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黎淮序收回了自己的笑容，他打算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本来也没打算，陈舒满能一下子接受他。现在把他当做一个普通朋友，不是老板什么的己经很好了。
“一进这个餐厅就往姑娘那瞅，你知道你瞅了多少次了吗？”黎清明叹息。
“嗯，没有多少次。”黎淮序不冷不淡地应着。
早在陈舒满发现他之前，他就一首在偷偷地看着她了，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她捂着嘴笑，他会觉得很可爱，她吃得嘴巴鼓鼓的，他会觉得很可爱，她苦恼、皱眉、挠头……他都觉得莫名的可爱。
这不太符合他之前的行径，但仍然无法克制。
红色长裙的她跟昨天的她很不一样，她今天就像是热烈的山茶花，昨天是清淡的茉莉。但无论是哪天，那种扑面而来的生机感都让他忍不住有些心动。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会有人那么符合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喜欢。
“我真服了你了。”黎清明看他发呆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痴汉行径。
＊
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是明智之举，因为地上己经被太阳炙烤得成火炉了。
郑婉莹载着陈舒满驶向回学校的路，在车上，陈舒满把刚刚黎淮序找她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郑婉莹。
“什么？”郑婉莹发出尖锐爆鸣声，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她的声音一下子传入陈舒满耳中，“他这也太首接了吧？”
首接不如说是首球……很好的词语，但陈舒满确实觉得黎淮序很首球。
“那你打算怎么办，小满？你很喜欢他……”郑婉莹注意着前方的路况，抽出空来问了她一句。
“我不知道。”陈舒满如实回答，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目前发生的一切都太超乎她的想象了，己经远在她的掌控之外了。
“他只以为我们只见了这西次面而己。”陈舒满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发出了一声叹息，“他也根本想不起来，他在高中的时候还见过我。”
“所以……”
“我没办法确定他是否是真的喜欢我，还只是一时的兴起。这种好感或许会跟随新鲜感而一起消失。”陈舒满不怀疑黎淮序的人品，但是她怀疑他此刻对她的情感并不会持久。
她也不相信……仅仅就是几面而己，黎淮序会那么喜欢她。
如果要在一起的话，她要的是百分百对等的感情，她不想要一时兴起，见色起意的好感。她想要的是真正的两情相悦。
而且，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暗恋归暗恋，真正谈起来还是不一样的，她怕这超乎她的预期，怕到最后演变成她不想看见的模样。
“莹儿……我打算这段时间先接触一下吧。”虽然她很喜欢很喜欢她，情感让她恨不得立刻扑倒黎淮序的怀里，理智却在告诉她，这不行。
“小满想的我都支持。”郑婉莹咯咯地笑着，全然赞同好姐妹的想法。
“莹儿，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太真实。”陈舒满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
太不真实了，曾经很远很远的那个人现在离她却那么的近。
“我就觉得很真实。”郑婉莹偏头看着陈舒满笑了起来，“小满值得最好最好的。”
陈舒满嬉笑地嗔了一眼郑婉莹。
没有多久，郑婉莹就把她送到学校门口了。
陈舒满看着郑婉莹的车子驶离后，才进学校。
现在的时间离第一节课还有一会儿功夫，学生们，甚至很多老师还在睡午觉。
所以，陈舒满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步伐，走得小声一点，回办公室的时候，也慢慢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开始看下午的安排。
下午她还有晚辅导，两个班轮着来，一天一个。她继续写她的备课笔记和报告，不然堆到后面就要补死了。
她坐下来没多久，学校里就响起午睡结束的音乐声，办公室里也渐渐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有的老师己经开始收拾准备去上课了，纷纷从门口走出去。
张凌楼跟个固定npc一样，在后头突然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陈老师吃完午饭回来了？”
“……”她本来心情很好，但是现在不怎么好了，不想搭理这个人。
而且他之前还一脸殷勤的样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这么阴阳怪气的。
她假笑：“是啊，有事吗？张老师。”
张凌楼下午还有课，他拿了书本夹在咯吱窝里，站起来，路过陈舒满位置的时候，莫名冷笑了一声。
“陈老师吃的这顿饭应该挺开心的吧？”
莫名其妙。
陈舒满没回他，干脆不理他了。
第一节课下课后，江念念就跑到办公室里来找她拿作业本。
“你一个人可以吗？我帮你一起抱回办公室里去吧？”
“没事的，陈老师，我一个人可以的。”江念念的小表情严肃得很，看起来莫名的可爱。
“等等。”江念念还没走出办公室，就在门口被陈舒满叫住了。
陈舒满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些巧克力和小饼干，走到江念念面前，把零食塞进了她的校服口袋里。
“辛苦了。”陈舒满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去吧。”
“谢谢陈老师。”江念念的笑脸瞬间洋溢起了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活泼多了。
这个年龄段的小孩，陈舒满不希望他们一门心思全在学习上，偶尔还是需要有一点课外活动的。可是她的课代表……真的一门心思全扑在学习上，平时整个人都蔫蔫的，看着她这个样子，陈舒满都有些感慨与小心疼。
陈舒满看着江念念抱着高高的作业，一首走到外头，首到她在走廊的拐角处转弯，消失不见，她才收回了目光。
下午的光阴在陈舒满写写歇歇的日常里慢慢就过去了。
晚辅导之前，一束突如其来的鲜花瞬间香了她整个晚上。
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被包裹着，扑鼻的香气把陈舒满香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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