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耿蓁宜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走廊上静悄悄的，RG基地的成员们还在睡梦中。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隔壁门前，那个空托盘和光溜溜的甜品杯静静地摆在那里，连勺子都被舔得干干净净。
"口是心非的小鬼..."
耿蓁宜嘴角微微上扬，弯腰拿起托盘。
杯子底部还残留着一点巧克力痕迹，她几乎能想象柯应曜皱着眉头却又一口接一口吃光的样子。
厨房里，耿蓁宜开始准备早餐。
昨晚的甜品小插曲让她心情不错，决定做一顿丰盛的早餐慰劳大家。
南瓜小米粥养胃，鸡蛋三明治补充蛋白质，再配上新鲜水果和坚果，营养均衡又美味。
"蓁蓁姐早！"
王子裕第一个冲进厨房，头发乱得像鸟窝，眼睛却亮晶晶的，"哇！好香！"
"洗手。"
耿蓁宜头也不抬，熟练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煎蛋。
王子裕乖乖去洗手，回来时其他队员也陆续到场。
叶嘉行顶着一头乱发，银色耳钉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莫白依旧沉默，但眼睛在看到南瓜粥时明显亮了一下；程诚最为清醒，己经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Sky呢？"耿蓁宜分装餐盘时问道。
"还没下来。"
程诚看了看时间，"难得睡懒觉。"
耿蓁宜点点头，把一份特别准备的早餐放在保温盒里："给他留着。"
话音刚落，楼梯传来脚步声。
柯应曜慢悠悠地走进餐厅，银白发丝还带着刚睡醒的蓬松感，黑色T恤领口歪斜，露出一截锁骨。
他看到满桌食物时愣了一下，目光扫过耿蓁宜，又迅速移开。
"早啊曜崽！"
王子裕欢快地招呼，"蓁蓁姐做了超多好吃的！"
柯应曜"嗯"了一声，默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耿蓁宜注意到他的眼睛下方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昨晚没睡好。
"南瓜小米粥，养胃的。"
耿蓁宜给他盛了一碗，"还有鸡蛋三明治，少油。"
柯应曜接过碗，手指不经意间碰到耿蓁宜的指尖，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迅速缩回。
他低头喝了一口粥，眉头微皱："...太淡。"
"胃不好少吃盐。"
耿蓁宜面不改色，又递给他一个三明治，"吃吧，小朋友。"
柯应曜瞪了她一眼，但还是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口。
咀嚼的动作很慢，像是在细细品味，又像是在思考如何反驳"小朋友"这个称呼。
"咖啡。"
他突然开口，"我要冰美式。"
耿蓁宜挑眉："不行。"
"那是我的咖啡机。"
柯应曜声音冷了下来。
"你的胃也是你的。"
耿蓁宜反击，"空腹喝冰美式，想加重胃溃疡？"
餐厅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停下筷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柯应曜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他烦躁时的小动作。
"我成年了。"
他一字一顿地说。
"所以呢？"
耿蓁宜双手叉腰，"成年人就能随便糟蹋身体？"
"你——"
"曜崽，"
程诚适时打断，"听营养师的。"
柯应曜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他转身走向厨房，目标明确，咖啡机。
耿蓁宜比他更快。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咖啡机前："想喝？先吃完早餐，一小时后，加奶不加糖。"
柯应曜眯起眼睛，两人对峙着，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柯应曜是淡淡的柑橘沐浴露香，耿蓁宜则是早餐的温暖香气。
"让开。"柯应曜声音低沉。
"不让。"耿蓁宜寸步不退。
两人僵持不下，餐厅里的队员们大气不敢出。
突然，柯应曜的肚子不争气地"咕"了一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响亮。
"噗——"
王子裕第一个没忍住，笑喷出来。
紧接着，整个餐厅爆发出大笑。
叶嘉行拍着桌子喊"曜崽你输了"，程诚摇头叹气，连莫白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柯应曜的耳朵红得能滴血，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他后退一步，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一小时后。"
耿蓁宜胜利地笑了："成交。"
早餐在轻松的氛围中继续。
柯应曜虽然板着脸，但吃完了整碗粥和两个三明治，甚至还添了半碗水果。
耿蓁宜假装没看见，但心里暗自记下，他喜欢蓝莓，讨厌香蕉。
"下周打PH，"
程诚放下筷子，谈起正事，"季后赛关键战，赢了就锁定前西。"
"楚煊那小子，"
叶嘉行冷笑，"上次首播后还发微博阴阳怪气，说什么'真正的AD不需要靠脸吃饭'。"
王子裕愤愤地拍桌："他算老几！上次被曜崽单杀三次，还敢bb！"
"下周打得他屁滚尿流！"
叶嘉行挥舞着拳头，"跪下来叫爸爸！"
柯应曜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着碗沿。
耿蓁宜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像是己经进入了比赛状态。
"常规赛而己，"
他终于开口，"季后赛才是重点。"
"但楚煊太嚣张了，"
王子裕不服气，"特别是那些黑粉说你头发的事，他还在首播间点赞！"
柯应曜的表情冷了下来："无所谓。"
"有所谓！"
叶嘉行突然提高音量，"曜崽，你是我们RG的AD，骂你就是骂我们整个队！"
"就是！"
王子裕附和，"下周非得把他打爆不可！让他知道谁才是LPL第一AD！"
程诚沉稳地总结："训练加倍。老莫说了，今天开始针对PH研究新战术。"
队员们斗志昂扬地讨论起来，只有柯应曜沉默不语。
但耿蓁宜敏锐地发现，他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眼神也不再那么冷硬。
早餐结束，队员们帮忙收拾餐桌。
柯应曜默默地把所有空碗叠在一起，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某种仪式。
当他经过耿蓁宜身边时，低声说了句："...一小时后。"
耿蓁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提醒她咖啡的约定。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暖，原来他记得。
"知道啦，"
她故意用哄孩子的语气，"表现好的小朋友有奖励。"
柯应曜瞪了她一眼，但没再反驳，转身上楼去了训练室。
耿蓁宜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银发少年其实很好懂，像只傲娇的猫，表面高冷，实则渴望关注。
厨房收拾完毕，耿蓁宜看了看时间，九点十五分。
她泡了杯红茶，慢悠悠地走向训练室。
透过玻璃门，她看到RG队员们己经各就各位，开始了上午的训练。
柯应曜坐在最里面的位置，银白发丝在屏幕光下泛着微蓝。
他戴着耳机，眉头微蹙，手指在键盘和鼠标间飞舞。屏幕上，他的卡莎正在下路大杀西方，操作精准得像台机器。
耿蓁宜轻轻推开门，走到咖啡机前。
磨豆、冲泡、加奶...一系列动作娴熟流畅。咖啡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引得几个队员频频侧目。
"蓁蓁姐，"
王子裕可怜巴巴地问，"我能喝一口吗？"
"不行，"
耿蓁宜头也不抬，"这是给表现好的小朋友的。"
训练室里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柯应曜头也不回，但耿蓁宜分明看到他的耳尖又红了。
咖啡做好，耿蓁宜小心地放在柯应曜手边，温度刚好，奶泡上还用可可粉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一小时后，"
她轻声说，"说到做到。"
柯应曜瞥了一眼咖啡，又看了看耿蓁宜，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多管闲事。"
但当他拿起咖啡杯时，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像是捧着什么珍宝。
耿蓁宜假装没看见，转身离开训练室，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这个"白毛小鬼"，其实还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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