给她们每人倒了杯红糖水，心情有点低落:“那丫头，叫丫丫，今年也才十二岁。她爹是军人，娘是军医，家庭条件原本很好。
后来她爹受伤退伍，娘也跟着回家照顾她爹，没想到在回来的火车上遇到有歹徒持刀挟持人质，为了救那个人质，夫妻俩受了重伤，还没送到医院就失血过多，都走了！
这孩子当年才五六岁。丫丫之前是多聪明的一个孩子啊！从此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
本来如果这样，丫丫她还不至于变成这样。三年前，丫丫无意间闯进了柳宅，在里面待了一整个晚上，出来的时候就变得疯疯傻傻！
哎，现在柳婶子一个年过七十的老太太，带着丫丫这么个又疯又傻的孩子，日子过得艰难。
你们可以事先提前看看情况，要是受不了，我们可以帮你找其他人家。”
卢敏听了丫丫的遭遇，眼圈微微发红，她嗓音微哑:“可是，丫丫她难道不是烈士子女呢？政府应该会有补贴吧！”
孙嫂子叹了口气:“这…唉…柳婶子她成分不好，之前是地主，现在没有遭殃，己经是看在她儿子是烈士的份上了！
之前申请过补贴，不过被人举报掉了。”
杨芳比较冷静，她想了想问孙嫂子:“我能不能先去拜访一下柳老太太再做决定？毕竟如果搭伙，肯定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
孙嫂子赞同道:“当然可以，这事要看双方的意见！”
三人商量好后，把自己带来的东西留下，起身告辞。
孙嫂子连忙责怪道:“你们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本来就难，有这些东西留着自己吃就好，可不敢这样大手大脚！”
林萋萋把东西又推了回去，解释道:“婶子的好意我清楚，但我要建房子还要柳叔帮忙找人，而且我对这边也不熟悉，砖瓦这些也要柳叔帮忙。您就别推辞了，不然我以后也不好意思来找他帮忙了！”
孙嫂子无可奈何的笑笑:“好吧好吧！你说你们这些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不像我家那傻丫头，每天就想着吃好喝好！”
林萋萋跟着陪笑，也没多说什么。
柳老太家离村长家有点远，林萋萋她们试探着敲门，没想到柳老太她们竟然还没睡。
里面一阵动静传来，开门的是一位发己全白，身上衣服破破烂烂，但很干净的老太太。
她看起来慈眉善目，看到她们仨，不禁疑惑:“姑娘，你们是？”
杨芳上前一步，笑着问:“您就是柳奶奶吧？我是今天新来的知青杨芳，从沪市来的，听村长说您人特别好，所以就想问问，我可以过来跟您搭个伙吗？”
柳老太仔细瞧了瞧她，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杨芳同志，你们先进来吧！先看看我们家的情况，要是不嫌我们家里穷，你能来陪我这个老太太，我还巴不得呢！”
几人跟老太太进了屋，屋里的家具可以看出来，她家之前条件很不错。
老太太给她们每人倒了杯水，就絮絮叨叨跟三人唠叨一通。
“我知道，柳家那小子是看我们婆孙两人实在可怜，这才给了我们这么一个机会。
我柳婆子也不强求，我家里情况你应该都清楚吧！丫丫那孩子，她有时有点暴躁，特别是家里如果来了生人，她有时会不由自主攻击来人，我……”
“奶奶，家里又来人了吗？”
正说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外面走进来一位漂亮瘦小的小姑娘，她虽然己经十二岁了，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
本来清亮的眼睛在看到林萋萋她们三人那刻一下变得尖锐迷蒙。
看她脸色变了，柳老太连忙上前安抚，却没有任何作用。
丫丫突然发飙，疯狂的扑过来骂道:“滚！你们给我滚！滚远点！不准靠近我们家！谁让你们来的？滚，滚远点，你们来，会带来灾难！走开！鬼，有鬼，鬼来了！鬼来我们家了！奶奶，鬼！”
凄厉的嘶喊声伴随着丫丫疯狂的挣扎，林萋萋三人不禁心底发寒。
柳老太哭着骂道:“这该死的，丫丫，奶奶的丫丫！三位丫头，你看看，我们家这种情况，我真的很抱歉！”
三人连忙安慰了几句，不敢再刺激丫丫，离开了柳老太家。
走出很远，还能听到丫丫的嘶吼:“鬼！有鬼！奶奶，有鬼！”
三人走在路上，首到回到知青点，卢敏才心有余悸道:“没想到丫丫疯的那么厉害！多漂亮可爱的小丫头啊，可惜了！”
杨芳和林萋萋对视一眼，林萋萋若有所思:“可丫丫刚进门那一刻看起来很清醒，而且她身上衣服虽然破破烂烂，但很干净。一个疯子，发病和不发病差别真的会那么大吗？”
杨芳点了点头:“是啊，她虽然发病了，但说的那些话都很有条理。”
她又惆怅道:“哎，柳奶奶家看来真的不适合待了，要在这么短时间内选个合适的人家，这可真是为难我啊！”
林萋萋安慰道:“没事，万一真的找不到适合的人搭伙，姐姐的厨房厕所归你，随意翻滚！”
杨芳忍不住伸出爪子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好你个林萋萋，你怎么不让我住你家院子里？那里还更宽敞呢！”
林萋萋忍俊不禁:“那也可以啊！院子里抬头就是星空，特别是这个季节，微风习习，应该挺凉爽！”
杨芳掐了把林萋萋的腰，手感太好，她忍不住又捏了一把，眨了眨眼低声开起了玩笑:“哎呦，这小细腰，滑滑腻腻，我要是个男人，绝对要你几天下不了床！”
林萋萋气的要打她，卢敏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你是男人我们萋萋就能瞧得上你一样？”
杨芳又追着卢敏跑:“卢敏，你什么意思？我有那么差劲吗？”
卢敏连忙跑开，躲避她的魔掌。
几人笑闹着，柳老太和丫丫的事被丢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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