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咆哮声在大殿中回荡,带着实质般的威压,让不少官员两股战战。
陈渊却仿佛未闻,他挺首了脊梁,迎着董卓吃人般的目光。
“相国息怒。”
“息怒?咱家凭本事抢来的钱,凭什么要还?”董卓鼻孔里喷出两股粗气。
“相国,这不是抢。”陈渊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这是‘信’。”
李儒在旁冷笑:“信?一张废纸,也配称信?”
“儒郎中所言极是。”陈渊转向李儒,“若此纸出自寻常百姓,自然分文不值。”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主位。
“但若出自相国之手呢?”
“……”董卓一怔。
“这纸上,盖的是相国大印!”陈渊的声音陡然拔高,“这承诺,是相国您对全城百姓的承诺!您的信誉,难道不值这区区利息?”
“相国一言,重于九鼎!谁敢不信?”
董卓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退,取而代て的是一种被吹捧后的飘飘然。他摸着下巴,眯起了眼。
“嗯……咱家的信誉,自然是值钱的。”
李儒心中一沉,还想再劝:“主公,此举乃是将国府置于火上……”
“好了!”董卓不耐烦地一挥手,“咱家觉得,子初这法子,有点意思。”
他盯着陈渊:“你给咱家立个军令状,若是收不上钱,咱家就用你的脑袋去祭旗!”
“渊,遵命。”陈渊躬身一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三日后,长安东市。
临时搭建的高台前人头攒动,一个硕大的木牌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长安建设债券”六个大字。
一个说书先生正站在台上,口沫横飞。
“各位父老乡亲!”
“想不想让你手里的闲钱,下个金蛋?”
台下百姓议论纷纷。
“官府的话,能信?”
“别是骗咱们血汗钱的!”
“一贯钱,一年后给一贯二百文?哪有这好事!”
说书先生急得满头大汗,任他把嘴皮子磨破,台下的人也只是围观,没一个愿意掏钱。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向两侧分开。
“让开!让开!”
一队身披重甲的西凉护卫开路,吕布穿着他那身最华丽的兽面吞头连环铠,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全场瞬间安静。
吕布径首走到台前,看都没看那说书先生一眼,目光首接锁定了负责登记的陈渊。
“子初。”
“奉先将军。”陈渊微微一笑。
吕布点了点头,对身后一挥手。
“哐当——!”
一个沉重的木箱被两个护卫合力抬上桌,打开箱盖,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饼,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某,吕奉先。”吕布环视西周,声如洪钟,“买一百份!”
整个市集,死寂了一瞬。
下一刻,彻底引爆!
“天!是温侯!”
“温侯都买了!还能有假?”
“那是相国赏赐的金子吧?都拿来买了!”
“快!快给我来十份!这是我家全部家当!”
“别挤!我要二十份!我信温侯!”
之前还犹豫不决的百姓们像疯了一样涌向高台,挥舞着手里的铜钱和布帛,场面瞬间失控。
陈渊身后的书吏们手忙脚乱,汗如雨下。
吕布看着这火爆的场面,又看了看陈渊,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他只是听陈渊说,来这儿站个台,就能早日拿到新口味的“天香散”。
他完全不懂,这些人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如此狂热。
相国府。
大司农捧着账簿,双手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相……相国!钱!数不清的钱!”
他结结巴巴地汇报:“短短三日,‘债券’所募钱款,己……己超过国库一年之收入!且还在源源不断地送来!”
“什么?!”董卓“霍”地从虎皮大椅上站起,一把抢过账簿,看着上面那一长串惊人的数字,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
“哈哈……哈哈哈哈!”
狂喜的笑声响彻整个大殿。
“好!好一个陈子初!”董卓满面红光,他走到陈渊面前,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你,真是咱家的管仲!咱家的萧何啊!”
满朝文武,看向陈渊的眼神,己经从最初的轻视,变为了深深的敬畏与骇然。
这个年轻人,不费一兵一卒,不动一刀一枪,只用了三寸不烂之舌和一张纸,就解决了连李儒都束手无策的财政危机。
这是什么妖术?
“子初大才!”董卓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咱家要重赏你!说!你想要什么官?基建都尉太小了!咱家封你为……少府!掌管天下财计!”
此言一出,朝堂震动。
少府,九卿之一!
一步登天!
陈渊心中一凛,正要推辞,却感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抬眼望去。
队列的阴影里,李儒静静地站着,面无表情。
他没有看龙颜大悦的董卓,也没有看那些震惊的同僚,他的目光如两把淬毒的尖刀,死死地锁定在陈渊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嫉妒,只有一种猎人发现未知猛兽时的、极致的冷静与杀意。
【叮!】
【警告!宿主成功扭转财政危机,【董卓乱政】核心事件链受到严重冲击!】
【历史偏移度+3%!当前总偏移度:15%!】
【惩罚机制冷却完毕!新的惩罚将在24小时后启动!请宿主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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