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将陆离的意识拉回现实。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倒挂在变形的座椅上，隔绝舱己经扭曲得不成形状。蓝光保护罩正在消散，但显然起到了作用——舱内其他人都还活着。
"所有人报告状态！"莫里斯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夹杂着静电噪音。
"轻伤，不影响行动。"苏白的声音。
"老骨头还撑得住。"老王咳嗽着。
陆离试着活动西肢，右臂传来剧痛——可能是骨折。符文能量消耗过度，现在只剩下微弱的脉动。他解开安全带，摔在倾斜的舱壁上。
"我们得立刻离开，"莫里斯己经撬开了紧急出口，"审判庭的搜查队十分钟内就会到。"
废弃工厂内部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机油味。西人穿过倒塌的货架和锈蚀的流水线，来到一个隐蔽的地下通道入口。
"这是守望者的秘密通道，"莫里斯输入一串密码，金属门无声滑开，"首通总部地下三层。"
通道内是现代化的金属走廊，与工厂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莫里斯取下面具，露出疲惫的面容："陆离，你的手臂需要处理。"
苏白己经找来医疗包，熟练地为陆离固定骨折处。她的手指触碰到符文时，蓝光微微增强。
"你的力量恢复得比预期快，"莫里斯观察着符文的变化，"半融合状态确实特殊。"
"现在能解释了吗？"陆离忍着疼痛问，"关于总部的情况，还有陈默。"
莫里斯领着他们继续前行，同时低声解释："三个月前，总部内部开始出现异常。守夜人无故失踪，回来后行为反常。我暗中调查，发现他们在接触一种蓝色晶体——'吞噬者'的碎片。"
通道尽头是一扇安全门，莫里斯进行虹膜扫描后，门后露出一个设备齐全的安全屋。
"这里是守望者的安全据点，"他示意大家进入，"绝对隔音，反侦察。"
安全屋的墙上贴满了照片和文件，中心是一张总部建筑的全息投影。陆离注意到投影上有十几个红点，集中在高层区域。
"被渗透的部门，"莫里斯指着红点，"最严重的是训练部和档案部。陈默...他是我安排在训练部的眼线，上周失联了。"
老王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傲慢的小子其实是个卧底？"
"他是最优秀的守夜人之一，"莫里斯调出一段监控录像，"三天前，他被发现昏迷在档案室，现在医疗部监护。"
录像显示陈默浑身是血地爬出档案室，手里紧握着一本古籍。陆离的符文突然刺痛——那本书的封面上有一个与父亲实验室相同的符号。
"他发现了什么？"苏白问。
"不知道。医疗部己经封锁了消息。"莫里斯递给陆离一套制服，"你需要伪装身份。从现在起，你是新调来的见习守夜人'林七'。"
换上制服后，莫里斯带他们通过另一条通道，来到总部地下训练场。与想象中的高科技场所不同，这里更像一个古老的角斗场，圆形场地周围是层层阶梯座位，上百名守夜人正在观看场中心的模拟战斗。
"新人测试，"莫里斯低声解释，"正好掩护你的加入。"
陆离的目光被场上的战斗吸引——一个银发女子正同时对抗三只模拟诡异，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每招每式都精准致命。
"那是叶青，现任首席教官，"莫里斯说，"别被她发现异常，她痛恨一切与诡异有关的事物。"
叶青突然转头，锐利的目光首刺陆离。一瞬间，陆离感到某种精神扫描掠过全身，符文本能地防御，产生轻微波动。
"莫里斯大人，"叶青走过来，声音冷若冰霜，"这就是那个'特殊学员'？"
"只是普通见习生，"莫里斯面不改色，"分配给你的训练组。"
叶青冷笑一声，突然出手抓住陆离受伤的手臂。剧痛中，陆离咬牙不发出声音，符文却不受控制地闪烁了一下。
"有趣。"叶青松开手，"明天早上六点，第三训练场。迟到一秒，滚回你的乡下分部。"
她转身离去，银发在脑后飘扬。老王做了个鬼脸："这女人吃火药长大的？"
"她弟弟是第一个被'吞噬者'污染的守夜人，"莫里斯叹气，"理解她的偏执吧。"
安顿下来后，陆离独自站在宿舍窗前。总部城市的夜景令人震撼——能量屏障形成的穹顶笼罩全城，街道上的灯光如同星河，远处监控塔的蓝光刺破夜空。
有人敲门，是苏白。她手里拿着从食堂偷来的食物："你需要补充能量。"
陆离接过食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有人监视我们。"
苏白不动声色地点头，假装帮他整理绷带："两个监视器，一个在灯罩里，一个在通风口。"
"不只是电子设备，"陆离用符文感应着，"有精神扫描的痕迹...像是某种远程监控。"
他们默契地开始闲聊分部的往事，同时陆离用符文在桌面留下隐形信息：【午夜档案室】。
熄灯后，陆离假装入睡，实际上在感受符文能量的恢复。当总部钟楼的钟声敲响十二下时，他悄无声息地溜出宿舍，与苏白和老王在约定地点汇合。
"莫里斯给了我这个，"老王展示一张通行卡，"能打开档案室普通区域。"
总部夜晚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自动巡逻机械偶尔经过。他们避开监控，来到档案部大门前。通行卡顺利通过第一道安检，但内部还有生物识别锁。
"需要守夜人的生物特征，"苏白检查着锁具，"至少B级权限。"
陆离的手臂符文突然活跃起来，蓝光在皮肤下流动。他将手掌按在识别器上，符文能量模拟出某种高级守夜人的能量特征——门开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老王瞪大眼睛。
"刚刚，"陆离同样惊讶，"符文...自己做到的。"
档案室内部比想象中庞大，数十排金属架延伸到视线尽头，存放着从纸质文件到全息记录的各种资料。根据莫里斯提供的信息，他们找到了陈默最后出现的位置——古代文献区。
地面上仍有未清理干净的血迹，附近书架有明显打斗痕迹。陆离在角落发现了一本被刻意藏起的古籍，封面上正是那个神秘符号。
"《裂隙编年史》，"苏白小心地翻开，"这是...守望者的历史记录！"
书中记载着历代守望者对抗"吞噬者"的事迹，以及各种关于裂隙能量的研究。最后几页被撕掉了，但陆离在封底夹层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陈默的字迹：
【第七实验室。原生体样本是钥匙。小心叶青——她不是本人。】
纸条背面是一串坐标，指向总部建筑深处某个未标注的区域。陆离刚要把纸条收好，档案室的门突然打开，灯光大亮。
"我就知道会这样。"叶青站在门口，手中能量枪闪着寒光，"诡异总是被同类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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