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中心的警报声突然变得急促，红色警示灯在通道内交替闪烁。陆离将那张泛黄的笔记塞进制服内侧，原生体样本在他手中发出不安的脉动。
"走通风管道。"苏白指向顶端上的检修口，"主通道肯定被封锁了。"
陆离的符文在掌心凝聚成钩爪形态，轻松撬开了生锈的金属盖板。两人钻入狭窄的管道，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追兵己经到了。
"向左，"陆离闭眼感知着样本的波动，"样本对第七实验室的方向有反应。"
管道内的空气闷热浑浊，混合着机油和某种腐败的气味。苏白在前方开路，每隔几米就停下来确认方向。透过管壁，他们能听到总部各处传来的混乱声响：奔跑的脚步、急促的命令、偶尔夹杂着非人的嘶吼。
"停。"陆离突然按住苏白的肩膀。下方传来清晰的对话声，透过通风口的栅栏，他们看到两名守卫正在交接。
"第七区己经封锁，所有通道都设置了能量屏障。"其中一人说道，他的影子在地面上不正常地蠕动，"裁决者下令，必须阻止任何人接近实验室。"
"那个叫陆离的小子呢？"
"还在逃。赵岩带人追到能源中心去了，但监控显示他们可能己经——"
苏白做了个割喉的手势，陆离摇头。他轻轻将样本靠近通风口，蓝光透过栅栏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两名守卫的影子突然剧烈扭曲，发出无声的尖叫，随即如烟雾般消散。守卫本人则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倒在地。
"样本...能净化被侵蚀的影子？"苏白压低声音。
"不完全是净化。"陆离盯着手中光芒微弱的样本，"更像是切断了控制他们的连接。"
他们撬开通风口，落在一条偏僻的走廊上。总部建筑的结构在陆离脑海中清晰呈现——第七实验室位于中心塔楼的地下三层，理论上需要穿过至少三道安检。
"走这边。"陆离指向一条标有"设备维护"的狭窄通道，"这些通道连接着整个总部的能源系统，应该能避开主要关卡。"
通道尽头是一扇需要权限认证的金属门。陆离将样本贴在识别面板上，蓝光如水般渗入电路缝隙。几秒钟后，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等等。"苏白突然拉住陆离，"你的符文..."
陆离低头，发现手臂上的符文正渗出细小的血珠，在皮肤表面形成诡异的纹路。一阵尖锐的疼痛从骨髓深处炸开，他咬紧牙关才没叫出声。
"样本在改造你的身体。"苏白撕下一截袖子缠住他的手臂，"还能坚持吗？"
陆离点头，疼痛中他感受到某种新的连接正在建立——样本、符文和他体内的"薪火同调"体质，三者之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
穿过三道类似的隐蔽门户后，他们来到了中心塔楼的核心区域。这里的墙壁上布满了与陆离符文相似的刻痕，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能量波动。
"这些是..."苏白触碰墙上的纹路，"古代守夜人的封印？"
"不，是模仿品。"陆离的指尖划过那些刻痕，"父亲试图复现某种古老技术，但缺少关键部分。"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第七实验室的大门出现在眼前——不是现代合金，而是古老的青铜材质，表面蚀刻着复杂的星图。门前倒着两具穿着守夜人制服的尸体，他们的胸口被某种锐物贯穿，伤口处结着黑色的晶状体。
"是陈默干的。"苏白检查伤口，"只有他的'光刃'会造成这种结晶化。"
陆离蹲下身，在其中一具尸体手中发现了被捏碎的数据芯片。芯片残片上刻着一个标志：三枚交叠的齿轮环绕着一只眼睛。
"真理之眼商会..."陆离皱眉，"总部最大的物资供应商。"
苏白猛地抬头："商会最近在核心区开了家新诊所，免费为守夜人提供精神治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什么。陆离将手按在青铜大门上，样本的蓝光顺着门上的星图纹路流淌，逐渐点亮了整个图案。大门发出沉重的轰鸣，缓缓开启。
门后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实验室，而是一个圆形的石制大厅，中心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水晶内部封存着某种黑色的絮状物，正随着陆离手中样本的接近而剧烈翻涌。
"这是..."
"记忆水晶。"陆离的声音有些发抖，"父亲把他最后的发现藏在了这里。"
就在他们踏入大厅的瞬间，身后的青铜大门突然自动关闭。水晶中的黑色物质突然凝聚成一张人脸——那是陆明远的面容，却带着他们从未见过的疯狂表情。
"欢迎回家，儿子。"人脸发出扭曲的笑声，"我就知道你会找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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