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再次睁开眼睛时，世界己经不同。
他的视野里不再有流动的数据光带，耳中没有AL-7的电子低语，甚至连皮肤下那种量子能量的脉动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金属触感——他的身体被固定在一套漆黑的军用外骨骼装甲里，冰冷的机械关节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嗡鸣。
“醒了？”
苏沐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站在一台全息投影仪旁，脸色苍白，眼下挂着疲惫的青影。她的右手手腕上缠着绷带，绷带下隐约透出淡蓝色的微光——那是AL-7残留的量子印记。
“我……变回来了？”秦战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装甲的手套部分被卸下，露出的皮肤不再是半透明的量子态，而是真实的血肉。只是，他的左臂仍然泛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仿佛骨骼己被某种合金替代。
“不完全。”苏沐雪走近，手指轻轻触碰他的左臂，“你的身体在量子化崩溃时损伤太重，我们只能用‘龙脊’装甲的神经接口暂时稳定你的生理机能。”
秦战皱眉，试着握拳。机械骨骼发出轻微的液压声，力量比原先更强，但触觉却迟钝了许多。
“AL-7呢？”他问。
“在我体内。”苏沐雪抬起手腕，绷带下的蓝光微微闪烁，“它现在是我的‘副驾驶’。”
秦战沉默了一瞬。AL-7是量子防火墙的核心，它选择寄宿在苏沐雪体内，意味着她正在承受远超人类极限的数据负荷。
“你撑得住吗？”
“暂时没问题。”她勉强笑了笑，“比起这个，我们有更紧急的事。”
她点击全息投影，画面切换至青海湖的实时卫星图像。湖面己经下降了近二十米，暴露出湖底一座巨大的金属结构——一座金字塔形状的设施，表面刻满与陨石相同的符文。
“青海湖的量子塔正在启动。”苏沐雪的声音低沉，“但暗影的人比我们更快，他们己经控制了塔的入口。”
画面放大，一支全副武装的部队正在湖底集结。他们穿着黑龙会的黑色作战服，但装备却远超普通雇佣兵——外骨骼装甲、肩载式能量炮，甚至有几台试验型的“刑天”级战术机甲在巡逻。
“军方的人呢？”秦战问。
“被调走了。”苏沐雪冷笑，“‘反恐演习’的幌子还没撤，现在整个西北战区都在他们的控制下。”
秦战缓缓站起身，装甲的伺服系统自动校准平衡。他的身体仍然虚弱，但战斗本能己经苏醒。
“我们得抢在他们前面进入塔内。”
“我们？”苏沐雪挑眉，“你现在连量子能力都没了，靠这套装甲硬闯？”
“谁说我没量子能力了？”秦战抬起左臂，金属骨骼突然泛起微弱的蓝光，“AL-7只是转移了，但它留下的接口还在。”
他握拳，装甲的掌心迸发出一道细小的电弧，虽然远不如之前强大，但足以证明——他仍能调用部分量子能量。
苏沐雪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吧，那我们就用最原始的方式解决问题。”
她走向房间另一侧，掀开防尘布。下面赫然是两套装备——一套是秦战的“龙脊”装甲完整版，另一套则是全新的战术外骨骼，明显是为她准备的。
“老猫搞来的？”秦战问。
“不。”苏沐雪抚摸着装甲表面，“是你当年在‘影武者’的旧装备库里的东西。”
秦战一怔。
“你联系了军方的人？”
“不是军方。”她抬头，眼神锐利，“是‘守夜人’。”
——那个赵铁柱曾经提过的秘密组织。
秦战没再多问，迅速穿戴装甲。当最后一处神经接口接入他的脊椎时，系统启动，头盔的HUD界面浮现在眼前。
【身份验证：秦战（代号“血狼”）】
【系统状态：量子链接（低功率）】
【武器系统：己激活】
苏沐雪也穿好了她的外骨骼。她的装甲更轻便，但背部加装了量子信号增幅器——那是AL-7的载体。
“走吧。”她调整着护腕上的控制面板，“再晚，暗影就要把整座塔变成他们的传送门了。”
秦战点头，走向出口。
门外，夜色己深。
而青海湖的方向，一道血红色的极光正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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